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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不缺朋友,我只缺你

七月流火,八月萑葦,九月授衣,時間在或清醒或混沌中一天天流連不返。明天就正式進入大四了。

從上次和阿禍吵架生氣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經過我百般認錯道歉,最終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阿禍再沒生過我氣,壞消息是阿禍至今沒有原諒我。

每天早上或者晚上,她仍會照常和我互致早晚安,也會簡單地聊上幾句,但僅止于寒暄。除此之外,她不會發我或者回我任一條消息。我給她打電話她也照接,但也僅止于寒暄。每當我先說些其它的,她總會以一句“我又不管你”而掛斷。

我那句“那你管我”太過傷人,說出這句話時我一點也沒有想過,沒有阿禍事無巨細無微不至的管著我、督促著我,那從我高一沉迷小說開始,從我高二沉迷三國殺開始,從我高三沉迷LOL開始,從我被喜歡的姑娘當備胎開始,從這些任意一個沉淪的懸崖邊開始,如果沒有她及時地拉住我,我早就已經墜入人生的深淵了。

好在,就要開學了,阿禍也已經坐上回校的火車,明天早上就要到了。又是一年的朝夕相處,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讓我當面道歉悔過,或者,表白之類的。

這一個多月的滋味著實是不好受,我再也不想經受這樣不清不楚沒名沒分的思念和折磨了。但也多虧了這段不好受,刺醒了我。以前的我總害怕如果說出口會失去她這個最好的朋友——就像隱形人一樣,但現在我終于想明白了,我不缺朋友,我只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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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偏僻小縣城來上海只有兩班火車,一班是上午十點出發,晚上十二點到上海,另一班是下午四點出發第二天早上五點到上海。十二點到的話公交地鐵早停了,就算打車回學校宿舍樓也關門了,所以我們一般都選擇坐第二趟車,上車了睡一覺醒了就到上海了,某種意義上一閉眼一睜眼的事,方便又快捷。

也方便了我去接她。

但是早上五點多,意味著六點開門的宿舍還出不去,意味著五六點運營的地鐵還坐不上,所以我要想去接她,就必須提前一天出去,在外面過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地跑去火車站等她。那么在哪對付一夜呢?

找家賓館住一夜的想法首先就被我pass掉了,經費不足,下一位。

找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或者餐廳坐一晚?我仔細思考了一下,首先我拉不下臉,其次坐一晚上硬板凳的美妙經驗我是體會過的,當年第一次放假回家時年少無知買了硬座,坐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渾身真的是散了架一樣,脖子都扭到了疼了好幾天。我可不是抖M,pass,下一位。

想來想去,我甚至想過在一家浴室里泡一夜的智障主意,還好位于南方的上海及時制止了我。

最后,當我看到眼前的電腦時,我才突然福至心靈:我可以找一家網吧,開個包夜啊!這個我曾經可是很熟的(莫名驕傲臉)!

要知道,我上高三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幾乎可以說是就住在網吧了。白天睡完上課和下課,飯讓朋友帶個饃夾菜湊合對付過去。等到了晚自習下課,睡精神了的我就直奔網吧包夜。學校附近的網吧還特便宜,8塊錢包夜,能從晚上九點一直玩到第二天九點。

我當時著魔到什么程度呢?那時候我的包里裝的不是書,也不是寂寞,裝的是拖鞋、毛巾、干凈襪子、牙刷牙膏,甚至還常備一個蘋果和一盒牛奶,堅決拒絕泡面外賣不健康食品,這么說我還挺養生的哦。

在我“養生”養到晝夜顛倒、精神萎靡、身體巨差、成績暴跌、老師都快要叫家長的時候,也多虧了阿禍及時發現,辛辛苦苦把我撈了回來。反正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我再也沒有通過宵,甚至網吧也只去過一次,還是因為她說無聊讓我去教她玩LOL。

為了她立戒,看來也要為了她破戒咯。

話說回來,其實選擇去網吧我是經過慎重考慮的。首先最大的優點肯定是便宜,即使是在現在的上海,包夜的價格也就是三四十塊錢左右,還沒鐘點房的一個鐘貴。其次座位相對來說也很舒服,不管是趴著還是仰面躺著還是側身蜷著都可以,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找個沒人的包廂睡里面的沙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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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整,我打著哈欠從網吧里走出來,很困。和設想的不太一樣,我之前考慮的條件都是睡著以后如何如何,但我忘了考慮一點,能不能睡得著。

有兩個奇葩的哥們,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來開黑吃雞的。如果他們不是來開黑的,可他們倆說話的內容明顯是在一起打的。而如果他們是來開黑的,那他們為什么坐得相隔那么遠,足足隔了能有四五排。薛定諤雙排的倆哥們交流全特么靠吼,吼了足足一夜啊!

總之哈欠連天出門的我慶幸地在想,還好阿禍不是來上海旅游的,不然我這狀態怎么給她當導游啊,導到黃浦江里我都毫不稀奇。

但至少現在還是能頂得住的,我走到火車站南廣場的東南出口,掏手機一看才五點十幾分,還有十分鐘火車才到站。下了這趟車一般都會從這個出站口出來,所以我也不用擔心等錯地方。

旁邊的肯德基倒是開的挺早,我進去買了兩杯熱豆漿,拿在手里,繼續回到出站口在外面等著。

沒多久,就看到提著行李箱的阿禍出了閘機,還沒看見我。我趕快繞了一圈繞到她后面,然后猛地跳出來:“surprise!”

她嚇了一跳,見是我,臉上當即浮現出笑容,但只一瞬,就被她板住,臉上換成了冷冰冰的神色:“干嘛?”

剛才的笑容我看的真真切切,明白現在的冷淡只是她的偽裝而已。于是我放下心來,搶一樣從她手里接過行李箱,把豆漿遞給她:“喏,溫溫的不燙?!?

她繼續裝作不情不愿的樣子接過豆漿,輕輕抿了一下吸管,眼睛倔強地不看我,也不說話。

我現在真正地放下心來,她沒有生我的氣,不然的話,別說我拿著她的行李箱,我就是拿著她的所有化妝品,她都不帶回頭看一眼的。

我賠笑道:“看在我這么早來接你的份上,別生我氣了好不好。那天是我嘴賤,嘴笨,嘴該死,你看,為了表示悔過,我已經罰我的嘴一個月沒吃過好的了。”

“哼!”她哼出一個鼻音,“油嘴滑舌沒用,我才不管你!”

“沒油嘴啊?!蔽液茉┩?,“我剛喝的是豆漿,沒喝油,哪來的油嘴嘛?”

她這下子繃不住了,一下子笑出來:“你……哎呀你怎么還這么討厭??!”

我連忙順桿爬:“不生我氣啦,我就說嘛,我家阿禍這么善解人意開朗大方,怎么可能會生我的氣?!?

她像是被我揭穿了真相,惱羞成怒地在我胳膊上狠狠掐著:“不準喊痛!我要把這兩個月沒掐的全掐回來!”

現場只傳來我斷斷續續的聲音:“哪會……嘶……哪會痛嗎你……你看我笑……啊……得多……嘶……多開心!”

掐著掐著,她看著我擠滿笑容的臉,突然停了手,一撇嘴,抱住我:“對不起阿福!對不起!我不該……”

我趕快摟住泣不成聲的她安慰道:“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才對,對不起該是我說才對。”

她哭得停不下來:“阿福我好想你,我不該不理你的,我好后悔……”

揉了揉她的頭發,是熟悉的感覺沒錯了,我又捏捏她的臉:“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別哭了,再哭妝都花了?!?

這句話的效果果然立竿見影,她奮力反駁:“屁!我這是天生麗質!素顏!”

我一手拉著拉桿箱,一手拽著斗架小公雞一樣的她:“走吧,地鐵估計開了!”

走到地鐵口,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腳步,在她好奇的眼神之中,從兜里掏出了兩張交通卡:“你走的時候不是說交通卡丟了嗎,當當當我這正好有兩張,一張錢多,一張錢少,來,看你都挑到哪一個?!?

她嘿嘿一笑,手指在我遞到她面前的兩張卡上面來回點兵點將:“誰,和,阿,福,一,樣,傻,我,就,選,誰!好就你啦!”

她唰地抽走選到的卡,拉著我催促道:“快去過閘機,看我選的是多的還是少的!”說完,也不等我,像孩子一樣在我前面蹦跳著,歡快著。

這時候一股情緒突然涌上我的心頭,我叫住她:“阿禍,晚上一起去吃飯吧,我有些準備好久的話要對你說。”

她蹦跳的腳步漸漸停下來,呆呆地看著我,仿佛她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我們靜靜對視了片刻,她的臉上綻放出我前所未見的笑容:“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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