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翩然錯愕地看著那個背影，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是出于女人的直覺，這個女人會給她帶來災難。

遠遠不止奪走心上人的災難。

看著有些失神的上官容華，一顆嫉妒的種子已經在她心中萌芽。

容華注意到她的神色，微笑道：“走吧，快到中午了，說不定還能去吃個午飯？”

“那真是太好了！”慕容翩然欣喜若狂，把剛才的煩心事拋到九霄云外，看什么都樂觀起來，他說他的溫柔是普世的，那她作為世人，也就能一直得到他這份溫柔不是嗎？

……

“想進來就進來，不想進來就回去。”余歡看了余念一臉猶豫，就撂下這句話，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余念一咬牙：不就是個青樓嗎，我有什么進不得！

滿芳閣四處胭脂香彌漫，綿緞羅紗的帳幔，流蘇飄搖的琉璃宮燈，紅木雕制柱子，堂上中間放著一個大香爐，熏香彌漫，醉人心懷。

進去此地，若無那片旖旎聲，便使人恍如誤闖仙境。

老鴇趕忙迎過來，滿臉曖昧的笑容：“公子這邊請。”

掃到身后的余念，“哎呀，這可不是姑娘該來的地方！”

“這里處處都是女子，我有何來不得？”余念反問。

周圍女子看著她，咯咯直笑，拿著扇子捂住嘴，竊竊私語。

余歡勾唇，“老鴇，你這頭牌姑娘是誰？”

“哎呀，爺，您趕的剛剛好，我們的綠漪和紅蓮姑娘一會就出來了。”老鴇一提起這兩個人名字，滿臉含笑，顯然得意至極。

這說著，一聲琴音驟然響起，仿若從遙遠的亙古之地傳來，穿破這種紛擾的氛圍，動人的旋律隨著她白玉指尖的流轉，緩緩傾瀉而出，悠緩婉轉卻又大氣磅礴。

薄紗飄起，露出后面的青衫女子。

一道紅菱從屋頂飄下，一紅衣女子拉住紅菱，在空中飛舞，身姿曼妙輕盈，宛如靈活的飛燕。

輕踮腳尖，落在香爐上。

周圍看客紛紛喝彩：“紅蓮姑娘！”

余歡轉頭，那彈琴便是綠漪了，這兩人……是雙胞胎？

他疑惑的看向老鴇。

老鴇得意一笑：“兩位姑娘是雙胞胎，綠漪姑娘擅琴，紅蓮姑娘擅舞，兩人配合，可是我們京城一絕。”

“的確。”余歡報肩，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人：雙胞胎嗎？可是能做很多事啊！

“很特別。”余念喃喃道。

“你說什么？”余歡靠近她，一敲她腦袋。

余念眨眨眼，“這里都是些胭脂水粉的味道。但這兩位姑娘，身上的香味很不一樣，很特別，聞著很舒服。”

“哈哈，這位姑娘鼻子真尖。”老鴇打趣道，“兩位姑娘覺得胭脂水粉太俗氣，不喜歡用，這是她們自己做的。”

紅蓮一轉，轉到余歡跟前，伸手一挑余歡的下巴，勾唇媚笑：“好俊俏的公子。”

“姑娘也不差。”余歡挑眉，任由她以這個曖昧的姿態保持著。

紅蓮眼睛秋水流轉，靠近他的唇邊輕輕一吻。

余念不由睜大眼睛，就定定地看著兩人，心好像被揪了一下，不太舒服。

可是，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女，不過一個小小的護衛，只要他安全，又有自己什么事呢？他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啊，自己有什么權利干涉呢？

沉默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姑娘這是什么香啊？能否贈送我一些？”余歡邪魅一笑，任是個女人，都無法拒絕。

“那可不行喲！”紅蓮嬌俏一笑，閃身離開，去招呼其他客人。

余歡轉頭，看余念傻愣在原地，忍不住一笑，卻還是不去理她。

轉身去綠漪身旁。

一曲撫畢，綠漪起身，余歡一把攬住綠漪的纖纖玉腰，“在下可有幸請姑娘喝一杯？”

綠漪眼中閃現驚慌，只是一瞬間，賠笑道：“小女子不勝酒力，還望公子海涵。”

讓人看來余歡自討沒趣，余歡也順著臺階下，“如此便算了。”

老鴇怕得罪這位客人，趕忙過來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當今圣上請了兩位姑娘今晚去宮廷獻藝，今日中午照例出來，但看姑娘們自己的意愿，看是否接客。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理解。”余歡目的達到，自得一笑，不再理會老鴇。

一敲余念腦袋，“小傻子，走吧！”

余念莫名其妙：“不呆在這里了？”

“你若是想，自己在這里吧，我走了！”余歡翻了個白眼。

余念趕緊小碎步屁顛屁顛跟上。

出了滿芳閣，余歡從懷里把香囊扔給她，“拿著。我看你好像對這個精通，不如就去仔細研究一下吧。”

“原來……”余念眨眨眼睛，原來靠近那位綠漪姑娘是為了拿到這個嗎，只不過“公子，不問自拿是為竊吧。”

“嗯？”余歡瞪了她一眼。

余念趕緊低頭躲開他犀利的目光，“我研究，我會好好研究的。”

“這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