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程梵星欲言又止，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化成重重的一聲嘆息。

她的眉頭顰蹙，貝齒微微咬唇，顯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妹妹有什么話就直說。”皇后一看程梵星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于是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

“臣妾怕皇后娘娘為難。”程梵星將手中杯子放下，像是下定決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娘娘的庶妹，在臣妾這里做丫鬟，是不是太可惜了。”

“怎么，她服侍地不周到嗎？”皇后挑了挑眉。

孔白玉向她請命要進宮做宮女時，皇后是很意外的。但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庶女，她愿意作踐自己皇后也樂見其成，也就隨她去了。

孔白玉一心想去程梵星宮里，皇后以為是孔白蓉跟她商量好的。今天程梵星這么一說，她就更加確信孔白玉是孔白蓉安插進來的。

想通這一點，皇后又慢慢悠悠開口：“我這個庶妹啊，從小頑皮，不服管教。讓她進宮，也是歷練她一番，有勞妹妹多加費心了。”

“臣妾知道的。”程梵星點點頭，眸中的猶豫之色更甚，她的雙靨染上了酡紅，似乎這個問題難以啟齒：“娘娘，您的庶妹，是不是那方面有些特別之處？”

她這話說的委婉，遮遮掩掩又欲言又止。等說完這句話，雙頰已經紅透了，有些羞澀垂下眸，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此話怎講？”皇后一看程梵星的神色，不好的念頭慢慢騰升，她捏緊手中的杯子，抬頭時盡顯凌厲，對下人喝道：“你們先下去。”

見下人們都退下，程梵星才啟唇，她的眸間羞意浸染，像朵沾染了露珠，開在滿天春色中，嬌艷的桃花。

皇后一直知道程梵星長得美，今日一端詳，才知“人間絕色”這四字稱譽安在她的頭上，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她確確實實，當的起這四個字。

這樣想著，皇后心中不安感愈烈，眼皮跳得更加起勁。

“她今日早上……”程梵星這才緩緩開口，眸中都帶上了濕潤，聲音微微顫抖，像是有些害怕：“她今日早上將臣妾被子打濕，為的就是伺候臣妾更衣，還對臣妾說……”

“說什么？”皇后的眼皮狠狠一跳。

“說臣妾勾得她……”程梵星這話沒說完，便被皇后打斷。

“行了。”皇后的聲音陡然拔高，然后意識到自己情緒太激烈，又緩和下來：“今日之事，萬萬不能透露出去，知道嗎？”

“臣妾知道的。”程梵星乖巧應下，又有些不安道：“臣妾早上實在害怕，失手打了她，皇后娘娘……”

“那是她活該。”皇后又一次打斷了程梵星的話，她急于給這件事蓋棺定論，于是出言道：“傳我的令下去，宮女孔白玉，服侍不周。”

“發落浣衣局。”

說完這句話，她算是呆不下去了，急匆匆就離開了。

……

皇后一回宮，就立刻召見了孔白玉。

孔白玉突然被召見，一時不明所以然，還沒開口問情況，便被皇后氣急扔下來的杯子砸中了額角。

“你給我解釋清楚，早上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