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論壇里翻來覆去也就這些東西，也挺沒意思的，常開心想。

這些站在道德制高點辱罵秦清的人，半數以上連她的面都沒見過，不過是來湊熱鬧而已，假裝是道德衛士，維護考試公平，討伐作弊的同學。

“我看我們學校也只有一半的李綰綰有真本事，能經常進入學校前十名，可惜啊，之前一直被某人占了位置。”

看到這句話，常開心無聲地笑了笑，眼里有諷刺的光。

李綰綰真有本事，就用不著自己去誣陷秦清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這次的考試好像對李綰綰比較重要，但是這是那人讓自己這樣的唯一原因，那人還真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注冊了一個新號，在下面回復，“垃圾”，心中的情緒好像隨著這兩個字宣泄出去了一些。

反正這幾十層樓下來罵人的多了去了，不差自己一個。

微信彈出一個添加好友的提示。

對方在備注里寫著“常開心同學，你好”。

也許是同校同學，猶豫了沒多久常開心就同意了。

常開心快速地打字：【你是？】

對方沒回話，直接傳了兩張照片過來。

看到圖片的那一刻，常開心心臟驟縮，幾乎停止跳動了一瞬。

兩張圖片都是她和秦清在走廊上撞到的一幕。

這怎么可能！

她急忙點開大圖，大圖也很清晰，甚至連她手里被卷起的白紙條都拍得一清二楚，后面一張是她將手伸進秦清的口袋，雖然沒有前一張那么明顯，動作被遮擋住一部分，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這個角度，難道對方是在對面的教室拍到的？怎么會這么巧呢！

可是仔細回憶，這動作確實和她當時的動作能夠吻合。

【是你把紙條放到秦清身上的。】

常開心顫抖著手，【這是假的，我只是撞到秦清了而已，這照片你動過手腳！】

【我有沒有動過手腳你不清楚嗎？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心里應該有數吧，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拍到的，我可以告訴你，我是高一的，位置靠近窗口，當時只是在自拍而已，沒想到竟然能拍到這么精彩的一幕，這是我截取的一部分圖片。】

晚間氣溫還比較低，常開心卻被冷汗浸透了棉麻的睡衣。

鼻子上冒出癢癢的感覺，她條件反射地摸了把，觸手是微涼的濕意，這才驚覺額頭鼻子上也都是冷汗。

腦子被這驚天悶雷炸地鬧哄哄地，想到這事一旦被其他人發現的后果，她就無法靜下心來思考，神智混亂。

【你放心，我對你們的事情沒興趣，告訴老師這事對我也沒好處。】

看來對方是有所求，這樣還不至于沒有生路。

常開心回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盡量做到。】

【接電話。】

下一刻，手機果然響起悅耳的鈴聲，常開心深吸一口氣，“喂”。

“常開心”，對面用了變聲器，聲音非常奇怪，像是很假很假的男電子音，“你也不想你陷害秦清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吧，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跟她有什么仇恨，要這樣做？”

“這跟你沒關系”，常開心冷冷說道，“你直接說吧，你要我做什么，既然你提出條件，應該已經想好了吧。”

對面漫不經心地笑了聲，“5塊錢怎么樣？夠買一個學生的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