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看向祭壇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了余樹民和成霸業的身影了。想必已經離開了。那個姑娘還昏迷著，應該也沒什么危險。這下可以全身心的戰斗了。雖然，是在強撐。

惡鮫的數量在減少，我們這邊的人數和靈鮫的數量也在減少。許是見慣了生死，靈鮫和惡鮫看到自己的同伴死了都沒有什么感覺。可是我們和他們不一樣，別說是死一個同伴，就是看見同伴受傷了我們也無法淡然。

可是，總不能讓靈鮫獨自去對付惡鮫吧。他們來的數量相較于惡鮫本就比較少。我們若是站在一邊觀戰，他們被惡鮫消滅之后我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嘭。”靈子希和成霸天雙雙落在地上。兩人又馬上要爬起來。

可是靈子希半跪在地上，努力了幾次都沒能起來。他終是吐一口血來，癱坐在地上。難道，我也要栽在他手上嗎？他看著成霸天在心里想道。

成霸天比起靈子希還是要好一點。至少，他用長戟杵在地上強撐著站了起來。“哈哈哈。靈子希，你和你表哥一樣。哼哼，還不是栽在我手里了。”

“哈哈哈，哈哈......噗。”他笑著笑著，突然噴出了口血，笑聲戛然而止。他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然后又笑了起來。

“呵，比起你表哥，你倒是把我傷的更重啊。”他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瞇著眸子，十分邪魅的勾起嘴角。“那便，留你不得了。”

他突然舉起長戟要刺向靈子希。卻在向前跑了兩步之后頓住了身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倒了下去。

靈子希也有些驚訝了。這人的手法還真是好。他往后一看，便見渾身是血的文殊在他的不遠處保持著投擲的動作。確實也只有他有這手法了，正中心臟啊。

嬡心受了很重的傷。我把她帶到祭壇邊上讓她坐下。然后馬上跑向靈子希。路過文殊的時候偷偷瞄了他幾眼，他身上的血因該是惡鮫的吧？他因該只是消耗了體力沒有受傷吧？

文殊看了我一眼，十分從容的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這么看來因該是沒事的。于是我走到靈子希身邊。“你怎么樣？”

靈子希不回答我他怎么樣，而是指著倒在成霸天身邊的長戟道：“快把鮫珠拿過來。”

我無奈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扶他。“命重要還是鮫珠重要啊？既然這么重要還給我干嘛呀？要是你們不那么多事，這鮫珠會丟嗎？還會有這么多事嗎？麻煩死了。”

靈子希雖然配合的站了起來，嘴里還是念叨著鮫珠。“你快去把它拿過來啊。”

“知道了，大爺。又沒人來搶。我先扶你過去休息可以嗎？”我很是生氣。

靈子希這才閉上了嘴。

讓他在祭壇邊上坐下之后，他道：“鮫珠。”

我白了他一眼，走到成霸天身邊把長戟撿起來。本來是打算把鮫珠給摳下來，可是那鮫珠卻好像是長在長戟上的一樣，就是摳不下來。于是我只好把長戟也給拿回去了。

走向靈子希的路上有一塊半人多高的石頭。我在靠近那塊石頭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可是剛剛走過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可是不對勁在哪兒，我又說不出來。

于是我突然想停下來。

就在那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方靖十分沙啞的聲音。“小心。”

與此同時，身后突然有一陣疾風向我襲來。我馬上凝起了眸子，偷襲。可惜你好像還不夠格呢。

我沒等他靠近，側過身子將長戟往后一刺。

那人被刺中，跌落在地上。

我往后一看，是那個眼熟的姑娘。死心不改，又來拿鮫珠了。可是雖然我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但是我傷的不是太重。而他，又太弱了。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為何如此固執？“我拔出幾乎刺進她心臟的長戟，蹲在她身邊問道。

“伊伊姐。”她突然對著我叫道。

我瞪大了眼睛。她，她是嬌靈。那個嬌嬌弱弱，在和嬡心一起走的一路上我時不時都在維護的嬌靈？

我動了動喉嚨。“你拿鮫珠干什么？”

嬌靈眼神空洞的看著天空，她的嘴角冒出了血。“伊伊姐，你對我的維護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二的留戀。可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吶。我沒你想的那么弱，那一切不過是裝出來的。我知道你會問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自顧自的說著，卻不停的加快速度。現在，她到是真的嬌弱的如同之前的人設一樣。

“我和弟弟本該有個快樂的人生。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人心的貪婪被毀了。他們要長生，所以他們要鮫珠。我只不過是他們派來的臥底。”

“伊伊姐，我不是故意的。弟弟在他們手上，我不得不這么做。”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如果可以，誰都想要選擇自己的人生。可是有的人，就是那么迫不得已。”

我突然想到自己對余樹民做的事情。我是迫不得已，余樹民也是迫不得已。我當時怎么不問問他愿不愿意呢？

“對不起，伊伊姐。你能，原諒我嗎？”她用那雙充滿了淚水的眼睛看著。那里面，有太多我不能理解的情緒。

“嬌靈，”我輕輕的叫了她一聲。“其實你有選擇的機會。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們，那么我帶走鮫珠之后可以用它設一個局去救你弟弟。你就不會走上現在這條不歸路了。”

嬌靈閉上了眼睛，微微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伊伊姐。可是聽不到你那句“我原諒你”，讓我走的有些不甘心啊。可是也不得不走了。伊伊姐，祝你幸福。

弟弟，希望咋倆不要在黃泉地獄相見吶。

嬌靈閉上了眼睛，就沒在睜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