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遭到了刺殺。”

“什么？”柳子軒震驚。

而柳煜的反應卻是直接證實了柳子時之前的猜想。

只見柳煜徑直來到柳沁蕪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三姐兒，可有哪兒受傷？”

“父親果真知曉。那些殺手真是沖著三妹妹而來。”

“什么？殺手要殺的是三妹妹？”柳子軒吃驚不小。柳沁蕪一個深閨女子，怎會無端端惹來殺手？

“父親、三妹妹，三哥說的可是真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關乎自己親人的安危，柳子軒也無法平靜下來。

兩個兒子皆是一臉堅定且控訴的表情看著他，柳煜心中也清楚此事無法再瞞著他們了。這也是他的失策，萬萬沒想到那些人會如此快速，如此明目張膽的進行刺殺，明明之前張姨娘都是盡量暗地里進行。

柳煜長嘆一口氣，將事情娓娓道來，包括柳沁蕪落水的因由，包括張姨娘的死因，也包括了他至今未查出背后之人的蛛絲馬跡。

“父親，如此嚴重之事為何從不告知我們。”

“背后之人勢力未明、目的未明，多一人知曉也只是多一份煩擾而已。”

柳子時和柳子軒也明白父親的心思，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時哥兒，你細細說一下今日發生的事情。”柳煜還是覺得這不像那背后之人的手段，太過急進了。

柳子時也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

張姨娘的暴露讓他們發現了這一股勢力，而之所以張姨娘會顯露出蹤跡被他們所查到，恰恰是因為柳沁蕪發現的秘密太過重要、驚人，使得張姨娘心焦，多番手段頻出，最后甚至不惜將隱藏多年的勢力現出來。

種種跡象表明，一旦柳沁蕪恢復了記憶，很有可能會破壞他們非常重要的計劃，甚至會讓他們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而在這種情況下，一開始張姨娘也是使用借刀殺人的方法，到最后的以命相搏也不敢現于人前。

這一切都說明了在燕都城中，他們的勢力還遠遠未能達到讓他們隨心所欲的狀態。或者說，他們的目的還未達成，不能讓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那今日的一切便顯得有些詭異了。縱使有玉寧公主的名頭擋在身前，他們的行事還是很容易便能讓人發覺他們真正要刺殺的是柳沁蕪。

“應是刺殺三姐兒無疑。只是這行事作風實在是與之前大相徑庭，難道有另一批人也想要三姐兒的命？”柳煜自然不希望是這種情況。

好在，柳沁蕪即使打消了他的想法：“爹爹，是他們。他們所用的招式與上次張姨娘帶來的那幫人是一致的。”

“父親，或許是因為換了下指令的人。”柳子軒提出另一種可能：“張姨娘畢竟身在內宅，所用的手段便溫和一些。況且，張姨娘本身便是柳府的人，與三妹妹離得較近，能更好的知曉三妹妹的情況，也方便他們徐徐圖之。”

“恩，或許如此吧。”柳煜只能暫時認同這種說法了。

敵在暗，他們又一無所知，也無法知曉推測的正確。

“不過，知曉三妹妹的事，那名女子因何來到我身邊也有些許眉目了。”柳子軒突然想起回程路上遇到的身份可疑的女子。

“什么女子？”

此時，在燕都城北的一處宅子里。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一名年輕男子的頭歪在一邊，嘴角流下了一絲血痕。

“父親。”年輕男子不敢有任何動作，只低低地叫了一聲。

年輕男子身前是一名中年男子，細細看去，兩人的眉眼頗為相似，很容易便知曉兩人乃是父子關系。

中年男子此時怒不可遏，顫抖著手指著跪在身前的兒子：“你怎如此糊涂。那柳煜是何人，張慧那般謹慎的人被他抓住一絲蛛絲馬跡便落得那番下場，我們在柳府多年的謀劃毀于一旦。你今日竟如此沖動行事，你是想讓我們在燕都城的勢力都付之東流嗎？”

“父親，孩兒錯了，孩兒只是希望能幫父親，若能除掉柳沁蕪，父親的地位必定會提升，到時張正茂之流便再也不敢譏諷父親了。”

聽了兒子的一番剖白之語，中年男子微微有些動容：“罷了，事到如今也無法挽回了。好在你之前讓人扯了玉寧公主進來，我會派人將痕跡往宮中之人轉移，雖然未必能騙過柳煜，但應該不會引起皇家之人的注意。”

“你這幾日好好在房里反思，下去吧。”

“是，父親。”

中年男子微微嘆了口氣，他還要去掩藏這件事，否則讓那幾人知曉他兒子如此沖動壞事，怕是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幸好，他還有一枚棋子已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