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詭辯
書名: 紅塵渡君歸作者名: 祈寧結本章字數: 2246字更新時間: 2019-07-14 22:57:21
和伯探出個腦袋眼神躲閃的看著那土匪,長寧從這一前一后聽懂了事情的由來,也許前面追捕的是看清了和伯,那后面的大約就是跟風了。既然俞懷和和伯都在此,那就狐假虎威和這群人談談。
長寧問道:“是不是你們把我擄來的?”
眾人毫無猶豫的答:“是。”
“房子是我燒的?”
“是。”這一次眾土匪已經開始有了怒火。
“那你們不擄我來,我會燒了你們的房子嗎?”
“......”眾土匪啞口無言,好像有點道理。
其中一個土匪道:“那也是你害的我們與狼群對峙。”
“狼群本是沖我而來,你們不追我能和狼群對峙嗎?”
“.......”眾土匪再次無言。
長寧接著道:“你們擄了我過來,搶了我的包袱和駱駝,害我遭遇狼群,我卻只燒了一個院子。”長寧轉過身,對著無塵子行了一禮:“老先生,不如您來給長寧評評理。”
無塵子眼尖的看到長寧衣袖里的小瓶子,心頭一跳,明白這丫頭又想使喚自己了,自己又著實心癢那瓶毒藥,縱然是歪理也給她說成了有道理。
“好說好說,自然是寧丫頭有道理。
土匪又不是蠢人,沒有長寧的巧言善變,但是也知長寧的無理,正要反駁,無塵子夾雜著內力的聲音傳出去:“眾位可是不服?”
赤裸裸的威懾讓本想反駁的土匪閉緊了嘴巴,平白的吃了個啞巴虧。這老人功力深厚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狐假虎威的長寧還想趁機敲詐一把土匪,就這這緊要關頭,一夜都在調息沒有休息的公子俞懷,居然虛弱的暈了過去。
驚得無塵子掐住他的手腕切脈,卻發現脈象平和,并無大礙,心里感嘆俞懷這次丟臉丟大發了。
長寧做好了和解無望的覺悟,只希望這尊大佛不要殺人滅口,心下煩悶,也沒有心情再敲詐那群土匪了,涼涼的開口:“還愣著干什么,滾。”
霎時一群人像得到了特赦,如潮水般褪去了。
無塵子在一邊跳腳:“寧丫頭,你把人轟走了誰把他抬回去呀?”
長寧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那就有勞二老了。”
無塵子一噎,和伯極有眼色,沒等無塵子反應過來,就把俞懷往肩頭一扛。
嘴里還對無塵子說:“先生無需擔心,我們農戶曾經扛兩百斤的豬都扛過。”
無塵子聽到這話已經陷入極度矛盾的心情,又是遺憾又是慶幸俞懷是昏睡的,但凡有一點意識聽到這句話都會羞憤致死,而偏偏佳公子俞懷也沒預料自己會有被人像扛豬一樣的扛回去的一天。
直到傍晚時分俞懷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長寧問道:“先生,他為何還不醒來。”
無塵子高深的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非不醒也,乃不愿醒也。”
話到此處,俞懷的眼睫顫動了一下,悠悠轉醒,就看到無塵子一張放大的臉和來不及收回的促狹,他想著干脆死了算了,那小丫頭片子等自己恢復了一定饒不了她。
經過這兩天的調整俞懷恢復得七七八八,一群土匪經過無塵子的威懾這兩天也夾著尾巴做人,雖然奇怪二公子為何和那擄來的女子還有奇怪的老人走在了一起,但是也沒人敢去打聽,和伯更是閉門不出,誰知道會不會剛出門又來一群人追著他砍。
就在俞懷嘗試著動用內力時,長寧想趁機偷偷溜走,這廝緊閉的眼睛突然張開,她連門檻都沒到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俞懷綁得極有手法,既能讓人動彈不得,也不至于傷了她。
“俞懷子侄,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大家好好說嘛。”無塵子翹著小胡子,這臭小子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俞懷無視無塵子的勸說,從長寧的袖口里摸出一些瓶瓶罐罐丟給了無塵子,無塵子兩眼放光,立刻停止了勸阻的嘴巴,高高興興的研究他的毒藥去了。
長寧心里一聲哀嘆,早知道無塵子愛毒成癡呆,居然這么不講義氣,面對著俞懷一雙眼睛已經從怒瞪轉成了哀求,尊嚴在面對強者的時候都沒有落腳之處。
“公子,大爺,小女子知錯了。”
俞懷兩臂環抱,好笑的看著她。
“有話好好說。”
“小女子給您認錯。”
俞懷不為所動,長寧公主脾氣也上來了,她為了活命她也沒做錯什么,在不明白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如果有毒藥她何必下軟筋散,無論是誰她都是一樣的做法。
索性心一橫,張口就道:“小女子就是一個落魄公主,父皇算計,母后又被毒害,遭世人唾棄,還有一群人追殺。你不如用劍抹了我脖子一了百了,省的在這里折辱我。”想到這里她真的悲從中來,從天堂跌倒地獄,靠著自己的小聰明掙扎著活下去,奈何現實如此殘酷。一顆晶瑩的淚水掛在睫羽上,惹得俞懷轟隆一聲心跳加速。
俞懷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子,這下眼睛居然有點不敢去看長寧,胡亂的給她松了綁:“這次就當給你點教訓。”
長寧看著俞懷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掛著一絲得逞的笑意,美人計可是百試不爽。
待到俞懷平靜下來,覺得自己許是被那小丫頭的身世感染到了,才有這樣異樣的感覺,只是那滴淚水在心頭怎么也化不開。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幾人就啟程前往北周,一群土匪乖乖的為他們一行人準備好了銀子,一排駱駝堆滿了包袱,里面包裹著干糧和衣物。
在那里長寧還看到了一只小駱駝:“和伯,這只小駱駝剛剛出生不久,能走這么遠嗎?”
“無礙的,公子。”既然和伯說無礙,那長寧便不再過問。
在土匪的隊伍里,長寧見到一個熟人,竟然是絡腮胡子,他的一只眼睛還有些腫,拄著一根拐杖,看來是受到了不小的摧殘,能保住一條姓名已經是俞懷的格外開恩了。
長寧偏偏就不放過他,就沖著初次見面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回個禮。
“大當家的。”長寧目光灼灼,“我送的這一大禮物可還滿意?”
那絡腮胡子聽到是長寧在叫他,眼見小女孩已經從最初的階下囚而和那俞懷扭成了一股繩子,他突然明白過來,指著長寧的鼻子道:“是你唆使我下毒的。”
“長寧從未唆使你,是你自己的想法。”
她早就知道她不是俞懷的對手,挑起內斗,唆使他去給俞懷下毒,坐收漁利,于她都沒有損失。
俞懷一直立著沒有說話,眼里有灼熱的光芒,那絡腮胡子本不在他眼里,他居然棋差一招中了她的毒,此事算告一段落,到了北周,俞懷定然是要與她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