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6章 2-2初來乍到1

  • 無影劍異聞錄
  • 沙和江湖
  • 5222字
  • 2024-12-26 14:18:51

邢初平細心地審視著信件的落款日期,確認這是邢麟舟在商隊遇襲之前寫下的字句。他不禁想象,當邢麟舟得知商隊遇襲的詳細情況時,會作何感想。然后又把這封短信的內容反復讀了幾遍,發現信中字里行間充滿了思念之情,卻唯獨沒有提及自己的近況,這讓邢初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擔憂。他輕輕收起信件,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自語:“女人總是很神秘。”

“過了這座城門,就算是真正踏入長安了。”蕭承佑帶著一絲諂媚的笑容,向邢初平介紹著一路上的風光。秦嶺引領著商會的車隊緊隨其后,丁松則在隊尾負責巡視。正在說話的蕭承佑是邢麟舟半年前派往長安提前打點事務的掌柜,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矮壯胖子。據說原本是東海商會的一名學徒工,因能言善辯、精于算學,被上任家主邢白衣賞識,提拔為掌柜,這些年一直為邢家效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據秦嶺說,蕭掌柜也是東海商會選中前往長安進行前期準備工作的最佳人選。

邢初平抬頭望去,只見城門上鐫刻著三個大字——“安化門”,字體蒼勁有力,仿佛在訴說古老城市的輝煌歷史。邢初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這是長安,他無數次在書中讀到、在夢中想象的地方。盡管他在現代已經見識過許多繁華都市,但在親身踏入這座歷史名城時,仍然讓他感到震撼和興奮。

蕭掌柜注意到邢初平望著城門時那肅然的神情,心中不禁疑惑。他早些年和這位二公子邢初平打過交道,記憶中的二公子不學無術、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揮金如土,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恥與這種人為伍,這些年雖說沒有什么正面的沖突,但蕭掌柜打心底不喜歡這個二東家。他一向敬重的是前任家主邢白衣,可惜他這些年離奇失蹤,現任家主邢麟舟坐鎮東海,如今能來到長安城中的東家就只能是這位二公子,蕭掌柜雖然心中不悅邢麟舟這樣安排,但一方面寄人籬下,另一方面他早年為報知遇之恩,曾向邢白衣立誓永為邢家辦事,因此他雖然不滿,但卻不表露出來,只想二公子千萬別在生意上添亂即可,其他的隨他去吧。因此蕭掌柜一路看起來殷切,實則是他深諳人際關系的微妙之處。在他眼里,邢初平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缺乏經驗和手腕。蕭掌柜從不會在臉上顯露半分不屑,他總是笑容滿面,仿佛對邢初平的每一個問題都充滿興趣。蕭掌柜的目標就是不和邢初平發生任何沖突,各自安好便是,他為了示好,還特地前往平康坊有名的青樓上定了好位置,準備為這位二東家接風洗塵。

但眼前的邢初平卻儀態端莊、眼神深邃,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與他記憶中的形象大相徑庭。“哼,故作高深罷了。”蕭掌柜心想。

這時,邢初平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肖掌柜怎么停下了?繼續講吧,我很喜歡聽。”蕭掌柜聞言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立刻整頓思緒,繼續他一路的講解。

長安城共分為三個區域,宮城、皇城和外郭城,宮城和皇城均是皇族和大小官員才能進入的地方,尋常百姓就是在外郭城內活動。整座長安城規模宏偉,布局嚴謹,結構對稱,排列整齊。外城四面各有三個城門,貫通十二座城門的六條大街是全城的交通要道。而縱貫南北的朱雀大街則是一條標準的中軸線,它銜接宮城的承天門、皇城的朱雀門和外城的明德門,把長安城分成了東西對稱的兩部分。其中東部是萬年縣,西部是長安縣,東、西兩部各有一個商業區,稱為東市和西市。城內南北11條大街,東西14條大街,把居民住宅區劃分成了整整齊齊的108坊,其形狀近似一個圍棋盤。

邢初平隨著蕭掌柜的介紹,一邊聽著,一邊努力回憶著歷史書中關于長安的記載,但發現自己對這部分知識的遺忘程度超出了想象。他只能盡量傾聽,卻無法進行有效的甄別和比對。很快,他們來到了東海商會在延康坊的駐地——“古鏡閣”。邢初平看著門上的牌匾,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他想到了那個化作虛無的女人,每次見面都稱他為“水鏡大人”。

“不錯,這屋主人以前是做銅鏡生意的,后來家中有了變故,便無心經營,將貨物盡數出手后,便將這大宅掛牌出售。半年前,屬下有幸尋得,便為商會置辦了下來。”蕭掌柜一邊簡單的應付回話,一邊忙著招呼人清點商會物資,安排住所。

“古鏡閣”,“水鏡”,難道都是命定之事嗎,邢初平心中無比惆悵。“為何選擇了這里?”邢初平隨口問道。

蕭掌柜不明白邢初平心中的惆悵,以為邢初平在問選址依據,便引著邢初平參觀古鏡閣的各處。“此宅門廳偌大,采光優秀,從外面看十分氣派,我們東海商會初來乍到,就得有這樣的規格,若有客商來訪,看到我們的氣派,后面的生意就好做;其次,這大宅后面有一個大工坊,是以前打磨銅鏡的工坊和工人居住的地方,這個部分占地面積大,我找人把它改造了一下,現在可以用做倉庫,而且公子您看,這個位置上有條寬闊的石階路直通大門,能走車,這樣我們貨物運輸進出能省不少力氣。最重要的是,倉庫旁邊是一個池塘,平日里可以種些景觀,關鍵時刻,可以直接取水,這是倉庫位置設在這里的主要原因。”

“關鍵時刻?是不是說出現火災的時候?”邢初平問道。

“公子穎悟絕倫,一點就明。倉儲設施,最忌火情,若能就近取水,可安枕無憂。”蕭掌柜邊拍馬屁邊自信滿滿說道。

邢初平實地查看,果然處處與他說的一致,對自己不時的提問也能對答如流,還有很多邢初平之前沒有考慮到的地方,也被他事無巨細的安排妥當。轉了一圈下來,邢初平對這個肖掌柜禁不住有些佩服之情了。

兩人回到大門處,邢初平看著門頭上“古鏡閣”三個大字,若有所思。

“公子若是覺得不妥,可以將牌匾更換。”

蕭掌柜的話讓邢初平一愣,忙說:“這個就很好,不用更換。”

“其實我也覺得不錯,”蕭掌柜本來也喜歡這塊匾,一聽邢初平說不必換,心中高興,有些忘形,在邢初平面前賣弄起來,他說道:“圣人曾講‘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對應古鏡閣,非常妙,不知道公子以為如何。”

邢初平聽完心中卻咯噔了一下,倒不是他接不上蕭掌柜的話,而是蕭掌柜說的這一大段自己在歷史書上學過,是唐太宗李世民悼念魏徵時所講,自己在邢白衣書庫中也讀到過,好像同樣摘自《貞觀政要》,但是這個世界里面沒有聽說唐太宗李世民這個皇帝,看來這個平行世界雖然和歷史書中講的自己那個時代的不一樣,卻又有些關聯。于是說道:“不錯,確有此意。想不到肖掌柜也研讀過《貞觀政要》?”

蕭掌柜一愣,自己只是知道這句名言,卻不知道出自哪里,這二公子居然一下說了出來,而且更讓蕭掌柜詫異的是,與二公子對答幾輪,竟然溝通順暢,看來自己之前是小看了這位東家,忙諂媚的說:“不敢說研讀,只是旁聽得來,覺得有所感悟,便記了下來。想不到公子是博聞廣記之人,竟然知道此句的出處。”

邢初平看著蕭掌柜一臉諂媚的表情,心中知道這蕭掌柜這會只是逢場作戲,這人是有真才實學,絕不是表面這樣唯唯諾諾的人,這種人心里驕傲但還能俯下身子做事的人,寥寥無幾,絕對是這個時代少有的人才。看來這個蕭掌柜對自己還是很不放心,不過這樣的人在東海商會屈居一個小小的掌柜恐怕是屈才了,想要長期留住他,發揮他的作用,必須給他更大的舞臺,還得拿出讓他信服的實力才行。所以,一定要在長安立住腳。

此刻,秦嶺和丁松處理完手頭事務,滿面春風地朝邢初平走來,顯然對蕭掌柜的周到安排極為滿意。他們臉上的笑意如同初春的陽光,溫暖而燦爛。邢初平見了不禁贊嘆道:“蕭掌柜真是心思細膩,為我東海商會考慮得如此周全,實在是辛苦了。”

蕭掌柜連忙擺手,笑容滿面地回應:“哪里哪里,二公子過譽了。我只是盡力而為,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需要向您和兩位頭領學習。”盡管他臉上堆滿了笑容,但邢初平仍然看出來,他眼中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憂慮。他心中微微一怔,但并未直接詢問,卻看到秦嶺朝他頭來詢問的目光,邢初平微微搖頭,假裝沒有察覺,秦嶺見狀也心領神會,不再多言。

“對了,”蕭掌柜繼續說道,“貨物剛才已經清點完畢,只剩下一些細瑣小事,諸位旅途勞頓,可先到住所休息,我已經在平康坊做了預定,晚上我同幾位接風。”

邢初平正要謝絕,便有一個伙計從外面跑過來說道,“二公子,外面有位公子求見。”

“找我的?”邢初平有些奇怪。

“是的,來人說要找東海商會的邢公子。”伙計補充說道。

“知道了,先請進來,我馬上過去。”

“遵命”

看著伙計跑了出去,丁松嬉笑道:“公子,怕不是丁小姐托人來邀約……”

“閉嘴。”邢初平立刻讓他閉嘴。

“好的。”丁松立刻閉上了嘴。

“也許是大哥在長安的舊友來訪吧。”邢初平自言自語道。他抬頭看到秦嶺和丁松都朝自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有蕭掌柜一臉茫然不知所以。邢初平無奈地搖了搖頭,獨自前往前廳。

在前往前廳的路上,邢初平忽然感到背后似乎有人跟隨。他回頭只見丁松正遠遠地躲在角落里,一副想要偷窺的樣子。邢初平心中暗笑,這丁松果然是個滿腹八卦的人,于是心生一計,決定給丁松找點事做。

邢初平朝丁松招了招手,丁松笑嘻嘻地跑了過來。邢初平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拉著丁松小聲說道:“你覺得我們商會在此常駐,會不會有人覬覦我們的財物?”

丁松聞言立刻緊張了起來,問道:“您是說這附近有人心懷不軌?”

邢初平神秘地說道:“我覺得有些不安,畢竟我們初來乍到,難免有些不懷好意的鄰居。你悄悄地去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警戒的位置,設置幾個‘暗哨’,晚上留意一下動靜。”

“好的!我這就去辦!”一有事情做,丁松立刻忘記了要八卦邢初平的事情,一臉認真地說完,轉身就走,留下邢初平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搖頭。

邢初平如同狂風驟雨般大步流星地闖入前廳,目光掃過,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正手搖一把逍遙扇,在廳中悠然自得地巡視。邢初平心中微感疑惑,怎么不見丁怡君的身影,然而當他的目光與那位公子交匯時,對方立刻收起了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優雅地向他行禮:“見過邢公子。”

邢初平連忙回禮,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公子。他面如冠玉,眉宇間英氣逼人,斜劉海整齊地垂在額前,真是又帥氣又美麗,然而,當邢初平的目光深入那雙明亮的眼眸時,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心中一動,立刻認出眼前這位英俊的公子,竟是丁怡君女扮男裝的模樣。便打趣說道,“丁小姐……不對……丁公子,想不到幾日不見,竟然更加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了。”

丁怡君聞言,得意地揚起頭,繼續用那中性嗓音說道:“那是自然,刑兄有所不知,本公子豐神俊朗,貌若潘安,這長安城里的姑娘們都爭相想要嫁給我,我簡直要煩死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悠閑地搖著扇子,仿佛真的陶醉于自己的魅力之中。

“哎”邢初平假模假樣嘆了口氣,“可惜在下是男兒身,在下若是女人,一定非丁公子不嫁。”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戲謔與無奈。

“嗯”,丁怡君非常受用,“知道就好。”

“邢某早先竟誤以為丁公子乃是女兒身,心中還懷揣上門提親的念頭,誓要娶你為妻,未曾想,如今看來,這愿望已如水中月,鏡中花,難以實現。”邢初平眉頭微皺,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

丁怡君聽到這里,嘴角微揚,終于忍不住,放棄了那假裝的男聲,露出了她原本的清脆嗓音,臉頰微紅,輕聲回應:“上門提親?也不是不行。”

“難道丁公子你有龍陽之好?”

“沒有”,丁怡君這才反應過來,“你在說什么呀?”

“哦,這樣啊,那看來咱們只能做兄弟了。”

丁怡君卻不肯就此罷休,她上下打量著邢初平,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也未必,你可以扮女裝嘛。”丁怡君開始上下打量邢初平,好像真的在琢磨這件事情。

邢初平看她認真的表情,心中一陣發慌,連忙擺手拒絕:“長安城里那癡情女子如過江之鯽,我若扮女裝,恐怕要排到十年之后才能輪到我了。”

丁怡君卻毫不在意,繼續調侃道:“到時候自然讓你插隊,如何?”

邢初平苦笑不得:“那些癡情女子若知我插隊,豈不是要傷透了心。”

丁怡君輕挑眉頭,“傷就傷了,只要不傷我‘邢小姐’的心,至于其她,我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能一一擺平。”

邢初平額上微微冒汗,無奈地笑道:“在……在下沒有這種癖好,要不你還是變回女人吧,不用變得太漂亮,前兩天那個樣子就挺好。”

丁怡君聞言,臉色微變,搖了搖頭:“是嗎?”

邢初平不知道她臉色怎么突然變了,但話已經出口:“是呀。”

丁怡君突然輕輕伸出扇子,在邢初平的頭上敲了一下:“是你個大頭鬼。”然后她轉過臉去,不再看他,開始專心地玩弄著手中的扇子。

邢初平湊過來,“哎,你這身行頭真是別具一格,羽扇綸巾,哦不,是折扇配著綸巾,簡直風度翩翩,宛若畫中走出的公子。長安城的公子哥是不是都愛這般打扮?”

話未說完,邢初平突然察覺到丁怡君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異樣,似乎有淚光閃爍。他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錯哪了,忙不迭地閉上了嘴,

“哼。”丁怡君頭扭到了另一邊,不與邢初平對視。

邢初平立刻會意,語氣輕柔的說,“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丁怡君這才轉了過來,一臉委屈道:“顧鐵男那一下,是盡了全力的,若不是我有護身軟甲,你今天肯定見不著我的。”

“我不是說這個,當然這個也很嚴重,你要多休息。”邢初平一邊說,一邊將手指輕輕探向丁怡君的額前,他的指尖如同羽毛般輕輕掠過,緩緩撩起她額前的斜劉海,動作中充滿了關切。丁怡君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向后退去,避開那即將到來的觸碰。然而,她的身體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僵硬得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邢初平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額頭。

主站蜘蛛池模板: 手游| 理塘县| 象山县| 莲花县| 迁西县| 武胜县| 湾仔区| 康平县| 皋兰县| 厦门市| 平利县| 芦山县| 青铜峡市| 沅陵县| 鹤岗市| 米林县| 长宁区| 钦州市| 屏边| 确山县| 麻阳| 凌源市| 万安县| 巴塘县| 印江| 武强县| 高唐县| 霍林郭勒市| 达日县| 襄垣县| 和龙市| 安仁县| 城口县| 湘潭市| 郸城县| 忻州市| 华亭县| 江门市| 盐亭县| 永州市| 肇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