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神秘刺客
- 隋遼余孽
- 原稻
- 2617字
- 2019-07-17 17:53:09
福鼎鏢局正廳內裝潢十分闊氣,獸毛軟毯鋪地,腳踩上去十分松軟。挑高杉木房梁,四周品紅漆石柱,清一色的紫檀桌椅,鈞瓷器具,墻上掛滿了字畫,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這福鼎鏢局是昆侖派直屬產業,其財力可見一斑。
廳內,一短衫男子首座而居,正單拳支腦,閉目養神。聽見動靜,連忙起身迎了過來,老遠就朝洛閆作揖,道:“洛宗主可回來了!”
“李鏢頭不必多禮,昨日突遇變故,故而耽擱。”洛閆回了一揖,淡淡道。
“宗主可還安好?昨日我剛好不在,宗主飛鴿傳書入城,只被老王頭給收到,卻把他急壞了。發生了什么事我已略知一二。”說罷,李鏢頭轉頭瞧了眼林慎,繼續道:“這就是那個被江湖人截殺的孩子?”
“正是。”洛閆說道揮了揮手,眾人依次落座,門房老王頭給諸位上了茶。洛閆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卻是他平素里最為喜愛的“昆侖雪茗”,看來這李鏢頭平日里沒少在如何討好總舵領導的問題上下功夫。
“信上您說,這孩子的父母皆被江湖人所害?究竟是哪里的惡徒如此歹毒?這孩子家可是和這伙人結了什么怨嘛?”李鏢頭問道。
“這孩子說那是他養父母,他從小就是孤兒,是這何姓夫婦收養了他。”洛閆說罷,旋即看向林慎,道:“對了,一直都還沒問你叫什么。”原來日前發生如此變故,洛閆見男孩深受刺激,少言寡語,便一直也沒找到機會詢問少年的名字。此時說來,卻發現連這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料林慎這時卻還在氣頭上,剛與少女拌了嘴,要不是洛閆橫插一杠,他非要與這少女見個高低不可。這時忽然被洛閆問道,十分不耐煩,道:“問我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們叫什么,這不公平!”
洛閆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坐在一旁的少女卻饒有興致得打量著林慎,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倒是李鏢頭為人活絡,又很懂小孩子,輕輕走過去半蹲在林慎身前,雙手撐著他的肩,道:“小兄弟,我們都不是壞人,我叫李長風,是這里的鏢頭,救你的這位是咱們昆侖派氣宗的宗主,江湖人稱紫霞道人的洛閆洛宗主。”林慎只覺得握住自己肩頭的一雙大手如同有魔力一般,只覺得兩股熱流順著肩頭汨汨地流遍全身,讓人說不出的舒服。李長風轉臉看著坐在一旁的少女說道:“這位呢是昆侖派氣宗的弟子,也是洛宗主的妻妹,姓穆,名迎雪,小兄弟你多大了,你倆看起來差不多年紀吧。”
“李大哥你真是的,人家又沒問我叫什么,你跟他說我干什么。”穆迎雪朝林慎翻了個白眼,調笑道。
“你!”林慎聞言,差點兒氣暈過去,但還沒來得及發作,李長風便先開口:“迎雪,你怎么這樣跟人家說話,他早先遭遇這么大的變故,你還欺負他,換成是你,你高興嘛?”說罷轉臉看向林慎,又問:“怎么樣小兄弟,我都給你介紹了,你也該告訴我們你叫什么了把。”
“我不說,你們欺負人!”林慎耍起了牛脾氣,小嘴一撅,死活不說。這下李長風也沒轍了,轉頭看向洛閆,雙手一攤,似是十分無奈。
“哎~那個,王管事。”洛閆無奈的嘆了口氣,朝門房老王頭招呼了一聲。
“您吩咐。”老王頭躬身靠了過來。
“你先帶他下去吧,給他燒桶熱湯,給他找身干凈衣服,讓他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吧。”洛閆吩咐道。
“是。”老王頭應了一聲,隨即轉頭朝堂下走去,洛閆給林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著過去。林慎倒也乖巧,沒再發難,便快步跟了上去,一老一少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通往后堂的內門中。
“姐夫,你為什么要對這個撿來的野孩子這么好。”穆迎雪似乎十分不滿,不悅道。
“你今日怎能這樣說話!”洛閆板著臉教訓道:“虧你在本派待了這么多年,難道竟忘了門訓里講的什么了嘛?我派祖師就曾訓誡弟子,為人向善,善為先者,救人以危難耳。難道這么多年,你這門訓都白背了嘛?”洛閆說罷站起身,一抖袍袖,便似有一陣清風吹起,說不出的威嚴,饒是穆迎雪向來跋扈,也不敢過多頂撞這位姐夫。畢竟自己的姐姐早已不在,眼前的這位雖是自己的姐夫,但這么多年朝夕相處,實則勝似父親,自然也就沒少吃管教。
“哼!”穆迎雪輕哼一聲,嘟起了小嘴。悻然起身,朝后堂走去,走之前還不忘悄悄瞪了洛閆一眼。洛閆見狀,哭笑不得,只好笑著搖了搖頭。
正廳內就剩下了洛閆和李天風兩個人,不知為何,穆迎雪一走,這廳上都顯得安靜了許多。許久,李鏢頭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宗主,你覺得截殺這孩子的這伙江湖人會不會跟點子有關系?”
“你覺得有可能是同一批人?”
“不好說。”李天風說到這里,微微苦笑了一下:“屬下慚愧,這次點子到底是什么情況,憑屬下的本事真的說不好,甚至不能肯定是一個人,還是一批人。昨日,就在宗主出城去的檔口,衙門的章提轄帶我去看了弟兄們的遺體,果然還跟上一次的一樣,周身沒有外傷,只脖頸領口下方有一紅色小孔,尸體全部口唇青紫,似是中毒而亡。”
“所以說,衙門確定了這兩起劫鏢事件都是同一批人所為咯?”
“基本可以斷定,而且點子做事及其謹慎,據章提轄所說,令史官找遍了尸體卻沒找到下毒用的暗器或者毒針,但從尸體脖頸的小孔中采集到了部分毒血。就是這個。”李天風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花小瓶遞了過去。
洛閆接過瓶子,拔掉塞子聞了聞,只覺一股惡腥撲鼻而來,便連忙把塞子塞了回去,這味道奇怪的很,饒是他內功深厚仍是給熏了個七葷八素。然而他臉上并沒動聲色,只是微微皺了皺了眉,問道:“衙門的人怎么說?”
“衙門專門找揚州長生堂的人問過了,說是類似于某種蛇毒,但一時又找不到是什么蛇的毒,故而眼下也不得解。但是他們說,蛇毒不易保存,即便是經過凝練也不可能長久保持藥性,所以長生堂斷定,這種毒一定是就近搞到的。”
“就近搞到?”洛閆不覺詫異,他本以為是昆侖派江湖上結下的梁子,但遠在千里之外的揚州不應該與昆侖門人有多深的仇怨才是,但聽李鏢頭的意思,既然毒藥是就近取材,那下毒之人也必定對這種毒藥十分了解才是,極有可能就是本地人。況且能夠正面用毒器毒殺鏢局這么多的鏢師好手,那必定身手十分了得。
“宗主昨日遇到的那批人又是個什么底細?會不會和本案有關聯?”李天風追問道。
“哦,我覺得應該不是一批人。”洛閆這點還是很肯定的,畢竟昨日遇到的那批人,出手狠辣,招式犀利,雖不使內功看不出是出自誰家,但各個外功強橫,想必應是哪家外門好手。那伙人配合甚好,進退動作整齊劃一,應是刺客中的行家里手,倒不像是出自善于用毒使毒的門派。“昨天遇到得那伙人,更像是修外的練家子。”
“修外的?”李天風聞言也是一愣:“那確實不太可能跟咱們的事兒有關聯,畢竟若是宗主不出手,應該也不會沖著您去。”
“然也,不過我一時心軟,便救下了這孩子,想來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宗主說哪里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也是咱們江湖人的本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