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墨軒清楚這事兒沒辦法拖了。
城主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眼一旁氣定神閑的顧北辰,看來這顧北辰早有準備。他又不是傻子,明顯感覺到今日的墨軒不正常,今日之事怕是與墨軒有關。
“既如此,就讓他們進來吧!”
那村民與官差講述的話與顧北辰的沒什么兩樣,除此之外那官差還稟報了一件大事兒:“城主大人,小的看守不利,那孟淵的尸首已經(jīng)消失了!”
墨軒笑如春風狀似無意提及:“我記得將軍好像說過進過那間屋子。”
顧北辰頷首:“確實進去過。不過臣有一疑問,據(jù)這位村長所言,一直以來開門的都是位姑娘。那這房間里確實是孟淵嗎?”
村長不住點頭:“城主大人草民身如草芥不敢說謊,這開門的確實是位姑娘!”
城主打了個哈欠,眼中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皺眉道:“顧將軍方才所言是說孟淵的尸體確實在里面,而如今卻覺得里面并非孟淵本人?”
“當時情況緊急,臣并未看得真切。不過,此事疑點重重,又關系到臣,懇請城主給臣自證清白的機會!”
下方,一直跪著不敢起身的孟家村村長聽到這話心道:顧將軍這么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人,都能因為孟淵這么個紈绔子弟被逼到這種份上,真是……
若是城主知道這孟家村長是這樣想的一定會氣吐血,這到底是誰在逼誰啊!
“顧將軍——”城主一句話剛開了頭,遠處就傳來金鳴之聲,這是該上朝了。
果不其然,門口總管太監(jiān)已經(jīng)領著一群人捧著朝服過來了。
墨軒松了口氣,覺得這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jīng)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從未想到顧北辰的速度有這么快,沒有給他任何的準備。
更從未想到這個人會從他殺死的那兩名死士身上入手。
墨軒此時有些后悔自己一氣之下將殺了隱衛(wèi)將慕容綰帶走。
可是,無論他如何想都逃脫不了早朝上這一遭。
看到顧北辰第一個站在朝堂之上,慕容煜眼底放松了一些。
而眾人都在想,顧北辰這是被解除軟禁了嗎?
監(jiān)察御史看到顧北辰當先一步上來:“城主是準顧將軍上朝了嗎?”
司寇也道:“城主,孟淵一案未明,顧北辰依舊有嫌疑。”
青松冷聲一笑:“司寇大人何必如此心急,上座城主還未說話,大人何必揪著這不放。”
“青將軍,我只是實話實說!再者王大人不也有疑嗎?”
“監(jiān)察御史王大人有監(jiān)察百官之責。”
此時慕容煜一句話說出口令司寇的話立刻堵在嗓子里。
城主笑容微斂,很快就出聲:“顧將軍是我雪域重臣,近些日子怪事頻發(fā)我也是為了保護將軍才派兵把守的。又沒說不讓顧將軍進出!”
顧北辰勾唇而笑:“臣,多謝城主體恤。只是禁軍乃是護衛(wèi)京師,保護城主府的,臣怎可讓禁軍守護,而讓城主和京師陷入危險之中。還請城主收回成命。”
“哈哈哈,我倒是忘了,顧將軍本來也是武藝非凡。好,那我就收回禁軍!”
“謝,城主!”
顧北辰身后一名小將看向司寇:“敢問司寇大人,孟淵一案可有線索?”
顧北辰此事全是因為孟淵一案受的牽連,小將這一問確實無可厚非。
慕容煜也將視線落在司寇身上,或者說整個朝堂大臣的視線都在司寇身上。
丞相府,慕容綰轉(zhuǎn)了轉(zhuǎn)玉鐲,眼前立刻出現(xiàn)幾道黑衣人影,為首之人抱拳道:“慕容小姐?”
慕容把玩著手中的劍穗,看著眼前的人漫不經(jīng)心,臉上滿滿的不耐煩:“淺霜何時能歸?”
幾個隱衛(wèi)面面相覷,為首那人將頭更低了些:“屬下不知,淺霜大人只是叮囑要我等好生保護小姐!”
慕容綰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驟然變冷:“保護?前幾天夜里發(fā)生什么還需要我明說嗎?”
那些影衛(wèi)恨不得將頭埋起來,數(shù)十名隱衛(wèi)被一夕之間放倒,還不知道是什么人這簡直是……
“行了,我別的不說什么。父親給我一名隱衛(wèi),你們?nèi)裟軇俚昧怂土粝聛怼]斄耍陀H自去向淺霜請罪!”慕容綰笑著走出房門:“榮詞?”
前面掃地的榮詞立刻放下掃帚,對著慕容綰躬身行禮:“給小姐請安。”
慕容綰笑意更濃,看了眼院前不明所以的丫鬟:“丞相府的隱衛(wèi),當不會給我丟臉的吧!”
榮詞扯了扯唇角:“遵命!”
她進入房中,屬于隱衛(wèi)的隱與殺在此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慕容綰吩咐丫鬟給她搬了把躺椅,拿起書簡細細翻看。
可是心里卻如何能靜得下來,她不由想到昔日淺霜進府。墨軒說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如今淺霜出現(xiàn)在孟淵屋中令她產(chǎn)生了懷疑:是真的僅僅是保護而已嗎?
淺月端著茶盞進來,放在慕容綰身側(cè):“也不知淺霜去哪里了,真是快半個月了活一點都不干,累死我了。”
她將茶端到慕容綰眼前,笑盈盈地道:“小姐,等她回來也讓她試試做這么多活,好不好呀?”
“小姐,有位無音將軍來找小姐。”院外,家丁回稟。
慕容綰看了眼旁邊的沙漏:“這早朝剛下啊!”
“唉,人家無音將軍騎馬回府,自然要比老爺坐轎回府要快得多。”不過,淺月一臉疑問:“也用不著這么心急吧!這還沒用膳呢!”
“走吧!這時候還挑什么?”慕容綰將書簡作勢要拍到淺月腦門上。
淺月嚇得忙躲。
開玩笑,這可是竹子做的,她的腦袋那里經(jīng)得起。
慕容綰噗呲一笑,當先一步朝著花廳走過去。
無音站在一盆矮子松旁邊,看著花廳上后面的一副駿馬圖。
“此圖是父親閑來無事所畫,算不得什么名家。還請將軍不要見怪!”
無音轉(zhuǎn)頭看向慕容綰,笑了:“這話說得客氣。在下本就是一階粗人,給了名家畫作也欣賞不來。”
慕容綰搖頭:“你這話說的也算不得不客氣。我可聽說,無音將軍極喜歡畫,而且筆下之畫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