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鶯鶯燕燕當然是七嘴八舌地附和著皇后，皇后有些滿意地笑了，她悠悠看向程梵星：“淑妃覺得呢。”

“皇后娘娘說得對。”程梵星揚起她一貫溫柔無害的笑：“玫瑰美雖美，哪能比得那雍容華貴的牡丹。”

皇后眸中的得意之情一閃而過，笑容擴大。

丞相之女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只能做那華而不實的玫瑰花。

“話說回來，這宮中怎么好久不見牡丹。”程梵星看似困惑，又馬上恍然大悟：“臣妾都忘了，皇上登基時因為不喜牡丹，讓人連根給拔了。”

程梵星掩唇笑了，眉眼彎彎，眸子是水汪汪的澄澈，像是被自己逗樂了。

她的聲音中也帶著笑意，溫溫軟軟的，卻直戳人心底要害：“這玫瑰倒被精養在溫室里，殿下派人好生照看著。這樣看來，在宮中，牡丹還不如華而不實的玫瑰。”

“你！”

這話果然一下子戳中皇后心底要害。

皇后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是宮里的老人，從皇帝登基那刻起她便是他的皇后。

現在兩年了，兩年來，皇帝一次都沒碰過她。

一次都沒有。

“皇后娘娘怎么了？”程梵星像是才意識到皇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馬上收了笑意，一臉關切：“娘娘可是不舒服？”

皇后這才緩了過來，看向程梵星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你給本宮跪下。”皇后在這么多人中落了面子，只能用怒意掩飾她的心虛，擺出一副皇后的架子：“淑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

沒等皇后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太監特有的，尖細的嗓音——

“皇上駕到！”

程梵星隨聲望去，一瞬間有些恍惚。

那人身著明黃色長袍，面龐似為上帝精心雕刻，眉眼凌厲，是鋒利的好看，偏偏他的眼神格外淡漠，像是什么東西都入不了眼。

此刻他的雙眸微微瞇起，無端添上了一絲暴戾。

那個傳說中的新帝，居然長得如此俊美。

程梵星稍微打量了幾秒，收回了視線，中規中矩地跟其他嬪妃一起行了個利。

皇帝不耐地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又沖身邊的太監一揚下巴。

老太監心領神會：“陛下問你們，在這里吵什么。”

皇后先上前一步，并沒有理會老太監的話，而是擔憂地看著皇帝，關切開口：“陛下這是怎么了？怎么不說話？是感了風寒嗎？”

皇帝又懶懶地向老太監抬了一下眼，倨傲中帶著不屑。

老太監又心領神會了：“陛下懶得跟你講話，皇后娘娘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撲哧。”

皇后的身后已經有妃子忍俊不禁了，她剛笑出聲，便被皇后飛快轉身瞪了一眼。

“是臣妾哪里惹陛下不開心了嗎？”皇后勉強維持著笑，端出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

這次皇帝都不用給老太監反應，老太監就能知道他的潛意思了。

老太監有些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皇后娘娘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在皇后的笑還沒徹底維持不住之前，老太監又及時的補了一句：“陛下這是來看花的。”

言外之意，你就別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