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星心里的確憋著一堆話想問陸馳。

比如你怎么一個人來了。

再比如你怎么干起架來那么熟練。

還有就是那件地上的看起來就很貴的外套真的不要了嗎?

但這些話被剛剛帶來的的沖擊給沖淡，陸馳禁欲冷淡自持的精英形象驟然崩塌，換上了帶了一絲匪氣，為了她變得痞帥痞帥的陸馳。

簡直酷的掉渣渣。

“現(xiàn)在問吧。”陸馳站定，看著還是沒回過神來的程梵星，薄唇輕勾。

程梵星理了理心緒，挑了一個她最想問的問題：“陸先生怎么一個人就來了?”

“怕你出事。”陸馳坦坦蕩蕩，直白回答。像是看破了程梵星想些什么，他的聲音性感磁性，讓人忍不住面紅耳赤：“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嗯?”

程梵星窘迫地移開視線后，聽到了陸馳低低的輕笑：“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別那么緊張了，你跟我講講，學校那些老東西是怎么形容我的？”

程梵星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話題轉(zhuǎn)到這上面來了，但還是努力回憶著。

作為一中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代表，陸馳在每次批評或表彰大會中都要被提起來然后吹噓一番。什么一直穩(wěn)居第一啊，什么謙遜親和啊，最重要是每年都給母校捐一筆數(shù)額不小的錢。

雖然程梵星很懷疑那個謙遜親和到底是不是陸馳本人，但還是老老實實把那一系列吹的天花亂墜的形容詞都說了出來。

末了，她還自己加了一句：“我覺得他們說的很對。”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夸夸陸馳呢。

陸馳像是被她這句話取悅了，深不見底的眼底中沾染了一絲笑意：“他們到挺會顛倒黑白的。”

然后，程梵星聽到了一個讓她瞠目結舌，和校長副校長政教處主任說的完全相反截然不同的，少年時代的陸馳。

什么剛?cè)雽W就被接連通報批評，什么打架斗毆樣樣不落，什么所有人見了他都得喊哥。

簡直中二氣息滿滿。

“不過穩(wěn)居第一倒是真的。”陸馳最后補充一句：“他們也算有句實話。”

程梵星：……我還能說些什么呢？

給你喊句大佬666?

程梵星實在沒想到美化版學神陸馳的榜樣人設會崩，還是他自己親手不要的。

說實話，她也實在想象不出來現(xiàn)在這樣西裝革履，每天都淡漠的倨傲著的陸馳，當初領著頭打架逼著對方叫哥的樣子。

于是程梵星嘆口氣，莫名覺得跟陸馳距離又拉進些，說出的話也帶了玩笑的意味：“我覺得我不能叫你陸先生了，我得叫馳哥。”

“馳哥?”陸馳挑挑眉，痞里痞氣，一口答應：“好啊。”

他早就想讓程梵星換個叫法了，什么陸先生，一聽就疏遠的不行。叫別的也太早了，怎么說都得等程梵星成年才行。

馳哥不錯，又親近又顯得他年輕。

程梵星也沒想陸馳會一口應下，但她轉(zhuǎn)念一想一個稱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就一口一個馳哥叫的歡，有一搭沒一搭跟陸馳聊著天。陸馳也含笑聽著，眉梢上居然帶了絲溫柔。

有些什么東西似乎在慢慢發(fā)酵，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