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聘？”
男人掐滅了煙，緩緩站了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卓人的視線中。
“為啥不去那邊？”
男人沒有指名道姓說出“使勁送”的名頭，但是從話語中卓人很明顯的可以感受到對方的矛頭所指。
“我來應聘。”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卓人依然以一副求職者的姿態認真地請求著。
“你走吧，快干不下去了。”男人使勁吸了一口煙，重重地撂下一句話，轉身就朝外走，不想再搭理眼前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我是從那邊過來的。”
“什么！”
男人被卓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給驚住了。
“從那過來的！”
卓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換上了“使勁送”的劣質制服。
男人歪著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你這制服......”
“我的站長，姓周。”
“進來說話！小馬！關門！”
男人立刻換了一副態度，拉著卓人走到了樓上。
“周站長還好嗎，他那邊是怎么回事，現在的老板怎么會是張天放！”
“你跟周站長是舊識？”聽到對方話里的轉機，卓人感覺事情可能要比想象中要來的簡單些。
“關于周站長，你知道多少。”在還不太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正常人都不太可能一股腦兒把事情全給抖出來，卓人也不例外。
“當初我跟周胖子是一起在南城打拼的，因為經營理念不同，分開之后他主送夜單，我主送白單，而且這幾年他深居簡出，很少出現在外面，知道他的人并不多，現在細細想來，因為生意上的利益糾紛，我一直打壓你們“使勁送”，已經有好多年沒跟周站長聯系過了......沒想到，現在落到這般田地......唉！”
看對方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使勁送”被排擠也是確有其事，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周站長跟其他外賣公司有過往來，而且，聽對方的意思，似乎還不是知道“使勁送”的真實身份，這樣看的話，就算加上這些幫手，也只是多了一些普通人，能給自己晚上的行動帶來幫助嗎。
卓人沉吟了片刻，下定決心一般，抬起頭直視著男人的眼睛，“我們公司看起來效益可能不好，白天幾乎都沒有單子，但是夜間的送單量我們是南城最大的，所以，根本不會被逼到收購換老板的地步，你既然跟周站長是舊識，我就直說了，這關系到我們這些小公司未來的生存問題。”
男人眉頭緊皺，認真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似乎很不一般的年輕人。
“你應該也知道，南海集團接手我們‘使勁送’之后，從上到下大換血，老員工現在只有我一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包括周站長。而且，我過來的時候了解到，南城現在處于一種很尷尬的境界，勞動力缺失，卻又大部分人沒有工作，就像你們公司，年輕人全跑去‘使勁送’，年紀大的又干不來這種工作，又沒人又沒單子，只能慢慢倒下去，作為以前南城的外賣皇帝，程老板，我說的沒錯吧。”
“驢先生”的創始人——程愚，同時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送餐員，本來今天已經打算宣告破產，最后一個站點的站長也遞交了辭職報告，他過來處理一下相關事宜，沒想到碰到了卓人，對自己還有企業而言，這可能是一個大的轉機。
聽到卓人的一番分析，程愚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你是想......”
“合作！”
“南海集團？張天放？”
“南海集團！張天放！”
看起來輕飄飄的幾個字真正說出來卻不知道要有多大的魄力！
“你懷疑跟南海集團有關系，我不能說有問題，其實剛開始我也這樣懷疑過，但是你應該也很清楚，就算他有問題，你想要跟他斗，也是毫無勝算的，再拉上十個我，也動不了南海集團的一根汗毛。”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要拉上十個你。”
“‘天天’那邊你也去了？”
“還沒，你是第一家。”
“你想要我們做什么。”
“擾亂敵人視線。”
“說明白點。”
“你們打著商業合作的名義，在南海大廈引起騷動，最好可以拖住張天放，剩下的，交給我！”
“什么時候。”
“今天日落！”
“多久。”
“一夜！”
“幾成把握。”
“一成！”
“成交。”
離開“驢先生”之后，卓人又去了“天天外賣”等一系列即將倒閉的外送公司，跟他們也都達成了協議，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沒人愿意主動跟南海集團開戰，就算卓人不提出來，他們也會想辦法跟南海集團抗議，只是缺了第一個揭竿而起的人，而卓人，就是這第一個舉桿子的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已經快要下山，留給卓人的時間不多了。
“狗屎，晚上打架的時候躲著點，沒叫你別出來，聽到沒。”
“哎老大！您看您這話說得，打架別說您不叫我了！您就是叫我我都不一定敢出來！小的就不是這塊料！嘿嘿嘿！您啊！就放一百個心吧！”
卓人一陣無語，本來想吩咐他做的事也忘記是什么了。
“好了好了滾回去吧，回去告訴大蛇讓他先準備一下，晚上會布置大范圍的陰氣場，有他累的，還有再順便看看攝魂跟三斤，看看他們都還能不能參戰。”
“好嘞大哥！”
攝魂因為太頻繁幫助自己轉換陰氣的原因，陰氣底蘊已經瀕臨了一個臨界值，看樣子也是要突破，所以這幾場戰斗一直都沒動靜，卓人也很清楚，這段時間就一直沒喚他出來過，那日跟攝魂融合已經有了可以抗衡巔峰三斤的實力，只是那種狀態太難控制，差點兩個人都徹底消散，現在想起來卓人還心有余悸，三斤也叮囑自己盡量不要使用那招。
而三斤苦戰之后同樣處于一種自我封閉的休眠狀態，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
眼下真的打起來只有大蛇可以給自己提供一手輔助，狗屎是一點用處都派不上。現在就是不知道哪個電話里的神秘男子是什么實力，但愿他可以強一點，不然的話，自己一個小魂師過去跟那些團滅了整個“使勁送”的怪物打，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