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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山川是不卷收的文章,日夜為你掌燈夜讀

1.

人之所以悲哀,是因為我們留不住歲月,更無法不承認,青春,有一日是要這么自然的消失過去。

而人之可貴,也在于我們因著時光環境的改變,在生活上得到長進。歲月的流失固然是無可奈何,而人的逐漸蛻變,卻又脫不出時光的力量。

最近在讀三毛的《雨季不再來》,這本書是三毛對于她青澀有趣的雨季時光的回顧,該書以三毛的生命歷程為主題,記錄了三毛17歲到22歲的成長過程,真實呈現出三毛少女時代的成長感受。平平淡淡的文字場景里,卻總能找到似曾相識的影子,她的文字里也總能感覺到一股剛勁的力量和春暖花開般的溫柔。

關于心中的那一個夢,不知道是從她的哪一章故事里有了觸動,我的內心里開始有了答案,那是一個內向靦腆又多愁善感的女孩子青春里的絢麗色彩,是總帶著憂郁眼神里極其稀奇難得的一道光啊。

1460天前,我還在寄宿學校里讀書。那時的條件沒有現在這么好,小鄉鎮里的晚自習是在一排排的平房里,有時伴著鳥叫聲,有時伴著校外馬路上來往車輛的嘈雜聲,有趣的是,每晚都能看到皎潔的月光。

后來為了調整晚自習值班的老師人數,搬到了一個不用餐的食堂二樓里,空曠的房子里擺滿了六人一桌的學生用餐桌,一整個二樓被快要中考的初三黨占據。

為什么要用天數描述過去的那近四年的時光呢?對我來說那不是春夏秋冬四季的輪回,不是春風送寒雪消融,夏暖柳絮絲飄松。秋景一片金黃色,冬雪皚皚映日紅。而是一天一天又一天的晝夜交替,更是一本一本又一本,一篇一篇又一篇的帶著日期,天氣和心情的日記。

大概是在哪天放學后黃昏的落日殘陽里,我遵從內心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拿起了筆。我沒有膽量以筆為劍,寫盡江湖英雄之豪邁的壯志,卻在內心默默的說:不負昭華,你要以夢為馬。青山綠水,風華雪月,熱血青春該當以筆綴年華!

那時的晚自習氣氛青春活躍歡愉,我總刻意的逃離那些扎堆談笑趣味十足的小群體,這倒也不是我的不合群,也許是我對自己性格孤僻且沉默少言下錯了定義。

初三,在那懵懂無知的年紀里,我所認為的努力現在看來實在是太過淺顯和單薄。我以為上課認真聽講,按時完成作業,背會英語單詞和短文,理解語文古詩詞和課文,考試成績排名保持在前三就是努力。

或許看過的勵志演講太過單見淺聞,認識的社會清醒脫俗,憧憬的未來詩情畫意,那時的我還沒有認清現實,也不太懂社會是怎樣的殘酷,我以為我頭頂的天空是全世界共同的那片天空。

那個還沒有褪去童真的15歲,我知道要去努力,可我卻不知道拼命且正確有方向的努力。

每天的放學后,我總站在教室三樓的窗戶前望一望不遠處的那片村落,在帶著自己的遐想和不言的描述里,發好久的呆。

有時候想想,自己真的奇奇怪怪,瑣碎生活里的一些小事情,我卻予以格外用心的關注,然后讓紙在筆的揮舞下,生出一個個帶著生命氣息跳躍著的文字來,最后串句成章,寫出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小文章。

就在那臨近畢業的初三里,我開始了人生創作的第一步,那是我和我的好朋友共同邁出的一步。雖然聽起來有些可笑,但暫且稱那青春里的小狂言為創作吧。

2.

那是本帶著我們青澀的感情去構想出的童話世界里才有的言情小說。

于是每晚我都要提前去到晚自習室里,寫一會兒小說,為了晚自習好好寫作業。那時,鄰桌的女孩總要拿去讀完每天小更新后的內容,還總喊著快點讓我更新。第二天清晨再遞給好朋友寫一天,下課時我們倆總討論著在現在看來很狗血的劇情里如何穿插美好的插曲。

初夏的時候,我和好朋友之間那個寫滿密密麻麻字的本子用完了,在拿出新本子寫了不久后,就停止了那個和青春有關的“交易”,那兩個本兒也在書包里很久都沒有再去翻。

后來,不久的日子里,我們倉促的就結束了初中。那本我和她之間的創作也隨著初中的畢業而告了一段落。

然而時至今日,那陳舊泛黃字跡雖然有些不清晰的兩個本子,在兩次搬家的空檔兒里,都沒有遺失,每當拿出來翻看時,里面的小情節讓我有些懷念那個年紀的自己,這似乎又成了我彌足珍貴的一小段青春“軼事“”。

當年的那個好朋友現在已成為我的老友,最后一次分別時,是在2016年中考結束后的6月下旬。上次見她時,是在2019年的7月初。雖然聊天的次數極少,但見了面后一點都不覺得生疏。高中因為想和父母在一個地方,于是我去了弟弟妹妹所在的縣城讀高中,好朋友去了衛校。

人生有那么一首詩,往往是當你擁有它的時候,你沒有讀懂它,可是當你讀懂它的時候,它又離你遠去了,原來這首詩就是青春。

中考結束后的暑假里大部分時間都交給了讀書,對于那充滿了太多熱情的兩本所謂“言情小說”的本子,被我鎖在了衣柜中間的抽屜里。

臨近步入高中的日子,我都一直沒有打開過,于是它在我的世界里被我“雪藏”。但我知道,在那本最初的創作上,我是依賴著我的好朋友的。

高一的結束更多意味著的是走讀的日子到了終點,高二成了我住校后日子的開始。

然而高二我“重操舊業”,翻看著那稚嫩的筆風,不禁感嘆到:“人怎么越長大越失了勇氣呢?”

無奈近幾萬字的小說,對于里面童稚天真和無邪的劇情,三年后的現在的年紀以無力去修改讀懂和不舍得去“挽救”,最終那個快要完結的小說都沒有被續上結尾。

也許長大就意味著你失去了童真和單純,然而長大又何嘗不是一種失去呢?

高二是我學習生涯里最努力的一年,也是繼高一以來,對我來說,成績突飛猛進的一年。那一年晚睡早起的用功努力,換來了從平行班調入尖子班的機會,突然覺悟:人生,是越努力越幸運。

高三剛開始,模考便席卷而來,面對高一不扎實的部分,我束手無措。第三次模考結束后,我便回到了當初的班級。

后來我才明白:沒有堅實根基的房子,即使建造完成后,裝修的再漂亮,它也是有缺陷存在的,總有一天會塌陷。

高二時,有次晚自習結束后做化學筆記的時候,突然有了靈感,在那夜里我寫了篇三千多字的文章。于是那天的睡眠時間成了四個小時。

一次上體育課的下午,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變成了一塊大黑幕,把整個天空都遮住了,就連最耀眼的太陽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的云越來越低,一場暴風雨來的很猛烈。我站在遮不住半臂的主席臺邊,看著她們向瓢潑大雨發出的挑戰,便在那一天語文作業的讀書感想里寫下了自己創作的第一篇詩歌。從那以后,時不時的在課間里寫出幾句詩來,有時候一下便可以寫出兩三首,在我的同桌的催促下,我給她寫了首藏頭詩。

那一年語文閱讀課的所有讀書感想是我寫過最用心和最富有情感表達的作業。

那本再一次勇敢的小說,在每個只有一天假期的周末里,被我一點一點的續上故事情節。

3.

高考結束后,大部分閑暇的時間里我都在續寫那本對我而言,無法用語言去詮釋的書。

那本書里是一個個可愛而可親近的人,是一件件有趣而又怕忘記的事,是一份份真實而又百感交集的情感,是我和一群人的青春往事。

在更新到5萬字時,我收到了來自某集團的簽約郵件,看到郵件那一刻得欣喜是無法表達的,總之歲月漫長,然而值得等待。

在簽完那一張張合同郵寄出去時的心情,比等到回寄回來更期待。

時至今天,那本在QQ閱讀微信讀書起點閱讀等各讀書App里成長起來的任小壞呀著作的小說,已經更新到14萬字了。

這14萬字的敘述里,包括凌晨三點的夜,包括清晨七點的黎明,也包括下午八點的黃昏。

不可置否的是,在小說故事的情節里,我隨著敘述字數的增多,也在一天天長大。

喜歡三毛的說辭:“真正的快樂,不是狂喜,亦不是苦痛,在我很主觀的來說,它是細水長流,碧海無波,在蕓蕓眾生里做一個普通的人,享受生命一剎間的喜悅,那么我們即使不死,也在天堂里了。”

4.

我喜歡在閑暇的時光里,一個人待在屋里看上一整天的書,也喜歡在夜深人靜的夜里,獨自一人在燈下斟酌文字,感受詩句“千杯美酒,難成知己。清茶一盞,也能醉人”帶來的愜意和舒心,就像此刻已是凌晨六點的夜一樣。

我喜歡用文字去敘述我所有的欲言又止,真正的喜歡是不遺余力的熱愛和不辭辛苦的付出。

我知道的,但凡辛苦,便是強求。如果有一天文字帶給我這樣的無力感,我也會像丟掉最愛的布娃娃一樣丟掉她的。但我知道,我是熱愛著文字的,同時也熱愛著一切散發文學氣息的產物的。

我想這一生都和文字做朋友,它能帶給我發自內心的快樂和滿足,我也能帶給它最合理恰當的情感表達,它能懂我的侃侃而談,我也懂它的字里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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