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粉黛,細酌紅顏變換,龍陽撩開紗帳,一女曼妙舞姿驚艷于眼前,女子輕衣曼舞,姿態輕盈優美,如此熟悉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那段兩小無猜的無邪歲月。
這世間唯有他清楚,自己為何獨情于這位宣國公主的原因,龍陽只得回憶當年,那個還梳著孩童發髻的豆蔻少女,在夏季的河池邊揮舞衣袖的身姿,曼曼長紗水袖,公主風姿綽約,那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仙子。
他的情絲便在那個時候萌了芽枝,漸漸的,往后除了她之外,他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別人,唯有她,能萬里牽動他的思緒,唯有她,能使他不顧一切去尋。
他想成為她的依靠,對天起誓要做她這一世的靠山。
他一直在等待,等著她能注意到他對她的愛,對她的好,等著她長成鬢發成云,黛眉如山,容顏勝雪,定要娶她為妻。
龍陽雙目放空,憶著那段遙遠的前塵,一曲終了,他瞬間眸若星光,見著對面的女子踩著云步冉冉徐來,直至她站定在自己跟前,龍陽心有波瀾,全只為眼前一人而已。
“臣妾面見過侯王。”槐陰微微欠身,對他行了一個夫妻之禮。龍陽一瞧她如此見外,過后立即牽上她的手,自己多走進了幾步,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如此這般,是還在生我的氣,勢要與我仇視一輩子嗎?”龍陽目光流轉,瞳孔中像是有著萬點星辰。
槐陰搖頭,垂下腦門,不敢直視:“臣妾只覺得那日絕情無禮,已無顏面再見侯王,怎還敢生什么氣……”
后面,槐陰道出了這些年對他的牽腸掛肚,無窮無極的思念,也懺悔自己曾經的輕狂行為,給他們二人留下了不小的傷痛。
“臣妾不曾想過,與君一別,竟隔了快有三年。”槐陰似水輕柔地微倚在龍陽身上,點點道來。
龍陽順勢,雙手也附著在她玉體柳腰,動作輕微地環住她,“也是這三年,才讓我有了做足一切的準備。”他知道,宣國滅亡,她的雙親葬身火海,她的臣民無一生還,所以這三年,他是在給她時間守孝,等孝期一過,他將迎娶她為妻。
槐陰何嘗不知他的用苦良心,所以才重拾日月驚鴻,只為與他再次重逢的這一刻。
“槐陰,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他這一提醒,槐陰漸才回神。
二人相互依偎,并肩扶持至案前,面對面而坐,執起大紅小喜案上相對而放的酒杯,兩人對飲,恩愛結情。
飲完合巹,一陣涼風襲來,槐陰一身涼薄輕衣,免不了一個噴嚏。龍陽見狀,快速起身為她暖和,將她包裹在自己衣襯之中。
槐陰伏在他懷里,一抬首二人便能近距離對視,兩道濃情四溢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干柴烈火,自會燃起深情的火花。
龍陽低下,濕唇蓋在她之上,兩兩相交,郎情妾意。
片刻后,火情加深,柴火更旺,龍陽換手抱起了槐陰,舉足輕緩地進了昏暗內室,二人倒在榻上,圍起羅帳,環扣相擁……
“槐陰,從今往后,我會是你的天,你的地。”
男人在她耳邊親昵地許下誓言。
良宵一夜過后,次日清晨起來,槐陰賴在他的懷里不動,問起了那日花園里的爭執,疑惑龍陽后來是如何安撫元女的,她本聽說那元氏在上元殿里一哭二鬧,強逼龍陽為她做主。
男子眉宇間輕松,抱著她耳鬢廝磨一番:“不必理會即可。”
槐陰深思,后來她再也沒看見那位元氏和那些嘰嘰喳喳的女子出現在府中。
原來大婚后,龍陽逐一遣散了后庭所有女子,懷東侯后庭又恢復到從前,只有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