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報仇(1)
- 華聘天下
- 幸甚明眸
- 2383字
- 2019-08-02 16:51:38
寧清顏轉身,讓侍女拿上那匹蠶絲錦走了,原主看著那道背影,紅了眼睛,可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撐在地上的手慢慢握緊,鮮血淋漓。
寧清顏,我這些年來所受的痛苦和折磨,我要你千倍萬倍地償還!
我要你,生不如死!
寧疏狂猛然睜開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原主的仇恨太濃烈了,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間讓寧疏狂忘記了自己。
“原來你也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啊。”
寧疏狂穩定心神后,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我居然有些喜歡你了……”
銅鏡中的女子揚起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送寧清顏一程吧。”
寧疏狂起身去了玉笙院,還沒踏進院子就聽到了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一屋子的丫鬟都被趕了出來。
英叔候在院子里,讓丫鬟趕緊拿著藥方去抓藥,又見了寧疏狂,“小主子,您怎么來了?”
“她怎么樣了?”
“大夫說是過敏了,三小姐身上起了很多紅疹,發了好大的脾氣,大夫人和二小姐在屋子勸著呢。”
“我去看看她。”寧疏狂見英叔一臉擔憂,又安慰道,“我不會有事的。”
屋子里,寧清顏抓著銅鏡反反復復地看自己臉上、脖子上的紅疹,越看越氣,直接把銅鏡給摔了,抬眼的時候就瞧見了門口的那道身影。
“寧疏狂?”寧清顏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
“怎么會呢?我來關心妹妹而已。”
“你滾,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寧清顏不想自己的這副樣子被寧疏狂看見,抓起茶杯就往寧疏狂身上砸,可寧疏狂靈巧地躲開了。
“疏狂,清顏現在需要休息,你還是離開吧!”趙氏滿臉不高興。
“妹妹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就過敏了呢?”寧疏狂別有深意地打量著寧清顏,“大夫有說病因嗎?”
“是你對不對?”寧清顏激動地去抓寧疏狂的手,寧疏狂側過身子,看著寧清顏撲空摔在地上。
“清顏!”
趙氏急忙過去扶她,可寧清顏就像是魔障了一樣,死死地盯著寧疏狂,“肯定是你懷恨在心給我下毒,不然我怎么會對桃花過敏呢?”
寧疏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笑非笑,“也許是遭報應了。”
趙氏也跟著懷疑起來,質問寧疏狂,“你敢給清顏下毒?你瘋了啊?!”
“罪有應得罷了。”寧疏狂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來人啊,給我攔住她!”趙氏幾乎是認定寧疏狂做了手腳。
“誰敢放肆?”英叔擋在寧疏狂身前,“這是侯府大小姐,你們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這四個字,是噩夢一般的字眼啊!
“反了你們了?”趙氏氣急敗壞地吼,“抓住她,是她下毒——”
“母親!”寧玖妍連忙抓住趙氏的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此事非同小可,我們沒有證據,不能隨口定論!”
“怎么沒有證據?剛剛是她親口……”
“她沒有。”也只有寧玖妍是個清醒的。
趙氏也冷靜下來,“那清顏平白受委屈?”
“母親忘了雪蘭了嗎?”寧玖妍望著寧疏狂遠去的背影道,“我們和一個死人計較什么?”
這么一想,趙氏心里舒服多了。
……
寧疏狂剛走到清風院,就被官差請去了順天府,一路聽盡了閑言碎語,看熱鬧的百姓擁擠著,攔住了去路。
“這年頭怎么還有這么不知羞恥的姑娘啊?這要是我家姑娘,早就被我打死了!”
“這不是侯爺和夫人早逝嗎?有爹生沒娘教的人,你指望她懂什么廉恥啊?”
馬車里寧疏狂端正地坐著,官差在前開路還能被百姓攔下來,看來趙氏已經和官府通過氣了。
“莫不是仗著自己不能生,可勁地和野男人廝混吧?”
“真是不要臉,毀了忠義侯的名聲!”說著,就朝寧疏狂的馬車扔了雞蛋。
“你們做什么?這是侯府的馬車?你們敢——”可除了車夫,官差一言不發,是默許了。
有人開了頭,剩下的就更加肆無忌憚了,什么菜葉雞蛋都往馬車上扔,更有甚者還拿著一盆雞血潑了上來,大快人心。
寧疏狂皺眉,那些污言穢語她可以不做理會,可這血腥味讓她覺得惡心!
侯府的車夫已經被嚇得躲到街邊去了,帶頭潑雞血的男人愈發大膽,直接走到了馬車前,指著垂著的車簾大笑:
“大家看看,她這是心虛了!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怎么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她的侍女撞破了她和野男人歡好差點被殺,今早在官府擊鼓鳴冤呢!”
男人說完,立馬有人幫腔,“這樣的人就應該浸豬籠!還坐馬車?我們把她拉出來!”
“對,抓她去浸豬籠!還去什么官府啊!”
男人猥瑣一笑,大步上前,正要竄上馬車的時候,一支短箭洞穿車簾,直挺挺地插進了男人的心臟。
男人被短箭巨大的沖擊力帶著往后倒,喉嚨里都是血,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剎那的死寂后是更加激烈的喧鬧。
“阿勇!”
“殺人啦!忠義侯女殺人啦!”
“大家快來啊!抓出來讓她償命!”
一大幫男人兇神惡煞地沖上來,三支利箭從街邊的牌樓屋頂上射下來,齊齊釘入青石地面,嚇得那幫男人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寧疏狂把玩著巴掌大的箭弩,忍不住吐槽,“都說本姑娘請了一個很厲害的保鏢了。”雖然她不確定在暗中保護她的人是無痕還是無痕手下的人。
“讓開!”官差見事情鬧大,擠開人群走過來,“怎么回事?!”
一只素凈的手打起車簾,寧疏狂從馬車里出來,站在車架上,睥睨而視。
“官爺!是她殺的人,就是她,畏罪殺人,我們都是證人!”那人又指著地上的箭,“她還想殺我們滅口!”
“侯女,這你怎么解釋?”官差厲聲質問,已經當寧疏狂是階下囚了。
“信口雌黃,憑空污蔑,該死。”
“我們沒有污蔑!”
“對,我們沒有污蔑,那丫頭是親眼看見你和野男人——”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你知道得這么清楚?”寧疏狂的眼神掃過那群帶頭挑事的人,“不知你們是官府的人,還是我侯府的人?”
“你亂說什么?”
“侯女,你當街殺人,這是重罪!還請跟我們去府衙走一趟!”
寧疏狂覺得好笑,“我不正要去府衙嗎?若是你們之前也能擺這樣的官威,我應該已經到順天府了。”
官差訕然,“來人!把尸體和證人帶去府衙!”
寧疏狂進了馬車,車夫又跑過來駕車,跟著官差去了順天府。
順天府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堂里跪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姑娘,正瑟瑟發抖。
寧疏狂走進府衙,站定了還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被風吹亂的衣袖。
那目空一切的態度惹惱了府尹,驚堂木重重一拍,“罪女寧疏狂,見了本官還不下跪?”
“還未審問,你就已經給我定罪了嗎?”這么心急也不怕露了馬腳。
府尹冷哼,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