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真意
- 云花谷
- 綠頭牌
- 2620字
- 2019-10-16 19:22:25
天邊升起一抹泛紅的朝霞,皇城的戰火也終于沉寂,京城的百姓們依然緊閉家門,生怕被這場早已注定的戰火所波及,他們并不在乎誰做皇帝,只在乎明日的笙歌是否照常響起,他們是否還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沉靜的京城里,在皇城根下,有一家茶樓依舊燈火通明,甚至隱隱傳出了些許的喧鬧聲,這里的人仿佛絲毫不知情皇城里的巨變,只在乎這片刻的歡愉。
不過在歡愉之時,也少不了淚水,樓俏之畢竟是鴻羽樓的大小姐,一直被父親和兄長樓喚之捧在手心,她從未經歷過像此次皇宮之旅那么驚險的事,此刻劫后余生,又在百茶閣內重逢了兄長,自然情難自已痛哭出聲。
時隔近六年,終于再次見到妹妹的樓喚之,縱然是鐵血冷情之人,也難得濕了眼眶,但溫情時刻并沒有持續太久,樓喚之要帶她離開這處是非之地,遠離那個總會帶來災禍的煞星。
“可是,我想和余陰她..”
離家太久的樓俏之也有回鴻羽樓的想法,但是她顯然想和余陰打一聲招呼,告個別,只因她自知經歷了這次意外,此次回去后,短時間內想要再出來,恐怕是沒可能的。
樓喚之:“不必了,妹妹,你是怕她害的你還不夠么?馬上跟我回去,父親一直在擔心你,這些年身體也差了許多,若不是等著云生白的解藥,我早就派人去宮里救你了。”
“可是這事與余陰無關,是狗皇帝鬼迷心竅要拿我們試什么長生藥,哥,你怎么能怪她?!”
衷心信任著余陰的樓俏之,完全不能忍受自己的兄長說出責怪她的話,可樓喚之哪里會聽她說什么,直接讓樓里的兩個姑娘去拽樓俏之,打算把她直接送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樓俏之哪里會乖乖聽話,撒潑打滾就是不肯乖乖上馬車,樓喚之也是狠角兒,干凈利落的抬手敲暈了自己的親妹妹,等手下將人送入馬車后,他又抬腳回到了百茶閣。
站在樓下,樓喚之高聲道:“余陰,以后我們鴻羽樓與你,與你們云花谷再無瓜葛,我們橋歸其,路歸路,緣盡于此。”
沒有人回應,云月半也出奇的安靜,只有不知何時出現的花郎中,獨自站在二樓的樓梯前,無言的看著轉身離去的樓喚之。
噠噠的馬蹄聲,漸漸遠離,云月半抬頭去看樓上的花郎中,問:“余陰呢?”
花郎中扭回頭看了眼走廊盡頭的房間,道:“在里面。”
“那,蘇二呢?”
花郎中:“被送回了相府,這是蘇相答應協助白王的條件,今后,蘇二依然是相爺之子,不會再回云花谷。至于其他人,我姑且全部告訴你,和你們一起從皇宮里出來的水靈正在旁邊的房間睡著,而谷主不日就會趕到京城,你們云花谷的四位長老們現在估計想必已得了余陰被救出來的消息,估計正打算閉關不出,好躲著余陰,以防她回谷找他們秋后算賬。”
“你們,為什么這么久才來救我們?就好像我們被忘記了一樣?!”云月半突道。
花郎中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走下樓,執起茶壺,走到云月半的跟前,為他沏了碗茶,漫不經心的推到他面前。
云月半并沒有心思喝什么茶,只繼續道:“我不相信我哥會放著我們在宮里那么多年都不管,是不是我爹回來了?”
“知道嗎?副谷主,你總是在不該聰明的時候,太敏銳。”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花郎中緩緩放下茶壺,又一步步緩步上了樓,最終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云月半只茫然的看著空空蕩蕩的茶閣,片刻后,他揉了揉還不太聽使喚的雙腿,喃喃道:“怎么沒人來管我?!”
他的抱怨,恰好讓剛從門外走進來的薛七聽了個正著。
“喲,大少爺,你在這兒做什么?要不要我送你回房?”
云月半倒也不客氣,手伸向薛七,打算讓他扶著自己站起身,但薛七并沒有配合,只是道:“在幫你回房前,我有點事想知道。”
兩人的交集并不多,僅僅在多年前他追著余陰潛入青王府辦事時,短暫相處了幾日,所以云月半實在想不出這人想問什么,他眼睛轉了轉,謹慎的問:“...什么事?”
嘴角微微勾起,薛七笑了,像是一頭狡猾的狐貍,讓云月半隱隱有種不妙感,他只覺這人相比以前,似乎像是變了個人,趁著臉上不知何時添上的刀疤,透著一絲莫名的危險。
“余...”
不容多想,云月半張口就喊了起來,期望著余陰能救他,可是剛開口,他就被薛七干凈利落的點了啞穴。
拍了拍云月半滑嫩白皙的臉,薛七涼涼道:“喊什么,我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話說,就算你喊的再大聲,又有什么用?你當我家世子還是當年那個傻小子?余陰她此時已自顧不暇,又怎么來管你?”
說完,薛七搓了搓剛剛碰過云月半臉頰的手指,似乎要把指尖的滑膩感抹掉,繼而一把扛起了他,不顧他的掙扎,步履輕松的一步步走上了樓,同時還不忘調侃:“沒想到你不光細皮嫩肉,連身子都跟大姑娘似的輕,難不成你也是女扮男裝?”
從小到大,云月半哪里受過被人這般欺負的罪,張口就咬住了薛七的肩。
“嘶~,你是屬狗的不成?”
倒吸一口冷氣,薛七連忙掰開了云月半的腦袋,又一腳踹開了一間空房,當即將人扔了進去。
進了房,薛七好歹解開了云月半的啞穴,但相對的,又定了他的身,后道:“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有你的苦頭吃,懂么?”
此時,在與薛七他們隔了幾間房的走廊盡頭,就像薛七所說的那樣,余陰確實已自顧不暇,她的雙腿本就沒法自如行動,當趙青硯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根紅綢,一點點往她的手上纏的時候,所有的掙扎只是徒勞。
“你是不是瘋了?”余陰怒吼道。
趙青硯神情冷漠,只瞥了眼她脖下的淤傷,道:“在宮里,就算我如此逼你,你也不肯坦白身份,難道就沒想過我會下死手,殺了你?”
余陰垂眼不答,趙青硯也沒再追問,只將紅綢打了個死結,甩手將她推到了榻上,之后一只手將她綁著紅綢的雙手死死壓住,一邊緩緩解自己的衣帶。
到了這個地步,余陰自然意識到了趙青硯的意圖,她沒再白費力氣的掙扎,反而平靜了下來,冷眼看著脫掉了外衣的趙青硯,又將手伸向了她的腰間。
“趙青硯,別動我!”余陰漠然道。
“理由?”
扒開她的衣衫,趙青硯并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俯身伏在了她身前,低頭企圖吻她。
余陰扭開臉躲開這個吻,咬牙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
強硬的握住余陰的后頸,讓她無法再動彈,趙青硯低頭如愿狠狠印下了一個吻,繼而惡劣的笑了:“是,我知道,而且非常清楚,今日我若動了你,你今后就會想方設法的討回這筆賬,與我不死不休。”
說著,趙青硯已褪下了中衣。
怒喊的話,僵在嘴里,余陰看著他傷痕斑駁,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的胸膛,滿腔的怒吼瞬間莫名其妙的冷了,她似乎透過他層層疊疊的丑陋傷疤,看到了他過往那些充斥著戰火的絕望。
鬼使神差的,余陰似乎忘記了自身此時的處境,問道:“你為什么要去戰場?”
似乎并不想她注視丑陋傷痕,趙青硯隨手揮滅房內的燈,蠻橫又粗暴的實現了他在少年時曾經無比遐想的事。
當這場罪惡,讓虛弱的余陰昏死過去時,趙青硯終于說出了,她根本聽不到的回答。
“因為...你死了。”我只想隨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