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事由
- 紅塵渡君歸
- 祈寧結
- 2082字
- 2019-08-29 00:25:00
此時的小太監已經一路小跑溜到了茹夫人的宮里,稟報道:“寧侯爺進了御書房,似乎是有急事。”
茹夫人問道:“可知是何事?”
小太監正欲答話,又進來一個宮人,未經稟報便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可見她地位極高,她身著一身宮裝,步履輕盈,應該是習武之人。
她湊到茹夫人耳邊耳語一番,茹夫人原本帶著溫和笑意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問道:“此事我如何不曾得知?”
她氣得站起身來道:“父親真是太魯莽了。”
“母親?”公子裕今日還沒離去,問道:“何事讓母親如此氣惱。”
此事宮內就幾個心腹,茹夫人壓低聲音道:“你外祖派人追殺彥王來京的報信的將士。”
如此一來,她便知道寧侯爺進宮只怕也是為了此事,她接著道:“本宮早先與父親說過,彥王已經得知那片礦山之事,此次又恰巧有人報信與他彥王派了人來京都之事,他便自作主張的派人追殺那一隊兵將。”
公子裕聽到這里,也明白了大概,勸道:“母親息怒,外祖也是關心則亂。”
“本宮已探聽出來這次來京的人馬并非檢舉我們,父親如此多此一舉,本宮怎能不氣。”
彥王封地在北周最南端,已經與南齊接壤,若要問茹夫人為何比周帝都先得知那里的事情,乃是他們在那里發現了一條礦脈,并且占為己有,每年都能依靠這條礦脈多出不少的銀錢,同時也能...鍛造兵器,但是開采礦脈不報也是重罪過,他不氣父親追殺那些人,卻氣他自作主張不同她商量,父親真是老了。
這些事情公子裕是知道的,他道:“那彥王的人來京都是做什么?”
“這些人是彥王的快騎,南齊偷襲,彥王被俘虜,這些人來京都搬救兵了。”
彥王本就處于交界地,出了此事絲毫不奇怪,朝廷也會派兵前去,收復失地,本來是一次好機會,大可以借南齊之手除掉彥王,如今卻是.....
“你可知若是此次被查出,為彥王送信的兵將是你祖父的人所刺殺,會是什么罪名?”
公子裕看著茹夫人嚴肅的臉,騰地升起一絲不安:“延誤了戰機....”
軍令處置?
“公子,你錯了,若是被查出來,會被安上通敵叛國的罪。”茹夫人手上一個用力,掰斷了一根長長的指甲,頓時鮮血淋漓。
那便是株連九族,九族可能株連不了,但是李家一定會徹底的傾覆。
“母親!”公子裕驚呼道,“您的手……”他喃喃道:“事情真會這么嚴重嗎。”
茹夫人搖搖頭,裕兒還是差了點,她把指甲藏在衣袖下:“不用慌張,最后一個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便查不出來什么。”
她一改往常的溫和,嚴厲道:“你要時刻記著,不能走錯一步,這些事情本宮幫你做了,將來出了事還有本宮頂著,本宮會送你上那個位置,在此之前不要忘了,你的兩個兄弟都等著要你的命。”
公子裕心頭一震,叩謝道:“兒子明白了。”
茹夫人收斂了氣勢:“你且看吧,過不了多久邊疆的知縣便會傳來消息,他們遠遠不及彥王的親衛動作快,但是彥城被破也一定要傳到京都來的。”
得知此事的時候,茹夫人心里也是一緊,若是寧侯爺早去一步保下了那個小兵,事情還真是會有些麻煩。她逐漸鎮定下來,公子裕看著他的衣袖逐漸染紅,怒道:“一個個都沒有眼力見,還不去宣太醫。”
那小太監率先從方才如夢初醒,從震撼中反應過來,起身去傳太醫了。
寧侯爺正立在御書房,周帝左右翻看了一遍那塊令牌,確信這是他欽賜的,問道:“江愛卿,這塊令牌如何在你手上?”
寧侯爺簡略的復述了一遍今日發生的事情,求道:“皇上,彥王的令牌在此,求皇上派人查探彥城發生了何事。”
周帝道:“朕會派人去查探,你也不容易,這么快就得了消息。”
周帝的聲音溫和,寧侯爺卻知道這是周帝懷疑他了,偶遇李太尉的說法絕不能敷衍周帝,他如實答道:“今日微臣的侄女在街上偶遇快馬,受驚暈倒,微臣才憂心京都治安,隧才出去探查。”
周帝聽聞扯動了嘴角,仔細看有一絲抽搐,又是那大膽丫頭,敢攪動這一池渾水,他道:“愛卿有心了。”帝王恢復了一派威嚴的模樣,正在沉思是誰與彥王過不去,要刺殺傳信之人。周帝并沒有放過最后見著那傳信兵將的李太尉,對身邊的太監道:“去,傳太尉進宮。”
“是。”
李太尉得了急召,負傷進宮來,寧侯爺在一旁候著,他艱難的跪下行禮。
周帝一抬手,阻道:“愛卿受了傷,不必行禮了。”
李太尉可不會真的不跪,反而跪了個實在的,行了個大禮道:“謝皇上恩典。”
他站起來了,周帝又道:“今日愛卿得了信,為何不是先進宮稟報給朕聽?”
李太尉理直氣壯的道:“尚未查清事由,不敢驚動皇上。”
“那愛卿查事由的時候,愛支走旁人?”周帝說話變得快速而凌厲,“還是說愛卿瞞著朕什么事情?”
方才站起來的李太尉啪的一聲又跪下去,喊冤道:“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天地可鑒啊。”他打起了太極,絕口不提為何要支走旁人之事。
周帝隱隱有些發怒,他道:“既然如此,不如讓御醫瞧瞧愛卿的傷勢如何,來人,宣太醫。”
李太尉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寧侯爺,他一身正氣的站在那里,不禁心里暗恨,都是這人告密,否則那些下人誰敢狀告他。
太醫很快便到了,這是太醫院的老太醫了,胡子已經發白,他摸了李太尉的脈搏道:“胸口有淤血,應是受了重物打擊。”
他又伸手按了李太尉的胸口,李太尉悶哼一聲,似是痛級,太醫道:“便是此處受了重擊,大人可是有與人打斗?”
李太尉舒了一口氣,答道:“正是。”
今日這一劫便是過了,今日他確實挨了實實在在的一掌,如果不是這一掌,丟掉的可就是項上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