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吧，畢竟我還沒體驗過……。”

說道這里，靈洗突然明白了車鑒濯的意有所指，然后十分氣憤地指著他的鼻子說：

“流氓！無賴！我這是正要好好感謝一下你，怎么被你給帶的跑偏了！”

車鑒濯走上前，抹開了靈洗額角的碎發：

“我不希望看到你像木頭一樣失去感情。”

如果那樣，我才是受了致命傷。

靈洗一愣，沒有反抗車鑒濯突然的親昵。半晌，她才低下頭去輕聲說：

“不會的。”

“如果真的發生了，我也一定會把你失去的心找回來。好了，快些睡吧。”

車鑒濯離開了靈洗，坐在了地上。

“你這是要睡地上嗎？”

“不然呢？”

靈洗別過頭去，不看車鑒濯的眼睛：

“我看這床挺大的，你也上床睡吧。你一邊，我一邊。”

說完這話，靈洗也不敢再看車鑒濯的反應，“呼”一口氣吹滅了蠟燭，蓋上被子睡覺了。

房間里黑漆漆的，靈洗背對著床的另一側。

她感覺到車鑒濯上床時床的咯吱聲。

靈洗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

正好外面傳來幾聲狼嚎。

凄厲，悲涼。

靠近邊關的城市，能聽到草原狼的叫聲也并不稀奇。

靈洗感到車鑒濯拉住了自己的手。

“怕了？”

靈洗心想，才不怕呢。

“沒關系，我拉著你的手。”

靈洗腹誹，我從小和死人打交道的，還能怕幾聲狼嚎不成？

雖然心中是這么想的，但是也沒有把手從車鑒濯的手中抽出來。

漫漫長夜，能有一個人拉著自己的手，陪著自己，夢中的魑魅魍魎不懼了，明日未知的風險也不怕了。

人生第一次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單一人了。

第二日，他們本想去找楚客道別，卻不想楚客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又經過了幾天的奔波，靈洗和車鑒濯回到了隨安城。

但是時局并沒有給兩人松懈的機會。

他們前腳剛邁進心潔酒樓，蔡媽媽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她手中拿著一封信，說是急著給靈洗的。

“哪里來的？”車鑒濯十分小心地問。

“有天一個客人偷偷塞給我的。他說他只是個送信的，其余不知。”

靈洗拆開信件，上面只有幾個字：

平安將軍已抵京。

署名是沐梧癸。

靈洗還沒來得及辨認這是否是沐梧癸的字跡的時候，信件上的字全部消失了。

“看起來，信上的字注入了靈力。看完即毀。”

自從車鑒濯知道自己也有靈力之后，十分留意和學習一些有關靈力的知識和常識，經常是比靈洗知道的都多。

“信不信？”靈洗問。

“這有可能是引導我們去天命城的一個陷阱。”車鑒濯十分慎重地說。

“但是如果我們不去，隨安城消息閉鎖，我們可能永遠無法辨認真假了。”

“車鑒安現在是暨國的奸細了，他已然見過你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靈洗點點頭。

這一趟走得急，但是也必須認真準備。

兩人決定用一天時間收拾東西，并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計劃。

不能讓敵人掌握主動權。

車鑒濯主要是多畫了含有陣法的符紙以備不時之需，靈洗召喚出陳笑想從他嘴中再摳出些什么消息來。

目前來看，陳笑知道很多東西，來歷深不可測。

“小子，說點什么。”

“你讓我說我就說啊。”

“我現在在按照你的心愿走，你不助我一臂之力？”

“哼。我就提示你一句。想想，少了什么？”

說完，陳笑就十分張狂地離開了。

離開了靈洗的房間，繼續去做他的小糕點。

少了點什么……

靈洗在心中想了想，小木人三個沒少，她和車鑒濯都回來了也沒少。

到底少了什么呢。

靈洗思考的時候不自覺地摸摸脖子上的紫玉環，然后她想起來了。

“小黑貓！”

說來這小黑貓很是厲害，雖然自己老是把它落下，但是它總是能夠順利地追隨自己到天涯海角。

都是貓怕水，但是這只黑貓卻相當喜歡水。

如果貓中有王的話，它一定就是最厲害的貓王了。

只是這一次，好像從車鑒安的營帳中逃出來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只小黑貓了。

不過，一只小黑貓能影響時局嗎。

陳笑恐怕是在逗我，靈洗心想。

靈洗看來，從陳笑口中是問不出來什么了。

與其和他磨嘴皮子浪費時間，不如去找車鑒濯，幫他畫符紙。

符紙這種東西，相當實用了。

靈洗推開車鑒濯的房門，便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地上的白紙散落地到處都是，車鑒濯正坐在地上，一滴滴血從手腕上落下，洇在白紙上，形成了一張符紙。

以前沐梧癸做符紙的時候都緊閉房門不然靈洗看見。直到今日靈洗才知道，符紙，是用鮮血畫出來的。

“你怎么突然來了？”

車鑒濯的臉因為失血有些蒼白，額角還有些許汗珠。

“能用我的血嗎？不要把負擔都扛在你自己身上。”

“一些血而已，很快就能再補回來了。”

沐靈洗看他沒有接受的意思，就直接用靈力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沾染在地上的白紙上，卻只是毫無規則地洇了過去。

沒有半點符紙的靈性。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掌握陣法的靈術，但是如此場景還是讓靈洗有些失望。

“我什么忙都幫不上嗎？”

“如果每張紙在吸足了血之后可以自動離開就好了。為了確保紙吸收的血是充足的，我都要注入過量的血。”

“我試試。”

車鑒濯本來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靈洗真的鐵了心非要幫自己。

“紙是死物，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意識。”

“那就用我的意識來控制它。”

靈洗將靈力注入到了地上的白紙中，浸透了靈力的白紙就像靈洗的木偶一樣任由她操控。

白紙整齊地排著隊，前一個吸足了車鑒濯足夠大的血，下一個馬上就接了過去。

如此一來，不僅加快了符紙生產的速度，又節省了車鑒濯的血。

“什么時候學會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