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些尸體是怎么到了府衙門前,還沒有一個人發現的?
這些人又是被誰殺的?
還有,在主城突然出現這些尸體,還是在負責主城治安的府衙門前,這分明是挑釁。
到時候城主大怒,主城的常備軍、城主府的禁軍、還有他這府尹一個都別想跑!
“你帶著人四處查訪沿途的街道,尤其是注意有沒有血跡。二十幾個人被殺不可能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陳梓櫟丟下這一句吩咐,疲憊地靠在背后的椅背上。
“是。”
主城出了這么大一件事兒根本瞞不住,所有人都盯著這案件的發展。
顧北辰翻看著往來的信件,偶爾再那些信件上加幾筆。
等到無音上門來的時候就看到眼前人一派安然,與昨日黑著臉的模樣大相徑庭,而旁邊空無一人。
無音挑了挑眉:“將軍,青松呢!還沒到?”
“我沒叫他!”
無音點了點頭沒有再提:“屬下這幾天得到的消息,魔族那邊并沒有異動,就連邊境那邊也只是有一些小摩擦,昨夜那些人應該不是從北方來的。”
只是,那些人的靈力非尋常死士可比,一定來頭不小。
提到魔族,顧北辰眼底似有暗流洶涌但是很快又平靜下來,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府衙那邊是怎么處理的?”
“暫時還沒有查出什么來。那天青松去相府也是為了從慕容小姐身邊的隱衛那里找到些東西,只可惜慕容小姐太過機敏。”無音見他提到府衙抽了抽嘴角,頓時想起昨天青松來來回回背了二十多趟。
“不必從那邊入手。”
“將軍是說?”
顧北辰遞了根竹簡給她:“你太小看陳梓櫟的能力了,給他一點線索他絕對會揪著不放。”
“我明白了。”無音接過竹簡看了一眼,“對了,城主,阿言傳回消息,說夏樾夏大人已經順利到達雪蕪城。”
顧北辰笑了:“算算時間也該到了。這人能力不錯,吩咐手下的人盡量聽從他的安排。”
“無音明白。”
顧北辰點頭,繼續去看那些消息,可是這次竟然沒有心思再看下去。
許久許久傳來他似嘆非嘆地輕聲呢喃:“雪蕪城……”
雪蕪城究竟如何,卻沒有了下文。
相比將軍府中的安然,城主府那邊就要沉悶得多,墨軒負手站在窗戶旁邊,他今日一身云紋青衣,外間陽光正好,照在他的面容和衣袍上一陣暖意。
須臾,他回身看了眼屋內:“淺霜沒有出手吧!”
“沒有,想必當時情況容不得她現身,只是這樣反而給了那邊追查的線索。”
“無妨。”對手一直都是明晰的,彼此都知曉。不過是看誰技高一籌,只是要找出證據來就不會如那位顧將軍的心思了。
還有綰兒那邊……
墨軒眼底閃過一絲冰冷。
“公子,城主找公子議事!”外間傳來輕輕地叩門聲,房間內的聲音頓時消失。
墨軒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打算,清楚這議事是為的什么。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陳梓櫟跪在地上,而一旁的城主則臉色不善。
“軒兒來了?”城主看到墨軒這才像是怒氣方歇,看向陳梓櫟:“一月之內必須查明這些人是何人所殺!”
“是,臣遵旨。”陳梓櫟拱手退出去。
城主冷笑:“顧北辰還真是狂妄自大!”
“父親,直接刺殺確實不妥當。當年他能帶著幾十個人在戰場上活下來,這樣的身手,那些死士根本奈何不了他。”
“誰又會指望那些死士?”城主臉上透露出幾分冰寒來。
墨軒心中詫異:“父親是說?”
“他們死了才是對付顧北辰的利器,不是說只有死人才不會撒謊嗎?”
墨軒心底一涼:“所以,那些人本來就是要死的?”
城主聽到這話,轉身去看他:“軒兒,死士二字便是他們的命運!只有死棋發揮作用這才是他們的價值。”
墨軒點頭:“軒兒明白。”
城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看著墨軒,那樣年輕的樣貌,依舊澄澈的眼睛中折射出的是自己已經蒼老的面容。他移開眼睛,看著強勁的日光瞇起眼睛:“此次,春神祭祀我不會出席,全權交由你負責!”
“可是,春神祭祀事關重大整個雪域都在注視著,父親不出面,行嗎?”
城主笑容慈祥,方才陰沉的面容瞬間露出幾分柔和,轉而又成了和藹的老頭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就夠了。”
這樣的信任如同一道暖流注入墨軒心中,他嘴角溢出幾分和暖:“軒兒明白!”
墨軒一直在想他爹會用什么樣的方法來讓死人來說話,因此一邊忙著和黃謁云準備春神祭祀的事情,另一邊對主城府尹那邊多了幾分關注。
果然,沒幾日還真讓陳梓櫟查出些東西來。
這查出來的東西卻讓陳梓櫟傻了眼,愁壞了腦袋。
只因這東西遙遙指得是郊外的一處舊宅,而那座宅子目前來看無主。
陳梓櫟當即就派人過去調查,或者說是輪番蹲守。
可是目前來看并沒有什么用。
秋胡亭上,茶香裊裊,此處屬于張韓奕這駙馬爺的園子,大氣而精致。兩旁水榭蜿蜒,垂柳扶風落入水中。
這一邊詩情畫意,西邊卻是一處校場,比武練兵熱火朝天。如此一分為二異常迥異,但是仔細看看這園子的女主人就能明白是為什么了。
慕容綰被城主府的婢女帶入此處就見淅川百無聊賴的在那里對著墨軒說著什么,見到她來眼神即刻亮了起來,忙著跑到門口將她一把抱住:“好嫂子,你可算來了,我哥這個悶葫蘆真是!原本找你們陪我玩的,結果他一來就坐在那里看些無聊的公文,都快把我憋死了。”
慕容綰噗呲一聲笑出來:“他哪里就悶葫蘆了?”她將淅川的胳膊從她身上拿下來:“還有你確定是來玩的?”
墨軒這個人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悶葫蘆。他這個人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又見解獨到,與之談天說地即使坐著一天也不覺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