不管怎樣，手里多了萬兩銀子，甚是開心。

楚若水出門便去錢莊兌換了些許碎銀，現階段錢財對她來說不過是身外之物，多多少少她可以做些慈善。

“姐姐，行行好吧……”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不到一米高的孩子，伸出臟兮兮的手拽著楚若水的衣角。佟時秋下意識的握著刀柄，這種人與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規矩禮節。

楚若水伸手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她的小手有些冰涼還臟臟的。

“姐姐，對不起，弄臟你的新衣服了”，小姑娘看著楚若水的衣服，眼神里充滿了羨慕之情。

“小姑娘，你為什么跟著我？”，楚若水問道。

這條街上的人不下數百人，而且她的身邊還帶著一個背著刀的人，要說這一切都是湊巧，她多少有些不能相信。

“因為，因為……”，小姑娘低著頭，眼神閃躲，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緣由。

“小姐，您不是說要去珍寶閣的嗎？還去不去了”，佟時秋有些不耐煩，他一個暗衛，今日連打手的事情動作了，莫不是還要讓人去哄一個小孩玩？

給乞丐之類的銀子打發走就可以了，還想照顧對方一生嗎？生死由命，這本就是這世間的法則。

“因為小姐姐長得好看啊，小姐姐是個善良的人……”，小姑娘抬頭誠懇的說道。

“呵呵~”，楚若水笑出聲來，許久沒有見過這般單純的人了。

說她善良，剛才經歷過賭坊事件的人恐怕都會說她是個冷血的人才對。至于她長得好看不好看，帶著面紗看全貌，她就不做什么評論了。

“姐姐不是個好人，不過小姑娘你倒是挺會說話的。這是一百兩碎銀，你且帶回去吧。還有這是一張銀票，能不能留住，看你能力了……”，楚若水把錢袋交給小姑娘，若是再能遇見，她會考慮搭把手。

現在的她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實力去照顧一個小姑娘，強行發善心只會害了對方。

“姐姐，謝謝姐姐了……”

“我叫小芽，姐姐你可不要忘記我，我以后還會來找你的……”。

“沒想到公主還會發善心啊”，佟時秋幾乎是陰陽怪氣的說道，總覺得他在對方面前沒的一點尊嚴，這讓他越想越生氣。

楚若水搖了搖頭，這次其實真的不是發善心，搞不好還會害死那個小姑娘。那個向她行乞，不過是因為她是外來的人，本地人很有可能知道這不是一個小姑娘行乞，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我要是發善心，就讓你去順藤摸瓜，把控制小姑娘的人抓住，然后給讓她自由了，可是我沒有……”，楚若水略顯落寞，終歸是個小姑娘，她也不想事情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算的到結局，卻是什么都不作為，果然算不得發善心。

佟時秋繼續跟在身后，他發現自己還是什么不說的好。楚若水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她想做的決定，好像沒有什么能阻止改變的。

而且，就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她不是個好人，也不想當個好人。所以，有些事情他不該去拿什么標準去要求楚若水如何去做。

珍寶閣，楚國皇城有名的樂器店與古玩店。

這里的價格怎么說呢，看掌柜的心情而定。心情好，價格就相對低一點，心情不好價格就高一點。

從前她也是來過這里的，不知道是何原因，那個店主看見她心情似乎低落到了谷里，不管她想買什么，出多少銀兩在他這里就是不行。

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這次換了一身皮囊，這位店主還會不會繼續堅持他的原則。

“久違了……”，楚若水在心中默念，越是不歡迎她的地方，她就越想進去看一看。

“掌柜的，我想買琴……”，楚若水開口說道。

佟時秋瞬間擋在了楚若水的身前，大聲呵斥道：“好你個小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出來行竊，看我這次不把你就地正法……”。

“住手！”，楚若水出言阻止道。

她算是知道這位店主為什么不喜歡她了，原來是與白墨是好友。她對白墨做的事情，的確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呢。

“是你……”，梁小飛與白墨幾乎同時開口說道。

楚若水看著白墨淺笑，這兩個人只是稍作偽裝，認出他們根本不費力氣。從前只是覺得這珍寶閣有著天下奇珍，覺得店主很有本事，如今看來都是她想多了。

與梁上君子為伍，有些東西怕不是很干凈呢。

珍寶閣的閣主，姓谷單字一個陽，年紀約么四十左右。至于長相，時間久了，她有些記不得了。

“怎么不見珍寶閣的閣主，谷陽呢？”，楚若水問道。

在場的人除了她所認識的白墨與梁小飛，還有一個約么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這個人有著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膚色雪白，墨色長發只用了一根簡單的藍色發帶扎起。

“家父出門遠游，現在珍寶閣是在下做主”，谷景瑜自我介紹道，“我叫谷景瑜，姑娘想買什么琴，在下也好推薦……”。

白墨走到楚若水身前，那冷漠的眼神，他甚是熟悉。

“你想干什么？”，佟時秋一把抓住白墨的肩膀，楚若水再跟他過不去，保護好她也是他的指責所在。

在出門的這段時間，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你跟楚若水是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跟她那么像！”，白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張臉簡直就是他的夢魘。

楚若水把手搭在面紗上，有那么一瞬間她都想摘掉面紗，再刺激一下這位金盆洗手的盜圣。

“你說的人我不認識，也不想認識。至于你為什么覺得我很她很像，這事情你自己想啊”，楚若水聳肩，就白墨這種水準的人，五年前就不是她對手，五年后還想占她便宜不成？

“谷閣主，老朽今日確定來賣琴了，您開個價吧……”

這聲音很是熟悉，楚若水張了張口。那么多年未見，那日的事情她很想說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