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這湯可是好東西，多喝點。”姜志笑著道，剛嘗一小口，便眉頭皺起個川字，“人參的年數小了，味道太淡，品級底下。”

妲笙翻了個白眼，胃口全無。

“姜大人果然識貨。”薛零嘴角上揚，端起酒杯，“這酒是十里桃花的陳年佳釀，敬你。”

“請。”姜志眉開眼笑，一飲而盡。

妲笙偷偷拍了薛零一巴掌，然后趁他看過來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薛零卻笑笑不說話。

“薛公子與妲笙是什么關系？”姜明雖然穿著樸素卻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富家子弟的氣質。

薛零，“朋友。”

妲笙，“姐弟。”

“……”姜明眉頭緊蹙，死死盯著薛零，心里憑生怨氣，“你們是姐弟，那我是什么？”

“阿明，吃菜。”姨娘道，“你姐姐自然是你的姐姐，你姐姐從小就寵你，以后也一樣。”

妲笙抿嘴不說話。

姨娘這話算是把自己往角落逼了，可偏偏妲笙又不想再與他們有多么親密的接觸關系，只當聽不見。

“這孩子，薛公子莫見怪。”姜志道。

“自然不會。”薛零道。

妲笙難得再聽這些虛假的客套話，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姜妲笙你去哪，客人還在吃飯，你走什么走！”姜志見妲笙頭也不回就走，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是想滾回陳家村就繼續。”妲笙冷言冷語道，“你們根本沒資格跟我坐在一起吃飯，。”

“你說什么！”姜明一個酒杯朝妲笙臉上扔來，小訊一躍，將酒杯穩穩接住。

他當現在還是在姜府，妲笙依舊是那個餐桌上唯唯諾諾的小孩任打任罵，依舊幻想他還有主人的權利。

妲笙譏笑一聲，便任他怎么辱罵也不理會地離開。

坐在園子里的石凳上，吹著冷風，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暖黃曖昧的燈光越來越近，妲笙側頭，見來人，煩躁地擺了擺手。

妲笙道，“別理我。”

“姐姐，你在這干嘛呀？”薛零輕聲笑道，“賞月嗎？”

妲笙敷衍道，“嗯。”

“可蒼云密布，哪透得過半縷月光？”

這人還帶下套的嗎，妲笙撇嘴。

“姐姐心情不好？”

妲笙道，“沒有”

“你不悅的表情都擺在臉上了。”薛零輕笑出聲，“是不是不高興見到他們了。”

妲笙道，“你快去招待他們吧。”

“姐姐可是在氣這件事？”薛零將燈放在石桌上，一手托著下巴，“我為他們找了個好去處，姐姐再怎么厭惡他們，卻也得給他們吃頓送行飯吧？”

“什么地方？”除了這個霽月坊，這個大端還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可若是將他們留在霽月坊，天天在眼底晃悠，那可太糟心了。

“姑蘇。”

姑蘇？

姑蘇恐怕不安全，那地人杰地靈，好像還是最受寵的皇子喬風眠的封地。

怕在那并不能掩人耳目，反倒更容易被人發現。

“姑蘇怕是不太合適……”妲笙有些憂慮。

“姐姐，姑蘇有個不為人知地界，是我一同窗的老家。”薛零道，“那處只不過太過偏僻，怕是他們要招罪了。”

“地方靠譜嗎？”妲笙疑惑道。

“姐姐信不過我？”

妲笙搖了搖頭，薛零一向行事縝密，他說安全，那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那便將他們安排在那”妲笙道，“多安排些暗衛保護，免得又出了什么意外。”

“自然。”薛零頷首，臉在暖暖燈光下顯得妖艷非凡，他烏黑的眸子里落下光一片，“姐姐，那群歹人已找到是誰派來的了。”

“誰？”

“十皇子喬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