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桃源鎮鎮令吳震年年搜刮民脂民膏,怎么還能升官,聽人說他明日便要到桂榆縣去當縣長,今日正在府里收拾細軟珠寶呢。”
孤小凡一路上喋喋不休,騎著一匹黑俊的馬兒與顧荊垣并排走在官道上。顧荊垣哼著曲兒,顯然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看了眼日頭,突然揚鞭策馬奔了起來:“你且閉嘴,再慢些人都動身了!”
“駕!”
孤小凡落在后頭,沖著這遠遠的一身勁裝的人張牙舞爪一番,若再不趕上去她就要被顧荊垣給甩下了。顧小凡瞇著丹鳳眼,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俯身加緊馬肚子揚鞭追去。
沒錯,他們倆就是著世間劫富濟貧的俠士,但一般被親切的稱為“強盜”。
抵到吳府,孤小凡被這氣派的朱紅色大門給鎮住了,門檻竟然高到了她的膝蓋那里,就連上個月她與顧荊垣夜襲南京王府,王府的門檻也沒有如此氣派。可見這桃源鎮令壓榨了多少民脂民膏。
孤小凡抬頭瞇著眼睛,這太陽如日中天,正是偷雞摸狗的好時機。
“怎么進?”
顧荊垣嘴巴里含著一根狗尾巴草,細長的眉眼垂下來落在這張興奮的小臉上,淡淡問道:“這珠寶細軟吳震會放在哪里?”
“自然是后院廂房或者他的臥房。”
“笨蛋,自然從后院進。”
顧荊垣白了她一眼,冷冷的留下一句話便縱身一躍,輕輕的落到一旁的樹梢上,樹梢微晃只落下一片翠綠的葉子,顧荊垣已經不見了蹤影。
葉子落在孤小凡鼻尖上,勾著鼻子癢癢的,孤小凡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驚動了值守的侍從。
“什么人?”
侍從一出來,就被顧小凡迎面一拳,打得頭暈眼黑,七暈八素直溜溜的倒在了地上。
顧小凡拿衣服擦了擦拳頭,頗為嫌棄,縱身飛入后院。
剛剛落到后院的屋檐上,就聽見身邊低微的聲音:“廂房沒有,都在臥房。”
孤小凡拿著麻袋將床下面的金銀細軟都悉數裝進麻袋里,越裝越生氣。這桃源鎮可是桂榆縣最平困的一個鎮,堂堂鎮令卻有如此多金銀財寶。
果然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快,給本令將屋子圍起來,我倒要看看是那個賊人偷雞摸狗到了本大人頭上!”
孤小凡與顧荊垣對視一眼,顧荊垣隨意斂了幾只珠釵放到懷里,問道:“可收拾好了?”
“就給他留了三個銅板,哈哈哈!”
顧荊垣一腳踹開門,一身墨黑負手而立,身后跟著一個白凈的小姑娘,扛著一個半人高的大麻袋,笑得像是一條惡犬。
“何人,為何劫本大人東西!”
顧荊垣將近身的兩個人撂倒,聽見有腳步不斷朝著這里靠近,朝著孤小凡使了個眼色。
近身幾個侍從抱著砍刀虎視眈眈的朝著顧荊垣過來,顧荊垣運著輕功,飛檐走壁移魂幻影,剎那間四人的刀都先后落地。
孤小凡已經到了墻頭,一吹口哨,馬兒便到了墻下。
顧荊垣挑起一把刀,一腳踢去,分毫之差從吳震右耳邊擦去,直直的插在門板上。
入木三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洋大盜黑煞爺爺!”顧荊垣狂妄的笑著,剎那間躍上了墻頭,只聽見馬蹄狂奔的聲音。
吳震氣急敗環,看著烏泱泱的侍從,氣憤的吼著:“還愣著干嘛,給老子追!”
江洋大盜黑煞,專門劫富濟貧。他那些細軟若不快點追回來,怕是就散入尋常百姓家了!
“他們追來了,怎么辦?”孤小凡看著身后窮追不舍的人,瞪著馬肚子奮力往前面跑。
顧荊恒皺了皺劍眉,轉頭回看,便聽見一聲尖叫——
“小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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