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宇這小子，說到底也只是個感性的人。

沒有壞心眼，并且很善良。

墨月看著鏡中站在自己身后的侯文宇，沉了口氣后，緩聲道：“有件事本不想跟你講的。”

若不是今日他這般，她這些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跟他講。

侯文宇假裝擦汗，實際上是將眼淚擦去。

他吸了吸鼻子，點頭：“什么事。”

墨月轉過身，一席紅裙隨之飄動，雙手放在腿處，眼底有著以往未曾出現過的認真。

侯文宇剛擦完眼淚，就被現在的她給驚艷到了。

他眼底微微愣了片刻。

雖然他剛才從銅鏡中已經看到她的容顏了，但沒想到……原來在她轉過身來后，要比鏡中好看上千倍萬倍。

傾國傾城一詞，用在她身上，都絲毫不夸張。

墨月沒有在意他片刻間的閃神，而是對他動了動手指：“低下身來。”

有些話，要防止隔墻有耳。

侯文宇回過神來，趕忙蹲下身來湊近她：“怎么了？”

墨月桃花眸中含著看破一切的沉穩：“我知道，皇帝曾召見過你，說潤清有謀反的心思，讓你盯著他點。”

侯文宇一驚，瞪大眼睛看向她：“這，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此事就只有他跟皇帝知曉才對。

墨月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可還記得前段日子，潤清的母親，也就是前朝容貴妃自殺去世了。”

侯文宇蹙眉：“是有這么回事兒。”

“容貴妃自殺其實是當今皇帝所逼迫的，他想將容貴妃占為己有，容貴妃不愿，他就對她百般折磨，最終令容貴妃無法忍受，自殺身亡。”

墨月一反往常的冷然，“容貴妃自殺后，皇帝害怕潤清知道這背后的真相，便派你時刻監視潤清，生怕潤清知道真相后，會做出奪權篡位的事。”

這也就是潤清為何會黑化的原因。

侯文宇聽此，連呼吸都不會了。

他渾身開始顫抖，不敢相信的搖頭道：“不，這不可能的……”

墨月沉聲道：“我知道你對皇帝很忠誠，但切記，不要愚忠。”

侯文宇僵在原地，動也動不了。

墨月說的究竟是真的么……難道他一直跟隨崇拜著的皇帝，當真是如此荒誕之人？

墨月說完這一切后，就恢復了往常懶散的狀態。

她轉回身，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對侯文宇說了最后一句話：“究竟要繼續跟隨皇帝，還是對潤清投誠，就看你自己。”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完。

侯文宇往后究竟要如何選擇，就與她無關了。

……

所謂大婚，無非就是一大堆禮儀，繁瑣又麻煩。

所以在接親和禮成時，墨月都處在半睡半醒之中，直到她回到兩人的婚房。

婚房內，紅色的床簾，紅繩繡球纏繞著梁柱。

墨月坐在婚床上，等媒婆侍女都走了以后，就將蓋頭給摘了下去。

終于……

她呼吸了下沒有蓋頭遮擋的空氣，然后倒躺在了床上：“以后這種禮儀，我打死都不要再經歷了。”

比當初她的升妖儀式還要麻煩。

系統嘿嘿一笑：“走個過場而已嘛~”

墨月閉眸緩了緩神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對系統問道：

“話說，潤清是已經黑化了么？怎么感覺與常人無異。”

來到這里以后，她雖然很心疼潤清的遭遇，但現實也確實與劇情不相符。

說好的黑化，她現在還沒有看到。

已經稍微預知到一些小未來的系統干笑了兩聲：“相信我，今晚你就能見到他黑化的模樣了。”

并且，是徹底黑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