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你再這樣，我會恃寵而驕的。”云牧瑤抿抿嘴，十分嬌羞。但那清麗的眉宇間，卻盡是小得意。

顧明卿看破不說破，寵溺一笑，“在我這，夫人可以永遠恃寵而驕。”

“永遠？明卿，你會一直寵我嗎？若是有一天，你喜歡上別的女子，不寵我了怎么辦？”云牧瑤忽然有些患得患失，緊張兮兮的看著男人。

顧明卿不假思索的堅定搖頭，還豎起三根手指頭，“不會有那一天的，我發誓。”

心跳不是不正常了，而是瘋了！

云牧瑤忽然覺得自己呼吸好困難，臉頰好燙，口好干！

她舔舔唇，也嬌俏的豎起三根手指頭，語速極快的說道：“我也發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好意思說喜歡、愛這種字眼，云牧瑤只能用陪伴來表達她的情意。說完，她就蹦開，轉移注意力的讓初蘭初雪給她梳妝。

而顧明卿則在身后，好笑的看著她，只是看著看著，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極深極幽，似野獸看著獵物般，充滿侵略性。

不過這一刻轉瞬即逝，很快他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了。

百草園。

顧明卿和云牧瑤照常提著一疊子炒花生進去。

這幾日，云牧瑤都有讓初雪送些下酒的吃食過來，算是一種討好，只盼他老人家今日出的題能簡單些，最好都是她能回答的。

其實呢，在云牧瑤心里，她一直覺得姜大夫是個特別會享受，特別會使喚人的一個人，但今天她一進去，卻見姜大夫親自拿著小鋤頭在松土、種草藥、澆水。

反倒是下人們，站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姜公，您又在親自種了？不是讓您交給下人嗎？”顧明卿儼然比云牧瑤更了解姜大夫，看到他親自動手，一點也不驚訝。

姜大夫聽到顧明卿的聲音，立即抬起頭，紅光滿面的老臉笑出了一朵花：“小明卿，你來了？過來過來，你也來種一種，我記得你最愛玩土了。”

顧明卿哭笑不得：“姜公，您說話請帶上幼時二字，我現在可不喜歡玩土了。而且，我這輪椅，也沒法進去。”

“嘖，說得也是。”姜大夫似這才想起顧明卿現在不是雙腿健康的時候了，遂，刷地看向云牧瑤，毫不客氣的招手，“那就世子妃來吧。夫妻夫妻，說的就是夫不行，妻子上。”

顧明卿：“……”

夫不行？莫名的，顧明卿不開心。

云牧瑤：“……”

其實，姜大夫從始至終就是想要她去種草藥吧？

已有的壞形象不是那么好改變的，云牧瑤也不氣餒，乖巧的踏進土里，走到姜大夫身邊蹲下，伸出手：“姜大夫，給我吧。”

姜大夫也不客氣，把手中的小鋤頭給她：“好好翻土，好好種，毀壞我一顆草藥，你今日答對的題就減一個。”

云牧瑤嘴角一抽：“……”夠狠！

知道又是一個考驗，顧明卿也不好阻止。只能滑到離云牧瑤近的地方，想陪著她。

結果被姜大夫抓住輪椅，拖向另一個方向：“走，陪我喝茶聊會天。”

“姜公，我……”顧明卿想拒絕，姜大夫直接道：“敢拒絕，你們今日就回去吧。”

云牧瑤：“……”

果然陰晴不定，難伺候。

“明卿，你就陪姜大夫聊天吧，我這邊沒什么的，我小時候，可愛玩土了，爬樹、下田通通不在話下。”

“看到了吧，你妻子喜歡得很。”姜大夫強行把顧明卿拉到花架下，讓下人端來一壺茶，親自給顧明卿倒一杯，語氣明顯更寵的道：“喝杯茶吧，別看你妻子了，掉不了一根頭發。”

“姜公……”顧明卿把食盒放桌上，無奈的看向姜大夫。

心里大概知道他在吃什么醋，于是，出聲哄道：“姜公，您于我是恩人，是祖父般的長輩，而瑤兒于我是陪伴一生的愛人，不管我跟她如何，我都會一輩子孝敬姜公您的。”

“誰要你孝敬了，老頭子我比你還活蹦亂跳。”姜大夫粗聲粗氣的回道，但面皮卻紅了些許，嘴角的弧度也有向上翹的跡象。

顧明卿看著，再接再厲，“姜公身體康健，我這做晚輩的，自是高興，但不管姜公身體如何，我只想說，我顧明卿，會一輩子把姜公您當作我的家人的。”

“咦~~~你肉不肉麻！老頭子我最討厭聽這種話了！”姜大夫動作極其夸張的打了個寒顫，一臉嫌棄的低吼出聲。

然后似要證明自己真不喜歡聽這種話，連忙嫌棄的對云牧瑤招手：“過來過來，別種了，老夫現在就考你，考完了，你們兩個哪來的回哪去！”

云牧瑤還以為要種很久呢，沒想到才種一棵就被叫過去了。

她趕緊丟下鋤頭，接過下人捧到面前的水盆，凈手，擦手，這才走過去。

“姜大夫，您考吧。”云牧瑤像學子般，乖巧的立在姜大夫面前，雙手交握，一派認真。

姜大夫也沒打算讓她坐，夫子出題，學生自然只能站著。

“咳咳。”清了下嗓子，姜大夫開始出題，“何為醫道？”

這個問題，手札里第一頁就有，還是第一個知識點，云牧瑤早就猜到要問，背得可熟了，“以仁心，濟天下。”

“看診有哪四步？”

咦？還是手札第一頁的，而且超級簡單。

云牧瑤看一眼姜大夫，心想這老頭子人還不錯，給了她兩道送分題：“望、聞、問、切。”

“何為望？”

嗯？還送？云牧瑤略顯不安道：“望而知之者，望其五色，以知其病。”

“何為聞？”

“……”再送？云牧瑤聲音有點抖了：“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

這姜大夫不會把望聞問切挨個問一遍吧？

“何為問？”

“何為切？”

還真是！

轉眼，云牧瑤就這么答對了六個問題！

速度之快，讓人完全高興不起來，反而有點虛有點慌。

姜大夫這也太讓人猜不透摸不透了，她可是只要答對九道題便可以通過考驗的啊。

這一上來姜大夫就送六道題，那這后面的三個得多難啊？不會全是毀滅級別的吧？

就在云牧瑤極度不安的這時候，姜大夫再次出題了。

“我帥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