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冰看了看兩人，道：“打了這么久，總共的會心率應該在5%-6%左右。我身上的裝備和技能總共加了5%。”

葉麟饒有興趣地問了張誠一次：“你怎么說？”

張誠道：“我的法杖是精良的，加了2%的會心率；佩飾加了5%的火焰傷害會心率，總的來說應該有7%的會心率了，然而一次會心都沒有出過。”

葉麟道：“我跟你差不多，那么至少可以肯定這個BOSS在最終結算會心率的時候，下降幅度在7%以上。”

張誠接過話來：“那就說明漠冰真實的會心率至少在12%以上。”

“看來最后一個神秘屬性，很可能跟會心率有關。”葉麟道。

漠冰只是聽著他們討論，不由道：“我們去刷點普通的怪物試一下？”

“嗯！”葉麟和張誠都表示了同意。

……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張誠他們繼續在天蓮峰附近，專挑那些一星精英都不是的小怪刷，一時間鬼哭狼嚎、雞飛狗跳。

葉麟升到了13級，漠冰達到了15級，張誠則到了13級過半。然而重點是，漠冰的會心率。

不等他倆開口，漠冰就道：“一個小時里，我攻擊小怪的次數超過2100次，會心次數在440次左右。這樣算下來的會心率在20%-21%之間。”

葉麟問：“你之前說，四星首領的首殺屬性獎勵，你的天賦沒有變動？”

漠冰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技能欄道：“沒有，我的所有需求都是整數個時間節，如果有你們說的天賦的話，應該早就縮短了。”

“那么神秘屬性中還有一種影響會心率結算的無疑了。”葉麟道。

張誠也是這樣的想法。之前獲得任務還有怪物的獎勵的時候，大概總是有2%左右的增幅，張誠也認為，三種神秘屬性恐怕一種是天賦，一種是增幅獲得的獎勵，另一種就是這超高的會心率了！

漠冰雖然隱隱有點別的想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對了。”張誠突然想起來了自己要說的正事：“我可能今后沒有辦法這樣強度的上線了。”

葉麟聞言：“為什么？”

張誠把自己要準備考試的顧慮一說。

卻見葉麟說：“不用擔心。只要你不使用絕對專注以上的狀態，是可以邊游戲邊獲得類似睡眠的休息效果的。當然，最好再有一個半小時用來真正的深度睡眠就再好不過。”

漠冰點點頭：“確實如此，如果配合上一些合適的方法，自然是可以完全取代正常睡眠的，甚至效果還要更好。”

張誠隱隱想起了那些神仙一般的修士：“是那種可以成仙的功法嗎？”

漠冰笑出了聲：“.……你給他解釋一下吧。”

葉麟道：“其實也沒有那么神奇。根據睡眠相關的研究理論，人的睡眠階段大概是1.5-2小時為一個階段。在這個階段中完成從淺度睡眠到深度睡眠，隨后再漸漸變淺的過程。普通人的睡眠是6-8小時，基本上4個階段就可以滿足一個普通人的睡眠需求。”

頓了頓，葉麟道：“再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只要你沒有過于激烈的情緒變化，調整到休眠狀態的鏈接，就依然可以在線打游戲。這其中的休息效果跟普通的淺度睡眠是差不多的。”

張誠聽著他們的說話，頗有點偽科學的路子，但他沒有打斷，點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

葉麟道：“我中夏帝國傳承已久，有很多上古流傳下來的煉氣養生的修養法門。一路被人拾遺補缺至今，有許多可以鍛煉自身控制力的辦法。舉個例子，很多人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的時候，明知道煩躁的情緒是沒用的，卻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又比如，明天是高考，很多人會緊張的休息不好，無法入眠。這就是無法用意識控制自身情緒和大腦狀態的表現。”

張誠不由想起了之前，頓了頓道：“難道還有這種方法？”

葉麟笑笑道：“當然不會像蟻貼手盤控制角色那樣得心應手，你輸入指令角色就會立刻反應。但也不是全無辦法。比如，幾十年前就有讓人深呼吸調整情緒的辦法。這些方法本質上是相似的，通過一些特定的手段和自我暗示，最終達到自我調節的效果。”

張誠“噢”了一聲道：“這聽上去還有些可信度。”

葉麟道：“這方面有相當一部分可以被科學解釋，就已經與現代科學相結合，所以變成了普通人也可以練習的訣竅。”

葉麟看張誠沒有反應，刻意賣弄道：“但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現代科學同樣解釋不了的，但確實有著相當神奇的功效。而《世界》能夠部分地試驗、摸索、探尋它內在的神奇之處的所以然，所以會有很多以前對《江湖》沒興趣的隱世家族對此有興趣。或許很快你就可以見到許多以前在《江湖》中從未見過的高手。”

漠冰：“夠了。我這里有一份從冥想開始的漸進教程，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發給你。”

張誠眼前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無功不受祿。”

漠冰笑笑道：“又不是什么太稀罕的東西。”

張誠在意識中打開漠冰發來的鏈接，點進去看居然是一個油管上的視頻，完全公開的那種。

張誠意識切回游戲，一臉無語地道：“這種東西……真的可信嗎？”

漠冰道：“就知道你會不當一回事。就今天的虛擬現實的游戲推出，中夏現在也是想要做一個強大的文化輸出者了。這一部分可以被科學解釋的最淺顯、最基本的教程，雖然簡單，但恰恰是經過無數精英們鑒識、敲定的，最溫和簡單的入門教學。學不好也不會有什么負作用，何況學會了還是很有好處的。”

張誠仔細一想，是這么個道理。不管什么文化，都是要在交流中中進步的，敝帚自珍、家學傳承這些舊時代的遺物很不利于這些優秀法門的傳播和推廣。就算為了保持技術先進性，但是最基礎和最安全的總是可以放出來塑造大國形象的。

看著張誠神色數變，漠冰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道：“這只是最基礎的靜心、冥想的法門。等你入門之后，還有相關的呼吸、行走、睡覺的訣竅，逐一掌握之后，你就會發現，雖然你還是那個你，但你已經大不一樣了。”

聽漠冰吹的神乎其神，張誠也沒有反駁，頓時就安下心來，不再提降低在線時間的事情。

反倒是葉麟催他：“練級不急于這一時，你先去看看跟著練吧。”

……張誠如同視頻上所說，澄心靜慮，片刻后再睜眼，雖然還是在游戲中，但他確實感覺腦海中平靜了不少。

葉麟和漠冰都看出了他的變化，“學的還蠻快的嘛！”

漠冰說：“你也不要太過得意了。這畢竟是那些精英們處心積慮降低過難度的版本，今晚你還是早點睡吧，試試能不能掌握快速沉入冥想狀態，這對保持你的在線時長至關重要！”

張誠點點頭，道理確實是這樣。

……

到了12點。張誠升到了14級，漠冰突破了16級——中間還回城買過一次修理錘。

張誠向他們告辭下線。突然接到了唐凡的通訊。

“橙子，我牛逼大了！”

張誠笑笑：“怎么了，什么好事？”

“特殊職業！”唐凡神秘兮兮地就說了四個字！

“可以啊。”張誠有點驚訝，看來唐凡的實力和運氣都不錯。

“什么職業？別賣關子了說唄！”張誠倒是很樂意這樣小小滿足一下唐凡的虛榮心。

“涼州飛熊騎。”唐凡道。

張誠略一思索，歷史上涼州鐵騎精銳無匹，其中有一只就用過“飛熊”的名號，是能以一當十的精銳。

不過還是略微皺眉：“聽上去像是軍隊？”軍隊在現實中值得尊重，保家衛國，慷慨豪邁。但在游戲中，大家都是圖一個自由，再加入軍旅就有點……少見。

唐凡道：“是特殊部隊！而且雖然管的嚴一點，但是技能書、精良裝備都不花錢的！而且我還從沒參軍過呢！我唐凡也要保家衛國了！”

張誠失笑——差點忘了唐凡一直以來都有軍旅夢來著。

唐凡又說：“而且雖然這職業人多點，但也能認識不少人啊，袍澤之情懂不懂？”

張誠十分驚訝：“想不到你還知道個袍澤之情？”

唐凡瞪圓眼睛：“滾滾滾！這個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還有那個修我甲兵，與子偕行！誰還不會裝個文化人了……”

張誠不知道的是，這幾個詞確實是唐凡從飛熊軍中才學出來的。他們的考課很嚴，不光是騎術、兵法、謀略，還要考驗士兵的個人文化素質——這就是與冷兵器時代完全不一樣的培養方式了。畢竟現實中需要的錢糧人，在游戲中用數據就可以滿足，還可以讓玩家體驗游戲的更多元素，何樂而不為？

但也正因此，考課嚴格，獎罰分明，紀律嚴格。

唐凡洋洋得意：“而且只要我表現好，或者能立軍功。我就能再次晉升，這個特殊職業也跟軍銜似的，能不斷提升。”

這倒也是理所應當。

張誠道：“行啊老唐！將來真混成元帥，可要帶我好好威風威風！”

“那當然！兄弟我平步青云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唐凡哈哈大笑。

張誠真不知道這是去當兵的還是去當匪的……

掛斷通訊后，張誠按照教程的提示，給自己布置了一個舒適安靜的環境，隨后深呼吸，摒除雜念……

神秘青年、忠心侍衛、流亡難民……一幕幕在張誠的記憶中碎成了流沙，隨風飄散消失不見。張誠的心境空前的寧靜平和，像是那一世的張繼楓修行時的入定一般，陌生而又熟悉……

早晨6點。

張誠睜開雙眼，精力充沛！除了盤膝坐的姿勢讓自己部分肌肉有寫酸痛以外，果然是比熟睡一夜效果還好。

自己還是這個自己，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但確實有一種微妙的不一樣了的感覺。

張誠完成洗漱，看時間還早，就先去晨跑了一通——如前文所述，他還是比較在意這具身體的健康與否的。

“劉阿姨！你是才去買了菜嗎？”張誠快到家的時候，碰見手里提著兩個大塑料袋的劉阿姨。從袋子后露出的青菜碧綠可愛，讓人看了就很有食欲。

“是啊。橙子你這也是。大冷天就在晨跑。”劉阿姨看著張誠道。

“我是年輕人，身體好，不礙事，哈哈。”張誠道，“要我幫您提一點嗎？”

劉阿姨道：“那就謝謝你了。”也沒有客氣，把左手的袋子交給了張誠。

“對了。聽說最近有一戶人家搬到我們這里了。就在你們家旁邊那戶空屋。”劉阿姨突然道。

張誠家所在的是一片很早之前還沒有推行配給點數的別墅區。當時居住的本都是金陵的大佬，非富即貴。不過后來劇烈的變革之中，人來人往，張誠家一側是畢家，另一側的屋子則空了下來。

“哦？也不知道新鄰居是什么人吶，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相處。”張誠隨口道。

“嗐！你們兩家這樣的鄰居，我見過的也就僅此一處而已。現在的人吶——”劉阿姨感嘆道。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她頭戴一頂白色的頭冠，鑲嵌著不知是水晶還是鉆石的透明晶體，在黑如點漆的烏發映襯下格外的華美高潔；她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可愛的嬰兒肥，眼睛明亮動人，閃著天真純粹的光芒；上身是一件藍白條紋的小襯衫，下裝則是裁剪得體的精致西裝套裙；小腿筆直秀美，穿著一雙同樣是白色的小皮鞋。

好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小女孩沖他們甜甜的一笑，張誠呆了呆，略微點頭作為回禮。

……

去的久了，張誠問劉阿姨：“剛才那個小女孩，是新鄰居家的嗎？感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劉阿姨說：“也許是吧。但我昨天看的時候，那家門口是一個跟你差不多的男孩子呀。不過眉目間也挺俊的，或許跟這小女孩是兄妹吧。”

張誠“噢”了一聲，沒有再探究。

……

在畢家蹭過早飯后，張誠跟畢婧兩個人就一起在畢家一間專門開辟給畢婧的寬大的書房里自習了。兩個人由AI組好了測試卷，互相辯難，互相比拼著做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中午，許晴也回來了：“這是給你們倆訂好的往返機票。你們去了要尊敬老師，小心點，明白嗎？”

“知道了！”畢婧跟張誠異口同聲。

“婧婧，你要乖一點，別亂跑，注意安全；橙子，你也照看著她一些，這丫頭。”許晴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不管孩子一個人出去過多少次，當父母的總是放不下心啊！

“好的，伯母。”張誠鄭重地應諾道。

“切，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畢婧撇撇嘴。

許晴不由失笑，也不再多說，“那就開飯吧！”

雖然現在遍布帝國的線軌交通發達無比，但如果追求效率的話，自然是飛機更加快捷。很多人游覽國內的時候喜歡坐線軌，這樣可以一路盡收路上風景。不過這種閑情逸致以后有的是機會，他們這種要備考的學生還是要稍微節約一些自己的時間。

午飯后，一直學習到下午，蹭過晚飯后張誠才回到自己家。

《世界》啟動！

剛上線就收到了漠冰發來的消息，“快來清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