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孔白蓉的父親，孔益德，也就是孔家家主，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他站起上前，跪在孔白蓉身邊，狠狠瞪了一眼孔白蓉。

孔白雖蓉被瞪了一眼，心中卻有了底氣，她挺直了腰板，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就算是欺君又能怎么樣呢，只要有她父親在這里一天，皇帝又能奈她何？

“陛下。”孔益德鎮定自若，他從容開口：“小女不懂事，沖撞了淑妃娘娘，還望皇上見諒。”

見桓宗丞不表態，他又不慌不亂接道：“小女一向膽子小，不知今日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依臣看，這個小廝應是想了什么計謀，不如讓老臣來審審他?！?

他巧妙地把責任全推給了小廝，話中也帶了些暗示——要站隊的可以出來了。

今天能來這個宴的，都是親皇派，也就是桓宗丞的黨羽。在座的大臣個個是人精，見形勢差不多已定，也就光明正大站在了孔益德那邊。

“將軍夫人一定是被這個小廝迷惑了。這小廝妖言惑眾，陛下一定要徹查他！”

“這是在挑撥離間啊皇上，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派來的。挑撥您與將軍之間的關系，這人好大的膽子！”

風向完全被帶到陰謀論了，孔白蓉已經沒什么事了。她挑釁般的看了程梵星一眼后，做出一副無辜的姿態。

“殿下，臣婦冤枉。是這小廝先來找臣婦，說的像模像樣。臣婦見他有地契，又意外沒了妹妹，這才動了隱惻之心，想幫他說幾句話?！?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孔白蓉說著說著便拭起了淚，還真像那么回事，還不忘提地契一事，希望能再臟程梵星一手。

小廝跪著，看起來整個人都快癱在地上了。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滴下，他不住磕著頭，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下午被孔白蓉找上，孔白蓉想讓他在冬日宴上陷害程梵星。他在宮里呆了很久，也知道這兩年，新帝都沒有進過后宮一步。

再加上現在老丞相的失勢，以及孔白蓉許諾給他的黃金萬兩，權衡利弊，他才動了不軌的心思，答應幫孔白蓉做這事。

沒想到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小命都要不保。

“你說實話，不要耍什么小聰明?！?

小廝面前出現了一雙靴子，金絲暗紅底，盡顯貴氣。

他顫顫巍巍抬頭，是孔益德。

“若是說了謊話——”孔益德停頓一下，眼中的威脅之意讓小廝有些膽戰心驚，他又突然笑了一下：“父母可健在？”

小廝徹底癱了，他讀懂孔益德眼中的威脅，知道自己這條命是鐵定沒了的?，F在不認下這罪，父母也會沒命。

他徹底死心了，閉上眼，視死如歸：“是奴見淑妃娘娘貌美，生了不軌之心。就想著這樣搏一搏，奴……”

他話沒說完，便被孔益德突然拔出的長劍刺穿了喉。

“放肆！”孔益德大喝：“淑妃娘娘也是你這種奴婢能肖想的嗎？”

說完這話，他轉向剛剛在上的皇帝：“皇上，臣已經幫您殺了這個奴婢，皇上別聽他的話臟了耳?！?

小廝的雙眼瞪大，像是死不瞑目。

唯一知道孔白蓉做了什么的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