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谷沒有再去嘗試的詢問，他已經從蘇婉臉上看出那份固執，他說道：“我還是像從那次打劫說起，事過之后傅東卓和蕭盧塵找過我，蕭盧塵欲要殺我，傅東卓懼我高僧噓頭，就這樣我又回去寺中，開始了閉關，等到我出關的時候，傅東卓過來找過我，他希望在近日的武林盟主的辯論會支持他一下，這對他的很關鍵，少林在武林正派虛名也算是很響，他希望少林寺能支持他，而少林寺中對于武林盟主也是持不同態度。”

蘇婉嘲笑道：“沒想到少林寺也有走后門只說啊。”

天谷說道：“算是吧，不過我還是去了。那次很隱蔽只有很少的人參加，而且說的話也害怕傳出去，當時我只說了一句話，皇上很喜歡這個盟主。”

蘇婉聽后一驚，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大喊道：“真實！”

皇上作為最大的勢力，少林作為江湖上較大的力量也是懼怕朝廷的，所以皇上喜歡的人，就不能討厭，要不然就是看不起皇上，這是后果很嚴重的。

少林寺的眾人雖然要說著普渡眾生，但是終究還是出于俗世，俗世上就要避免不了的要行俗事，要不然少林寺也不會有香火錢，要不然也不會壯大。

天谷又說道：“后來蕭盧塵也過來找過我，就是在梔鳶離開后他過來找過我，那天他喝的爛醉，他走過的地方都漫著酒氣，寺院是不能有酒的，很快就有僧人要將他趕走，蕭盧塵的武功還是挺了得，打傷數名僧人后就開始大喊我的名字，一時間整個寺院還以為我是他的酒友那。再后來我們在后山的面壁崖打大戰了整整一天知道他的酒徹底醒過來，他至始至終之說過二句話，我的劍可好，我的劍法可好？說完之后就轉身離開，走了老遠后我才反應過來說到，二者皆好。”

“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找到過蕭盧塵，劍九也曾來這里找過蕭盧塵，只是蕭盧塵之出現過一次再也沒有出現……”

故事說著說著沒了聲音，蘇婉好奇問道：“沒了？”

“你還想聽什么？”

蘇婉起身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道：“故事很精彩，我們能回去嗎？”

天谷抬頭看到太陽正在頭頂，只是現在已是秋天沒有烈日當空感覺，只是時辰的確長了，他說道：“要不然再次嘗嘗素齋再走。”

蘇婉尷尬地笑道：“可能說不嗎？”

天谷說道：“那就請吧。”

天谷在茶桌底下拿出一個鈴鐺，搖了兩下，只見也沒有什么事情，過了良久見一個中年人穿著奴役的衣服跑過來，看額頭上的汗珠，看氣喘吁吁的神情，定是在很遠出跑了過來的。

他們在這交談半天也沒有見過一個奴役，這就是蘇婉好意外天谷偷跑到別人快活去，現在看這奴役的神情應該天谷沒有說謊。

天谷說道：“管家，現在府上可還有做飯的婆媽，若有便端上三份素齋。”

這位管家努力的平復氣息說道：“之前老爺走后遣散了大量的奴役，不過留下我們幾個在這打掃衛生，要說做飯婆媽還是有的，只不過現在都是我們下人在這里，府中沒有太多的錢財投到廚房，只有些粗茶淡飯。”

天谷說道：“粗茶淡飯就可。”

這管家聽到吩咐后又很快的跑走了，過了很久，這管家端過來三碗白米飯，還有幾碟素菜，這素菜食材很普通都是常見的，不過一眼看去就就看出這飯菜的精致。

天谷把手中的筷子一一的遞給蘇婉和蕭遙，說道：“來嘗一下，這府中的菜可不比酒樓的差。”

趁著嘗菜的時候，天谷吩咐管家先行離開，這餐具也不用收拾，放在這里就可，沒有他的命令現在都不準在進入這這里，無論這里發生什么聲音都不能進來。

管家點頭答應著，隨后就匆忙的跑走了。

天谷也動筷子嘗了口菜，說道：“味道不錯吧。”

蘇婉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她吃到過的最好吃的菜，這簡單的素菜遠比酒樓中的大魚大肉要強上百倍。

“這里的廚師當時都是當地最有名的，不這里之前的老爺死后，少爺就離開了這里，所以遣散了不少名廚。”

時辰已經到了中午，他們幾人也都已經餓了，很快將素齋吃完，天谷起身將餐具都是收拾到一邊，之前天谷吩咐過，所以也沒有人來收拾這些餐具。

天谷喝了杯餐后茶，說道：“你們還想聽什么故事？”

蘇婉沒有看天谷，而是趴在桌子上欲要午休一番，懶散地說道：“沒有。”

天谷猶豫了會說道：“那我就說說隱賢王吧。”

蕭遙開口說道：“隨便吧。”

天谷又開始將講故事：“隱賢王的事跡你們應該就不用我說了吧，不過近日隱賢王突然被刺，這對江湖來說恐怕是個不幸，若是說朝廷對江湖保忍還不如說是隱賢王在朝廷中為江湖說話。你們一定好奇我之前與隱賢王的一番對話，現在告訴你們也不妨，傅東卓當上盟主的第二年，隱賢王就找過我，說希望能夠刺殺傅東卓，我問何故。他解釋到，江湖上不需要盟主，盟主只會打破江湖上的正邪的平衡，打破個個門派的平衡，違背了江湖的法則，到時候當矛盾不斷惡化，定會爆發這種爭斗，到時候朝廷定會統一江湖。”

“那時候我并沒有信隱賢王的話，認為他不過是癡人說夢，這一年過去江湖上安寧爭斗比之前少了很多。后來他與我打了個賭，他要我三天之內去偷一壇叫‘醉生夢死’的酒，要是成了隱賢王便可以幫他完成一個愿望，要是輸了就要刺殺傅東卓。這一切都很簡單，酒在一個酒鬼的家中，我去的時候他應該喝的醉生夢死，不省人事，當我抱走這壇酒的時候，這是我抱得最香的就，抱在懷中就仿佛是一個絕世美女躺在你懷中，我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我將這酒喝了半壇，就醉生夢死，足足睡了十天十夜，這十天的夢中仿佛自己在仙境，我過著是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即的夢幻日子。”

“后來，我就輸給隱賢王，不過我并沒有將酒交給他，我將最后半壇藏了起來。在我要殺傅東卓前天晚上，隱賢王突然改變了主義，他說，這是江湖的一場浩劫，江湖之人必須要親自經歷后才會真正團結，傅東卓已經和朝廷鬧僵，如今盟主已經不受朝廷的，倘若殺掉可定會再立另一個盟主，到時候恐怕又是朝廷的傀儡。就這樣我就什么事沒干離開了，不過我沒有回到寺廟，而是去買酒喝，我喝了這幾年，我喝了世上大半的酒，也終究沒喝到與那‘醉生夢死’一樣的酒，那壇‘醉生夢死’我一直沒有舍得喝，我畏懼那魅力，同時也希望心底有惦記的東西。”

和尚喝酒看來不是癡戒的特長，眼前的這個高僧原來也是的愛好喝酒，看來心底信仰再強大也會有瓦解的時候。

天谷想要倒杯茶喝，可是他只到了半杯就沒有了茶水，他很失望，端起手中的茶杯，用口抿了抿很享受的樣子，他說道：“忽然發現喝茶也是一種享受，之前太執迷于酒竟忘了茶也是一種美味。”

聽著天谷講著當年的事，這事聽不出光彩，卻都是像是真事，這些事情若是流傳出去定會引起軒轅大波，會推翻很多之前的猜想，就比如皇上私訪時夢見兩個射鷹英雄，皇上認為這兩人定能協助自己北伐；亦或梔鳶最后選擇和玉面刺客一起歸隱山林；還有天谷欲要刺殺隱賢王不料被鷹虎衛所殺。

這些故事都是人們出于美好的現實所編纂的，真假皆知，但是人們還是希望這假的故事，聽起來像故事，聽起來很精彩，可是他們不知道的現實的冷酷和故事完全不一樣的。

蘇婉臉色的神色并不好看，她忽然有不好的感覺，她感覺自己知道的太多，這些本來就不是自己該知道，自己師傅的事，師傅都沒有告訴她，而天谷很隨意的就說出來，越是看似隨意的事里面越是充滿心機。

她見斜對面的天谷一臉淡定的看著自己，她說道：“前輩將這些是告訴我們不會只是當喝茶時的談資吧？”

天谷點了點頭說道：“不是嗎，這些故人要么已經離去，要么應該找不到蹤跡，談論一番也未嘗不可。。”

蘇婉說道：“也對，不過應該給那些前輩一尊重。”

天谷大笑道：“不對，不對，他們巴不得別人天天談論自己那，談談談著自己偷了誰家的雞摸了誰家的狗，談論偷看過誰家的姑娘洗澡，之后這樣才能有人記著他們。”

蘇婉臉色有些凝重，她在這和尚身上看不出高僧的氣質，倒是有幾分強詞奪理的市井痞子，在爭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蘇婉沒有在爭論下去說道：“大師，說的對。”

這句“大師”二字蘇婉說的特別慢長，就是想告訴天谷，作為高僧不應該說這些，應該多講講高深的佛法，多超度罪惡的俗人。

天谷也聽懂了他的意思，他說道：“你說我死后會不會有說書的天天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