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

“沒事，姐今天休息，你在哪兒？”

彭滿意看了看四周，道:“我在百貨大樓二樓。”

“嗯，好，我來找你。”說完彭楚紅掛了電話。

看著正在收拾的彭楚紅，蘇斬月停下撥弄琴弦的手指。抬起眼皮道:“去哪？”

彭楚紅看了看鏡子，把耳環扣進耳洞里，道:“去百貨大樓。”

蘇斬月把吉他靠在床架上，發出咚的一聲。彭楚紅看了他一眼。走過去道:“今天先不去公司，讓李艾妲一個鬧吧。你也別去了，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蘇斬月也不知是被彭楚紅那一句話安撫了，臉色好了一點。又道:“你怕那個老女人？”

“只是暫時拿她沒辦法而已。她蹦跶不了幾天。”彭楚紅道。

蘇斬月摸了摸彭楚紅已經好了的臉，道:“我不會放過那個老女人的。”

彭楚紅笑了笑。

彭楚紅找到彭滿意的時候，彭滿意正在女鞋專柜看鞋子。

彭滿意休閑的秋季運動套轉，看著那么的活力，青春，年輕。

比彭滿意只是大了三歲，今年才二十三歲的她，看著這樣的彭滿意心里莫名的羨慕，與惆悵。

彭楚紅戴了一個大墨鏡遮了半張臉，高跟鞋觸地的嗒嗒聲，讓彭滿意一抬頭就看到了她。

“姐，你這么快？”彭滿意驚訝道，感覺才剛剛掛了電話一樣。

彭楚紅笑了笑“是你選鞋子太認真了。”

彭楚紅看了看這些略顯老氣的碎花布鞋道:“你不穿高跟鞋也就算了，怎么還喜歡上這種款了。”彭楚紅拿起一雙打量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些嫌棄的放下。

“沒有，我想給媽買一雙。她生日快到了。”彭滿意選中了一雙，那在手里摸了摸布料，還挺舒服。

“四姑生日？不是還有一個月嘛。這才十一月。”彭楚紅道。

“媽最近說她鞋子許多壞了，我想先買了給寄過去。”彭滿意道。

“好吧。”彭楚紅幫著彭滿意選鞋子。

“對了，姐。你以前不也喜歡刺繡的布鞋嗎？要不這兒可以自己選樣式定制，要不你等會兒選一雙？”彭滿滿道。

彭楚紅選鞋子的手一頓。“算了，早就不喜歡了。”

彭滿意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當年彭楚紅成人禮的時候，收到了一雙繡鞋不知道多開心，彭滿意只見她舍不得穿，只穿了一次就收藏起來了。

做什么事都很干脆利落的彭滿意偏偏在買東西上面有選擇困難癥。鞋子挺貴，彭滿意中意的有三四雙，取舍不定。

最后彭楚紅果斷的選了更適合她四姑的兩雙。

從店里出來，彭楚紅勾了勾彭滿意的手臂，道:“走，我請你喝東西。”

這層樓有一家店叫蜜雪冰城，東西特好喝。每次來彭楚紅都喜歡點一杯，可是她已經許久沒來了。

“老板，一杯藍莓巧克力圣代。”彭楚紅道，轉而又問彭滿意“你喝什么？”

這家店生意很好，店面卻很小。連坐的地方沒有，也沒有服務員，只有老板整天忙來忙去。

“天挺冷的，冰的不好吧？”感覺勾著自己手臂冰涼的手，又看看彭楚紅點的冰的，彭滿意有些擔心。

彭楚紅笑了笑，“沒事，夏天的時候就想來這里吃一份圣代，今天有空了，補上吧。”

彭楚紅又對著老板道:“給她一份熱的紅茶。”

等了幾分鐘，東西就拿到了。

兩人邊喝邊聊，圣代冰的彭楚紅臉都皺在一起，她卻還是大勺大勺的往嘴里送。

路過一家絲織品店，兩人進去逛逛。

這里成品似乎都是師傅手工做的。兩人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有兩位女師傅正在用紅色綢緞做衣服，看樣子是件嫁衣。應該快要完工了，上面用金絲線繡的金枝和鳳凰非常漂亮。

兩人觀摩了許久。

兩人逛了一圈，彭滿意沒有買東西，彭楚紅倒是買了兩套花色樣式相近類似于情侶裝的唐裝。

兩人逛了許久，直到快要吃完飯的時候，兩人才分別。

彭滿意除了買了兩雙鞋沒買什么，倒是彭楚紅大包小包拎了許多。

“來，拿著。”臨走前彭楚紅把兩件絲綢衣服遞給彭滿意。

“什么？”彭滿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沒有接。

彭楚紅拉過彭滿意的手把袋子放到她手里道:“給四姑的生日禮物。四姑父也有份。”

“這么貴，姐，你剛剛怎么不說？”彭楚紅工作有多不容易，彭滿意多少也知道點。這么貴的衣服彭楚紅買給自己彭滿意覺得理所應當，覺得值。可是……

“拿著，我是買個四姑和四姑父，又不是買給你的。要是四姑和四姑父說不喜歡，你就還給我。”

這話讓彭滿意無言以對，收下了。“謝謝，姐。”彭滿滿緊緊捏住彭楚紅的手腕。

彭楚紅笑了笑，上車走了。

看著車子遠去，消失在這茫茫的車流里，去往著偌大的鋼鐵森林的一角。

今天的彭楚紅跟往常都不太一樣，卻又沒什么不同。

彭楚紅坐在出租車上，看著這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明里，暗里都閃爍著無數的霓虹燈光的城市，充滿著誘惑欲念的森林。生活在在這里的人，都窺伺著這里肥碩的獵物。

突然，車窗上印出彭楚紅的笑容，依舊是鮮紅的嘴唇，卻透露著無數的思緒。

這一刻她嘲諷的想著，她也許比那些流著口水站在外面想要進來的人好上許多吧，至少她已經看到了獵物。

同時，這一刻她心里也以往無比堅定。就像此時行駛的車一樣，義無反顧的駛往目的地，無論以什么樣的手段。

“呦，韓大佬怎么想著給我打電話了？”韓至潯撥打的電話剛被接通，就傳來顧擎調侃的聲音。

“公司怎么辦？”看著窗外飄飛翩翩落下的雪花，韓至潯的聲音就像是被雪花浸染過一樣。

“什么怎么辦？”正在熱帶城市，曬著陽光浴，看著沙灘上無數比基尼美女的顧擎嘬了一口紅酒，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韓至潯良久沒有說話。

顧擎道:“至潯，現在年輕人有上進心，有潛力，我們就應該大力支持，給他們發揮空間。我們這些老人就應該退下來了。”

“是，今年你奔四。”說完，韓至潯掛了電話。

看著掛斷的電話，顧擎笑了一聲。

兩只狐貍演技不分上下。似乎都達到了各自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