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19鏡閣攻防戰5
- 無影劍異聞錄
- 沙和江湖
- 5552字
- 2025-01-15 09:14:28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臟玄冥
青龍白虎隊仗紛紜
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帝鐘、符紙加上喜川的咒語,一套下來,邢初平忽然覺得身體開始有了力量,雖然還是虛弱,但和之前一點力量使用不出來的情況已經有了質的的變化。
“你中的很像是虛靈蝕力咒,這咒本來不強,只是吸人氣力,多讓人精神不振,可是被離魂陣的力量加持,威力翻了數倍,你也命大,一般人都會動彈不得了。現在我已經用凈真神咒幫你驅除,但是你的氣力已經幾乎被抽空,恢復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不可以操之過急。”
邢初平漠然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感激,只是他現在更在意丁怡君的狀態。他忽然想起來了什么,猛的一抬頭,向洛婉清問道:“洛姑娘,剛才你用古獸之眼,呃,就是‘避毒株’似乎凈化了怡君身體中的魔性,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洛婉清表情有些幽怨,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當時形勢非常緊急,你嘴里那個什么怡君給過來的壓力非常大,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只是覺得懷中寶物有異動,下意識拿出來查看,就發出了光芒。”
“現在呢?能不能拿出來再救一次丁樂山?”
洛婉清緩緩從衣襟中取出那枚古獸之眼,邢初平仔細看去,猶如夜空中最隱秘的星辰軌跡,于無聲處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如同無影劍一般,紋路似乎蘊含著某種能量。
洛婉清用以詢問的眼神望向邢初平,問道:“這個怎么用?”邢初平心中并無把握,只好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喜川,后者也搖了搖頭,三個人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邢初平的注意力被丁怡君那邊的激烈戰況所吸引,丁樂山的能力明顯比周薄那幾個人強很多,他十分精通這套離魂之陣的用法,正使用法陣的力量增強自己。邢初平看到丁樂山整個人懸浮在半空,渾身爆發紫色出的真氣,如同炮臺一般,不斷向丁怡君發射出凌厲的攻擊,丁怡君則顯得愈發艱難,只能憑借敏捷的身手左躲右閃,場面處處險象環生。
見此情景,邢初平心急如焚,急切的對喜川說道:“喜川道長,請您務必出手相助,別讓她受傷。”
喜川卻仿佛置身事外,沉默不語,連眼神都未曾有過一絲波動。
“喜川道長?”邢初平再次呼喚,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喜川終于有了反應,他的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然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邢公子,你看我這也不認識那位姑娘,況且之前已經幫她驅散了邪祟,她似乎還并不領情……”
邢初平聞言,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多少錢?你盡管開價。”
喜川一聽,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只手掌毫不猶豫地伸到了邢初平的面前,報價干脆利落:“五十兩!”
“五十兩!”一旁的洛婉清聞言,眼睛瞪得滾圓,幾乎要從眼眶中跳出來,她難以置信地喊道:“你這道士,怎不去做強盜……”
邢初平卻伸手攔住了激動的洛婉清,對喜川正色說道:“五十兩可以,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喜川顯得胸有成竹。
“只守不攻。”邢初平迅速而清晰地解釋道,“丁樂山是丁怡君的親生父親,只因誤入歧途,才變得如今這般模樣。丁怡君并非真心想與他為敵,只是情勢所迫。你的任務是保護好丁怡君。”
喜川不滿道:“這……這怎么打,這種打法十分兇險,再說,要是那個丁小姐一直打不贏,我又只防守,那豈不是無窮盡了。”
邢初平說:“我們會盡快找到避毒珠的正確用法。
喜川聽后,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明知形式如此,還是只能點了點頭:“成交,不過你可真麻煩。”說完,他便不再多言,身形一閃,如同一片輕羽般飛入了戰圈。
此時,丁怡君已被逼至絕境,眼看敗局已定。喜川的出現猶如天降神兵,他身形一閃,便穩穩地擋在了丁怡君與丁樂山之間。只見喜川手中的帝鐘清脆鳴響,不絕于耳,他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與天地溝通。隨即,袖中飛出無數符紙,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群靈動的麻雀,最終匯聚成一面堅不可摧的符紙盾,懸浮在喜川與丁樂山之間,將丁樂山所有的攻擊一一化解。
邢初平見狀,心中稍感寬慰:“這喜川道士的花樣可真不少。”然后轉而詢問洛婉清:“洛姑娘,請問你師傅清虛子可曾提及過這避毒珠的使用方法?”
洛婉清緩緩開口,聲音柔和而清晰:“多年來,避毒珠一直被我派視為無上的寶物,供奉在圣地之中。我只聽師傅說過,此珠戴在身上可令人百毒不侵,若供在山上,則能使山中毒蟲退散,妖邪避讓。至于其他的,我確實一無所知。”
邢初平的眉頭微微皺起,“那你們清風劍派是如何得到這件寶物的呢?”
洛婉清輕輕嘆息,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據師傅說,在他小時候剛入門時,這寶物就已經在門派里面了,歷經數代,傳承至今。但具體是怎么來的,我也沒有問過,師傅也未曾詳說。”
邢初平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他并沒有放棄,繼續追問:“既然這個寶物對你們來說是一個供奉用的物品,為什么你會隨身攜帶,還千里迢迢來到長安?”
洛婉清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她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具體原因師傅沒有詳細說,只是讓我們將其帶到法玄寺,交給一個叫做宏正的法師。只說事情非常重要,至于原因,他只說送到便可明白。”
聽了洛婉清的回答,邢初平的心中暗自腹誹:“這么說來,只有找到法玄寺的宏正法師才有可能知道古獸之眼的用法。但是現在事態緊急,法玄寺在城東南,離這里還有很遠的路程……”
邢初平想不出辦法,兩人只好再次將目光投向喜川、丁怡君那邊的戰況。只見丁樂山雖然能夠動用法陣的威力,但速度卻并不快,無論怎么移動,始終無法繞開喜川那堅固如磐石的符紙盾。幾次猛烈的進攻都被符紙盾穩穩擋住,丁樂山眼見無法突破,手上再次發生變化,只見枯木杖隔空畫圓,紫色的真氣迅速填滿原型空間,將其完全籠罩后,丁樂山整個人竟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邢初平的心中正疑惑不解,卻見到喜川似乎早有預測,手上的帝鐘鳴響不斷,原本結成盾的符紙群重新散開,并飛速飛回,將他和丁怡君緊緊圍在中間,組成了一個全新的環形防御鏈條。環形防御剛做好,果然喜川的背后就出現紫色的光芒,丁樂山從紫色光芒中猛然閃現出來,還未落定,喜川便微微一笑,輕搖帝鐘,符紙群立刻分出三成,如離弦之箭般朝丁樂山沖去。
丁樂山剛剛落定,沒想到喜川的攻勢來得如此迅猛,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沖過來的符紙貼滿全身。喜川念動咒語,配合一聲帝鐘輕鳴,那些貼身上的符紙全部炸開成金色光霧,喜川大喝一聲:“定!”金光瞬間凝固,丁樂山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動彈不得。
這幾下動作流暢而華麗,邢初平心中大贊喜川道法精湛的同時,又好奇剛才丁樂山使用的類似“閃現”的技能是否算作空間法術。邢初平心想:“之前自己在黃泉界的時候,就是被那個人用一個法術傳送到了這個世界,后來遇到的不死人,也是黃權界的妖魔想要來到現世,通過了另一種孵化法術,實現了某種空間傳送。看來空間傳送法術在黃泉界并不是非常難得的技能。剛剛丁樂山,他也瞬間移動了一段距離,如果真的是空間法術,我能不能也利用這種法術回到自己的世界?丁樂山會不會利用這種法術逃脫呢?”
這時,喜川催促一旁的丁怡君:“這種定身術時間非常有限,要怎么做你自己快決定。”
丁怡君面無表情地舉起長槍,指向丁樂山的胸口,正要刺下去的時候,卻見她的目光游移不定,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邢初平知道,她定然還是放不下父女之情,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人又能夠鐵石心腸呢?
就在這片刻的猶豫之時,纏繞在丁樂山周身的金光如琉璃碎裂般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音,丁樂山掙脫了喜川法術的束縛,他憤怒無比,再次朝丁怡君傾瀉法力。丁怡君一時失神,竟忘了躲避。身后帝鐘急速鳴響,符紙群疾駛上前結盾擋住攻勢,怎奈時間緊促,喜川的符紙盾尚未完全排列好,符紙與符紙之間的咒術力量未能連成一體,符紙盾邊緣被丁樂山的法術擊碎,漏進來的法力攻勢在喜川和丁怡君身邊爆炸開來,兩人都有不同程度受傷。但雪上加霜的是,丁樂山的攻勢源源不斷,本就不完整的符紙盾根本無法承受這連續的打擊,盾碎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這時,洛婉清將避毒珠輕輕塞給邢初平,“先替我保管。”說完,她又提劍沖了上去,那身影仿佛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瞬間點亮了整個戰場。
洛婉清的加入讓丁樂山頗為顧忌,畢竟她的武藝太過高強,丁樂山立刻分出法力攻擊洛婉清。同時,喜川的壓力也減少了不少,他立刻趁機使用新的道術。
殘缺不堪的符紙盾隨著喜川的道術散開再擰為一團,如同一團廢紙一般緊緊地擰在一起。緊接著,喜川大喝一聲:“破!”這團紙立刻發生了威力巨大的自爆,丁樂山沒預料到這個變數,猝不及防下,自己源源不斷的攻勢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喜川和丁怡君趁機跳出他的攻擊范圍,然后和洛婉清分別從三個方向,圍攻丁樂山。
這邊,邢初平端詳著手中的古獸之眼,心急如焚,他的腦中不斷地重復回憶著洛婉清的話以及古獸之眼發起凈化功能的過程,想要從中發現端倪。忽然,邢初平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口中喃喃自語道:“是了,就是這樣……”
此時,三人圍攻丁樂山的戰斗正酣,雖然三個人之前互不認識,也沒有一起戰斗過,但今天大敵當前,他們配合起來卻十分默契,丁樂山已經漸漸不敵。只見洛婉清急速游走于戰場之中,不斷牽制丁樂山的注意力,丁怡君趁機飛身刺出一槍,同時喜川快速施法,隨著帝鐘的鳴響,丁怡君的長槍閃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槍尖被加持了道家法術,瞬間劃破了丁樂山的觸手所組成的防御,一槍扎進了丁樂山的一根觸手根部。那根觸手立刻像被抽了筋一般,垂落下來,拖在地上。同時,丁樂山身體吃痛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吼聲震得周圍地動山搖。
三人被震得搖搖晃晃,喜川在念咒間隙朝其他人大喊道:“注意,離魂法陣要徹底坍塌了。”
洛婉清聽到喜川的預警,立刻觀察四周,同時向邢初平的位置后退。丁怡君卻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使用法力加持的長槍刺入丁樂山第二根觸手根部,丁樂山疼得大吼,同時法陣變的更加不穩。
丁樂山已知自己無法繼續維持法陣運轉,但若法陣停止運轉,戰力會急速衰退,到時更不是三人的對手。他咬牙頂著丁怡君的傷害,揮動手杖聚集力量,重又開始使用空間傳送法術。
邢初平立刻覺察到異常,他隱隱感覺這個空間傳送法術的范圍似乎超出了鏡閣的范圍,他大喊一聲:“他要跑了!”
丁怡君能讓他得逞,第三槍又刺入觸手根部,這次丁怡君幾乎用了全力,槍頭比之前兩槍更加深入。丁樂山一面施法,一面用充滿了絕望與哀求的腔調大吼:“仙長!仙長!快來救我!”
聽到丁樂山的喊話,邢初平心中一驚,暗想:“仙長!什么仙長?難道說丁樂山的背后,還有人?”
話音剛落,丁樂山身后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一個散發著濃重黑霧的圓形空間傳送門緩緩打開,邢初平遠遠看去,傳送門對面同樣黑霧彌漫,看不出來是對端是什么地方。
當那絢爛奪目的傳送門法術在眾人眼前成功綻放,丁樂山不禁放聲大笑,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得意與狂妄:“哈哈,仙長法力無邊,今日便是爾等凡夫俗子見識真仙手段之時……啊!”然而,他的得意之言尚未落音,丁怡君那冷冽決絕的第四槍已如閃電般穿透虛空,精準無誤地刺入了他第四根觸手的肉囊腫之中。槍刃如同鋒利的鋸齒,在觸手內部瘋狂攪割,伴隨著一陣令人心悸的撕裂聲,那根觸手終于不堪重負,斷裂開來,丁樂山此刻僅余一根觸手搖曳在空中。
疼痛如潮水般洶涌而至,丁樂山渾身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如紙,他顫抖著雙唇,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吼:“逆子……你竟敢……我要你陪葬!”
邢初平在遠處見丁怡君遲遲不后退,便知形勢不妙,他強打起精神,盡管枯竭的體力沒有恢復多少,毅然提起那無影劍,一邊沖過去,一邊口中大喊:“丁怡君,快回來!”
然而,丁怡君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對邢初平的呼喚充耳不聞。她的發絲因激動而凌亂飛舞,如同狂風中的獅鬃,眼中閃爍著憤怒。她針鋒相對地喊道:“住口!你不是我父,快把我父親還給我!”言罷,她再次挺槍而出,誓要將那最后一根觸手也斬斷,仿佛這樣就能讓丁樂山重歸人形,找回曾經的溫情。
但丁樂山豈會坐以待斃,他迅速念動咒語,傳送門驟然間爆發出強大的吸力,如同黑洞般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丁怡君身形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小心!”邢初平的呼喊聲在風中回蕩。
與此同時,喜川也察覺到了丁怡君的危機,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道術,口中念念有詞:“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照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然而,距離太遠,一切努力似乎都已來不及。
丁樂山狂笑一聲:“去死吧!”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最后一根觸手如同毒蛇般迅猛揮來,丁怡君正竭力抵抗傳送門的吸力,根本無法閃避,只能橫槍硬撼。丁樂山怒意滔天,這一擊傾盡全力,丁怡君連人帶槍被巨大的力量擊飛,徑直墜入了那神秘的傳送門之中。
就在這一剎那,幾道金光符紙如同流星雨般射向丁樂山,每一張符紙都精準地擊中他的手臂和觸手,每一次擊中都讓他如同被萬針穿心,渾身劇顫,臉上滿是痛苦與扭曲。邢初平趁機趕到,怒吼著沖向丁樂山,洛婉清見狀大驚,生怕邢初平這虛弱之軀被丁樂山一擊拍死,連忙緊隨其后。
丁樂山見此不再糾纏,轉身閃進傳送門內。轉身便遁入傳送門內。邢初平心急如焚,深知一旦傳送門關閉,丁怡君便可能永遠無法獲救,于是毫不猶豫地追了進去。
洛婉清見狀,急得直跺腳,大喊:“先把避毒珠還給我!”但邢初平一心救人,哪里顧得上這些,一頭扎進了傳送門。
“真是氣死我了!師門寶物豈能如此輕易舍棄!氣死我了!”洛婉清連說了兩遍“氣死我了”,最終為了追上邢初平,也沖進了傳送門。
“不要進去,里面的環境很復雜。”原來,剛剛喜川用了探測法術,施法一結束就說出了這句話,奈何一抬頭,發現人全都不見了。他望著那即將關閉的傳送門,無奈地嘆了口氣:“債主不能死!”說完,他也沖進了傳送門。
隨著喜川的消失,傳送門徹底關閉,緊接著,離魂大陣轟然破碎,一陣巨響之后,明亮的月光如瀑布般傾瀉而入,鏡閣內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與生機。除了那些被法術互擊破碎的石板和瓦片散落一地外,一切仿佛都未曾發生過。
而作為鏡閣暗哨的丁松,在睡夢中突然打了一個機靈醒了過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剛剛睡著了。他緩緩爬下高高的懸梯,準備舒展一下酸痛的身體。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有一道淡淡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