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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11疑云密布2

  • 無影劍異聞錄
  • 沙和江湖
  • 5031字
  • 2025-01-05 13:05:13

沈凈南立刻會意,起來說道:“前幾日,大理寺接到陛下手諭,說是近期要注意凌公主的安全,除此之外還送來了封平城天皇的親筆信,但信中只是講了平城天皇登基前的一些瑣事,并無異常。”

李寅疑惑的說:“那倒是奇怪了,陛下為何會將這毫無關系的一封信和手諭一并送來。”

沈凈南繼續說:“當時我與將軍一樣也非常疑惑,但畢竟是圣上手諭,不能等閑視之。待我與大理寺眾卿商議后,認為這很可能是平城天皇的求救信,而我等官職微末,未能參透,然而陛下圣明,已盡數了然,因此要我們保護凌公主。”

說到這里,李寅問道:“昨日收到李將軍的加急文牒,要我派得力人手護送凌公主去軍營,怕就是因為此吧?”

“正是。”沈凈南肯定道:“因不知來襲者人數多少,手段如何,甚至是何時下手都不清楚,手上所有的情報就只是陛下送來那封信。因此我想到了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將還在國子監學習的凌公主調去神策軍大營里面,明著是跟隨李將軍學習軍陣兵法,實則是將凌公主放置于大軍之中,保護在名將羽下,到時候不管是何人來生事,在大唐神策大軍面前皆是齏粉。”

張澤顯說道:“沈卿,這確實是個極好的辦法。”緊接著他又嘆了一口:“只是沒想到來人武藝如此之高,居然能夠輕易打傷蘇校尉。”

蘇見深道:“世事難料,在下對扶桑秘術知之甚少,好在凌公主最終安全到達軍營。”

這時李寅突然說道:“諸位大人,現在凌公主的安全已經無憂,可我那三隊增援金吾衛是怎么死的卻還不清楚?”

眾人聽罷皆是不語,邢初平心中亦是奇怪,之前只是聽到梁肖風說增援的金吾衛盡數覆滅,但細細想來確實耐人尋味。究竟何人會有這么大的能耐,能頃刻間將這三隊人馬不留痕跡的盡數滅殺。

這時蘇見深說話了:“刑兄,你是否還記得那個被宇流河蒼紫擊殺的活死人?”

邢初平肯定道:“記得,難道和這個有關。”

蘇見深說:“有沒有關系尚不能斷定,但我詳細檢查了死傷弟兄們的尸體后,發現這些兄弟皆是被一刀斬為兩段或是幾段而死,且都是從上而下斬落的。”

沈凈南聽了臉色微變,邢初平不知蘇見深其話的含義,只是心中震驚不已,說道“這……這手段太殘忍了。”

邢初平的話是沒有說錯,只是現在他身在大理寺,在座的幾位除了鴻鵠寺張則顯都是負責偵辦案件的高手。

李寅插話打圓場:“刑兄弟,你乃商賈,不懂案件勘察,這很正常。蘇校尉剛才話里的意思,是有一個數丈高的人,拿著千斤砍刀,砍人猶如割草一般!”

邢初平聽了心中大震,一旁的張則顯也是倒吸一口冷氣,蘇見深趕忙解釋說道:“屬下尚不確定,只是覺得兄弟們的死狀確實詭異。”

廳內一陣沉默。

一直沉默的沈凈南先說話了,“從蘇校尉描述的現場來看,確實如此。看來我們面對的,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事情,甚至連對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這種事情在我大唐,可是絕無僅有的。”

沈凈南的這句話,又一次在邢初平的心里驗證了喜川道士的話,大道真的將變?邢初平正在尋思,突然想起了昨夜蕭掌柜說的話,于是向眾人說道:“對了,應該有人在長安城里秘密煉制活死人,昨夜我們與宇流河蒼紫交鋒,可能驚動了隱藏在城中的活死人。”

邢初平的話讓眾人更覺得匪夷所思,張則顯年齡最大,似是有些思路,說道:“我倒是聽說過這種活死人,據說是通過蠱蟲控制的。”眾人一聽“蠱蟲”二字皆是頭皮發麻,張則顯繼續說道:“我曾在《春秋左傳》中見到過對蠱的記載,傳說煉制活尸需先有蠱蟲,蠱蟲的制作方法是將各種毒性強大的毒蟲放在一個密閉容器里,讓它們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來的那一只就是蠱。放蠱是蜀中夷人的一種手段,尋常人若是被下了蠱,除非聽從下蠱之人的命令,否則會被蠱蟲折磨的生不如死,不過據說后來有奸人得知其厲害,設法習得了此術,并加以改進,甚至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邢初平聽到“起死回生”幾個字后只覺得背后發涼,不自覺與蘇見深對望了一眼,看到對方也是這個感受。但聽李寅說道:“莫說是本朝,歷朝歷代官府都對制造蠱毒行為施以重型,故放蠱施術之人皆是在深山密林中秘密進行,居然還有人在天子腳下用蠱毒煉制活死人,簡直膽大包天。”

“宇流河蒼紫擊殺那具活死人,是何身份?”沈凈南突然問道。

邢初平聽后心中暗贊沈凈南不愧為大理寺少卿,居然能在眾人糾結活死人詭異之時,想到此案的關鍵其實是被煉制的人,畢竟長安城各坊市里面失蹤什么人,總是會留下些蹤跡的。

蘇見深說道:“經查證,這活死人乃御史臺掌田蔡學林。”

邢初平問道:“敢問這御史臺又是何處,所司何職?”

蘇見深道:“刑兄,御史臺是我大唐的監察機關,主要負責糾察、彈劾官員、肅正綱紀。”

邢初平道:“原來是糾察官員之職責,那御史臺的權利豈不是很大,若有人給御史臺的官員下了蠱,不是就能掌握御史臺的權利了。”

張則顯肯定道:“刑公子說的不錯,蠱蟲可以控制人,下蠱之人就等于擁有了御史臺的部分權利,只是需要特別的方式施展,在此之前中蠱的人也很難察覺。”

邢初平忽然“咦”了一聲,說道,“奇怪,什么官員究竟犯了何種法紀,要以這種兇險的方式脫罪?”

沈凈南突然插話,“恐怕兇手不是為了脫罪,而是在長安城內有一支活死人大軍,準備著更大的陰謀。”

沈凈南的話讓眾人一臉震驚,張澤顯說道:“這……這怎么可能……沈大人何出此言?”

沈凈南站繼續說道:“對于這個結論,我有三點推斷。首先,昨夜若不是宇流河蒼紫襲擊,正巧驚醒了在附近已經變成活死人的蔡學林,恐怕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城內有人煉制活死人,說明煉制活死人之事被隱藏的極深,這是其一;

其二,昨夜宇流河蒼紫擊殺的活死人與襲擊金吾衛的或有不同,宇流河蒼紫擊殺的活死人,除了力量變的奇大之外,其他與尋常人無異;而襲擊金吾衛的活死人,先不說體型巨大,但是殺出的戰績簡直堪比人類中的頂尖高手,甚至更強,說明這些煉制出來的活死人也有分別,可能有些是用于作戰,有些用于控制官府部門;

其三,方才張大人所講煉制活死人需要蠱蟲來加以控制,但眾所周知,歷朝歷代都嚴禁術士施蠱,因此想要煉制足夠的蠱蟲怕也需要動員很大的力量,我猜測這個煉制活死人的恐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財、物皆雄厚的大型的門派或者……是藩王。而動用這么大的力量來做這么一件事情,恐怕所圖不小。”沈凈南將自己的推測說完,眾人聽了都覺得有理,看來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張則顯哈哈一笑,說道:“沈卿能夠將整件事情抽絲剝繭后再相互串聯起來,著實令本官大開眼界,不愧在江湖上有“鐵面捕神”稱號。只是若長安城內真有這么一支活死人大軍,那他們是由誰指揮,目標又是哪里呢?”

沈凈南聽聞冷哼一聲道,“是誰指揮雖不清楚,但是長安城內值得這么預謀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安內城,也就是皇宮!”

沈凈南說完,眾人心中又是一震。邢初平心中亦是這么猜測,畢竟要是謀反,想要用軍隊正面攻破長安的城防幾乎不可能,但如果派人隱藏在長安城內,慢慢煉制出一支活死人大軍,直接從城內進攻皇宮,則難度就會大大降低。

李寅說道:“若是如此,我們金吾衛須立即搜查全城,凡是發現藏尸的,一律燒毀,便可斷了他們的兵源。只是長安城地域廣闊,想要全部搜索一遍,也很耗時日。”

邢初平心中一動,想到這要是能來個全城大搜查,沒準會讓長安商會那些不死人暴露,這樣一來,就算丁樂山再厲害,也會元氣大傷,如果長安商會的不死人和發現的活死人被混為一談,沒準東海商會搶占市場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丁怡君到時可能會被牽連,不知道會牽連多少。

邢初平正待猶豫卻聽到蘇見深說道:“將軍,我們可向周邊道府緊急征調軍犬協助搜查,便可大大加快搜索速度。只是不知道經過昨夜之事對方會不會有所警覺,提前做準備。”

張則顯跟著說道:“那就需要一邊搜索,一邊盡快找出幕后主使,方可盡快截斷謀反的計劃。”

聽到張則顯的發言,邢初平心想看了全城搜索已成定局,自己說什么已經改變不了了,但這消息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丁怡君呢?邢初平正在思量,卻聽到沈凈南突然向門外的文書官問道:“那蔡學林在御史臺負責哪處的糾察?”

聽到沈凈南的話,邢初平忽然警醒的發覺,這個沈少卿不是尋常人,破案思路敏銳,自己想來想去都是在想商會的利益,這個人卻能一竿子插到底,把事情想明白。

只見門外一名精干文員進來回答道:“回沈少卿話,蔡學林負責西劍閣道糾察事務,其管理的宗卷今早突然被大火焚毀,煉制活死人的事情是否與西劍閣道有關,已無法查證。”

沈凈南道:“西劍閣道?難道是劉逸風?”

眾人一想確是如此,川蜀之地正是放蠱的發源地,出一兩個此中高手,不是難事,再有藩王的支持,能夠制訂出這等的謀反計劃,也是合情合理。

李寅切齒道:“這劉逸風好大的膽子。”

這時,張則顯正色道:“諸位,這是關系到我大唐國祚的大事。現在活死人之案脈絡已經清楚,在座各位又皆是大唐的能臣忠良,應當竭盡全力,保衛大唐江山不被謀逆者攛奪。”

眾人聽罷皆稱善,張則顯繼續說道:“不如就由大理寺連同刑部和御史臺,三司一同將此案承與陛下,讓陛下定奪。”

沈凈南說道:“如此甚好,只是以上種種皆是猜測,尚未掌握到真憑實據,如此上奏,怕是陛下也會在是否發兵一事上左右為難。”

李寅說道:“此事沈大人不必擔憂,我會將大人的顧慮告知梁肖峰將軍,令其稟報李弘文將軍,以李將軍威望懇請陛下下令即刻整頓諸軍的軍務,準備輜重糧草,待城內搜出切實證據,便可立即發兵。”

沈凈南聽罷,說道:“如此甚好。”

“對了,宇流河蒼紫怎么辦。”邢初平問道。

大理寺中廳內,張則顯說道:“凌公主已經安全到達軍營,除非有極為重大的變故,否則宇流河蒼紫絕無靠近凌公主的可能。”

“我見那宇流河蒼紫不是會輕易放棄之人,且所精通的秘術奇異,只怕今后還會與之交手,不知諸位大人有什么破解之法?”

“可惜大慈恩寺的枯葉禪師遠游,現在不知所蹤,否則他定會有辦法。”沈凈南說道。

邢初平聽罷問道:“大慈恩寺中只有這一位禪師有降妖除魔之能嗎?”

沈凈南回答說:“其實是這樣,枯葉禪師有沒有降妖伏魔的能力我其實并不知曉,只是本官之前有任何不明之事都會前去找枯葉禪師詢問,枯葉禪師皆是有問必答,記憶中似乎從未有過可以難倒他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邢初平說道:“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等高人,我還是去一趟大慈恩寺比較好,沒準會有其他法師愿意協助。”

“也只能如此了。”沈凈南說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繼續說道:“如果在大慈恩寺中沒有問到結果,也可以去城外知竹觀中找李秋實道長,或能有所收獲。”

邢初平道了一聲好。

大理寺內眾人商議結束后,便各自回去處理要務。邢初平被安排尋找能夠克制宇流河蒼紫秘術之法。其實這個安排邢初平清楚的很,因為眾人知道他是東海財閥的重要人物,所以也不會輕易使喚他,所謂讓他查找克制扶桑秘術之法,其實只要凌公主一直在軍營中,那克制之法一點也不緊要,是可有可無的工作。好在這樣的安排邢初平也樂于接受,因為邢初平不是要強之人,再者他不用做什么,就能一直跟進這兩個案子,對他來說也是極好的。

只是令邢初平沒有想到的是,等他準備好了對付宇流河蒼紫的手段很久以后,才再一次見到他,但那是后話了。

邢初平是與蘇見深一起從大理寺出來的,一出門就看見幾個金吾衛站在門口,一看見蘇見深出來便連忙跑了過去,遞上了一個錢袋。蘇見深將錢袋交給邢初平說道:“邢兄,你昨日被那些乞丐偷去的銀錢都在這里了,我雖知道你不缺錢用,但你我生死兄弟,你在長安吃了虧我就要幫你找回場子。所以今天早上我讓屬下突擊了混混們常去的賭坊,抓了他們的頭領,也問清楚了他們在你這偷到的數目,現在一分不少歸還與你。往后再有什么事情了,只管來找我就行。”

邢初平眼見遞過來個錢袋,心中覺得略有不妥,但想到是蘇見深勞師動眾下的一番心意,里面的數目定然不可能有錯,便接下錢袋說道:“如此,那就多謝了。”隨后蘇見深又說道:“昨天要解決的那個麻煩,今早我與父親簡要的說了下,他老人家說下了早朝會幫忙問問,你在家等消息就行。”

“多謝,真是有勞令尊費心了。”

“哈哈,你從東瀛劍客手上救了他寶貝兒子的命,這點小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便是,千萬別不好意思。”

說完二人又聊了些家常,便互相告別。

蘇見深和邢初平二人都沒有察覺到,金吾衛拿出錢袋交給邢初平的時候,洛婉清剛好從旁邊路過。

洛婉清雖然是清風劍派的女弟子,但年長于唐飛羽,為人極為心細,她依稀記得唐飛羽曾把僻毒珠裝在錢袋里面過。她現在不知道唐飛羽賭錢的時候有沒有拿出來,但她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唐飛羽問這件事,更不知道唐飛羽現在已經是一個活死人的狀態。但她就是心細,她覺得要是不確認一下,萬一錯過了錢袋里面的僻毒珠,今后就難找了。

打定主意后,她便一直守在旁邊,一直等到那白衣公子拿了錢袋獨自離開,這才遠遠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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