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母親好像是心情有些起伏,令儀還是不太清楚母親到底是怎么了,而且好像還不是自己能幫著解決的,所以令儀沒有再多問,只是給母親到了一杯熱茶放在手邊。
宮門口,今天的守衛都有些奇怪,平時他們的頭頭可不是不會在宮門口這里守著,畢竟作為景吾衛的統領孔家銘哥更多的時候還是在皇上的身邊,貼身保護著皇上的安全。
只是他們的頭頭年紀一大把了都還沒有娶妻,一直被認為脾氣古怪,說實話他們的頭頭脾氣也不怎么好,所以守衛在這里的士兵并不敢去多問什么,
而士兵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頭頭這個時候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帶著濃濃的緊張。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柔嘉郡主過來了,孔家銘猛地抬起頭來,他伸出來摸摸臉,有些燥熱,幸虧夠黑,要不然恐怕是能看出來臉紅了的。
他準備上前去迎一迎,想著或許就能看到那張惦記了十幾年的面容。
只是他還來不及上前桂嬤嬤就已經迎上去了,隔著馬車笑著說道:“郡主可算是過來了,太后已經在等著郡主了呢!”
這是第一道宮門,雖然說需要查探,但是畢竟是柔嘉郡主時隔十幾年進宮,太后給了柔嘉郡主足夠多的面子,特地說明不用查看,所以柔嘉郡主和桂嬤嬤說了兩句寒暄的話就進去了。
進去,令儀明顯聽到了母親輕輕呼氣的聲音,進宮自己的母親會緊張嗎?令儀想那事絕對不可能的呢,所以自己母親一大早上的態度一定是有所古怪,令儀深深的好奇,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令儀看看自己母親的樣子,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的,輕輕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吧看吧,果然來到了京城之后一定會發生各種事情的,這不是現在就已經出現了。
令儀心情有些小小的不爽,想著接下來自己要見到的人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了,所以還是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同樣的柔嘉郡主也是已經恢復了過來,臉上帶著端莊得體的笑容。
有些禮儀舉止其實已經刻入到了骨頭里面去了,所以無論是柔嘉郡主還是令儀這個時候都已經看著很是大方得體了。
同樣,還在宮門口的孔家銘也松了一口氣,心中不知道是失落還是輕松,他是想著在見一見那個人的,可是又不知道見了說明什么呢?能夠說些什么呢?畢竟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物是人非了,有些東西他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終歸,十幾年了,他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兩個人在中門那里下了馬車,立刻就有竹轎子抬了過來,每個竹轎子身旁都是兩根看著很是健碩的嬤嬤,令儀坐上去,一路上很是穩當,她并沒有挑開了簾子去看外面的風景,想著反正以后進宮的機會多著呢,并不著急。
現在只是在心中思量著過會兒會發生什么事情,自己應該做出來什么樣子的應付。
慈寧宮在東六宮的深處,這個皇上雖然說有很多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但是卻是極為愛惜羽毛,說白了就是特別在乎自己的名聲。
所以就算是皇上內心中是多么的不喜歡太后,卻為了孝順的名頭從來都沒有在物質上面委屈了太后,所以這些年太后過的一直不錯。
說白了恐怕太后也是把握住了皇上的這種心思所以讓自己過的舒坦吧,無論儒者,這個太后真的是比皇上精明太多了。
從進入慈寧宮開始令儀就發現這個很是大氣輝煌,進去,主位上坐著一個穿著杏黃色繡著牡丹宮衣的女人,這就是太后了,令儀的想象中太后應該是能看得出來上了年紀的,但是顯然和自己的想象有些不一樣,看得出來,太后保養的很是不錯,所以看著一點都不顯老,說四十五六歲也是有人相信的,但是太后應該是六十多了。
令儀跟著母親行禮,太后笑瞇瞇的說道:“柔嘉,哀家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
無論是心中是怎么像的,柔嘉郡主都是笑著的:“是柔嘉不孝。”
太后則是適時嘆了一口氣:“怎么能這樣說,哀家理解,當年的你也不容易,那就是令儀吧,說起來哀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呢!”
都點名了,令儀自然是要上前再一次見禮的,她面帶微笑,行了一個標準而又養眼的福禮:“令儀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
“唉,是個乖巧的孩子,柔嘉,你把孩子教育的很好。”太后笑瞇瞇的說道,臉上帶著慈愛,那種慈愛是一點都不作假的一樣,讓令儀感慨不虧是在宮中生活的幾十年的女子,面部表情的控制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了吧,這絕對是自己需要認真學習的!
柔嘉郡主就笑著說道:“當不得太后娘娘這樣夸獎。”說著謙虛的話,但是眼中的滿意卻是很深刻的,柔嘉郡主從來都不否認女兒就是她最大的驕傲。
太后則是笑瞇瞇的對令儀說道:“好孩子,你婇欽姐姐一直養在我身邊,倒還是能看得過眼,你去和你婇欽姐姐玩耍吧!”
婇欽郡主一直都站在太后身邊的,從柔嘉郡主和令儀過來之后就一直在觀察著兩個人,婇欽郡主知道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有些膚淺了,這個楚令儀從現在來看真的是要比京城的很多閨秀好上太多了,只是具體的到底是什么性格婇欽郡主還是覺得不能現在就下結論了,想著進一步相處了之后再做決定,而她現在非常確定的一點就是楚令儀已經讓她很感興趣了。
想到這里婇欽郡主先是出來和柔嘉郡主見禮,然后一把拉住令儀笑著說道:“是今年十三歲應該是比你打上一歲的,以后我就稱呼你為令儀妹妹可好?”
自然可親的態度讓人根本挑不出來毛病,好像是真的和令儀一見如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