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米煮成熟飯
- 庶子要登基
- 冬月南風
- 3313字
- 2019-10-25 19:47:18
“公主?你……”佟毅心道,圖仁花,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嗎?你即將成為慶熙帝的貴妃娘娘,怎么能夜入我屋呢?
心里這樣想著,身體便遲疑在了那里。
圖仁花生氣道:“怎么,不讓我進去嗎,就讓我站在這里?”
佟毅猛然意識到,若是讓人見到圖仁花站在自己房門口,更加不妥。
“哦,公主請進。”
圖仁花閃身進了屋子,佟毅回首關上了屋門,忽然又覺得不妥。關,還是不關?這還真是個問題。一狠心,關上吧,萬一哪個愣頭青闖進了屋子,見到未來的貴妃娘娘待在這里,事就大了。
圖仁花偷眼看佟毅插上了門栓,嘴角一勾,無聲地笑了。
看到桌案上攤開的筆墨紙硯,圖仁花問道:“佟毅,你這是要寫什么東西嗎?”
“哦,我正準備寫份奏章,將帖兒真可汗已經(jīng)答應求親、公主已經(jīng)進入魏國境內(nèi)的相關情況,向陛下做個匯報。”
“別寫了?!眻D仁花扭過身來,靠在桌案上,一雙火辣辣的眼睛直視著佟毅。
“為什么?為什么不寫?”佟毅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嫁給慶熙帝。”圖仁花干脆地答道。
“???”佟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知道圖仁花任性,但不會任性到這種地步吧?
“公主,不是你親口答應的帖兒真可汗,說愿意嫁給慶熙帝嗎?”
“是我親口說的,不過,那不過是我的緩兵之計。當不得真的。”圖仁花得意地道。
“緩兵之計?”
“我不想在這件事上和父汗糾纏,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公主,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魏國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不愿意嫁給慶熙帝,你讓我怎么跟慶熙帝接待?”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我來,是來談談我和你的事?!?
“你和我的事?”佟毅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你和我有什么事?”
“佟毅,你忘了我在草原上和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佟毅沒有說話,心說,沒忘又怎么樣?你圖仁花親口應允,帖兒真可汗已經(jīng)答應了求親。即便我還未給慶熙帝寫奏章,估計消息已經(jīng)傳到魏都了。
圖仁花一步一步走到佟毅面前,忽然,伸手圈住了佟毅的脖子。
佟毅一怔,推又不好推,忙用雙手扶住桌案,撐住了自己的身體,下意識地將臉龐扭向一邊。
其實,圖仁花的小心臟蹦蹦蹦地也跳得厲害。她現(xiàn)在好后悔,真應該讓烏云好好交待一番她實施生米煮成熟飯計劃的詳細步驟,現(xiàn)在晚了,只能自己摸索著來了。
“公主,你,你要干什么?”佟毅緊張兮兮地問道。
“我,我想和你生米煮成熟飯!”
我的天哪!佟毅嚇得一把掙脫開圖仁花環(huán)繞的雙臂,跳到一邊。
“公主,你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佟毅一邊擺手,一邊退到桌案對面。
圖仁花不依不饒,轉過桌案,繼續(xù)向佟毅撲來。佟毅想喊救命,但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喊呀。猶豫之間,再次被圖仁花撲到了懷里。
佟毅倒吸一口涼氣,忙道:“公主,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你不愿意嫁,就說不愿意嫁的,你千萬別做傻事,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可不是玩笑?!?
“誰說我不愿意嫁了?我愿意嫁,但我要嫁的人是你。”
佟毅暗暗叫苦,這可怎么辦哪?
“公主,小心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怎么啦?我不怕被人看到,難道你怕嗎?”
圖仁花這句話,突然撥動了佟毅心中的那根愛情之弦,他一雙無處安放的手,猛地抱住了圖仁花。
“公主,你真的想要嫁給我?”
“你說呢,不然,我跑到你屋子里干嗎?我做夢都想嫁給你。”
佟毅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圖仁花的后背,道:“好,好!公主,我答應你?!?
圖仁花揚起臉兒,難以置信地道:“你,你真的答應我啦?不是在騙我?”
“我怎么會騙你呢?欺騙一個癡情的姑娘,有意思嗎?”佟毅心想,事到如今,干脆豁出去了。大丈夫生于天地間,就應當敢愛敢恨。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圖仁花喜不自禁地道:“你發(fā)誓,向長生天發(fā)誓?!?
佟毅雙手舉向天空,表情嚴肅地道:“我,佟毅,向長生天發(fā)誓,我愿意接受帖兒真部落圖仁花公主的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將愛她,疼她,忠誠于她,無論貧困、患病,甚至死亡,都不能將我們徹底分開?!?
一時激動,佟毅竟然把后世婚禮中結婚誓詞的語句說了出來。
圖仁花淚眼盈盈,感動得快要暈倒了:“佟毅,你說的真好。你的話,說到了我心里?!?
佟毅輕輕地吻了吻圖仁花的額頭:“公主,現(xiàn)在,你是我的人了。”
圖仁花破涕為笑,悄聲道:“烏云姐,你這招生米煮成熟飯,還真好用。佟毅真的答應我了?!?
“嗯?”佟毅低下頭,“你在嘀咕什么?”
“我說,我的生米煮成熟飯計劃成功了?!眻D仁花甜甜地道。
“丫頭,你真是傻的可以。你以為,這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呀?”
“不然呢?難道不是嗎?”
“好了好了。你說是就是吧?,F(xiàn)在,咱倆該想想,下一步應該怎么辦了?!辟∫阈牡?,下一步,才是最大的難題呀。
佟毅想了想,道:“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咱們就不能著急趕路了,得待在承州,好好謀劃一下。”
圖仁花道:“干脆,我裝病吧。這回,我來個真絕食。我病了,不就沒有理由趕路了嗎?”
“裝病?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你不用真絕食,每天少吃一頓,不僅不會對身體有害,反倒還可以減減肥。”
“減肥?”圖仁花轉著身子,左看右看,“我哪里肥了?我這腰,不是挺細的嗎?”
佟毅瞄了一眼圖仁花,道:“魏國的女孩子都以瘦為美,和她們比起來,你算豐盈一些的了。不過,我只是隨便說說,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挺好,我很喜歡?!?
……
圖仁花病了。雖然這病是裝的,但為了把戲份做足,圖仁花還真就一天只吃一點點東西。承州太守張大人請了郎中來看,郎中看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說公主水土不服、偶感風寒什么的,開了一些藥。
佟毅心中暗笑,本來就沒病么,這不是為難人家郎中嗎?
佟毅心里犯愁,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么辦,臉上便帶出了表情。張大人還以為,佟毅是在為公主的病情著急呢,便約佟毅一起郊游,散散心。
二人帶著隨從,騎馬出了承州,不多時來到了一個名叫暖水屯的地方。這里,溪水潺潺,漫山紅葉,鳥鳴啾啾,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暖水屯有個老酒館,二人到了近前,早有伙計迎出來,牽馬拽蹬,服侍他們下馬。
一壺老酒,幾碟佳肴,二人對面而坐,張大人親自把盞,為佟毅斟酒。
張大人舉起酒杯,道:“佟大人,我敬你?!?
佟毅忙道:“不可,張大人比我年長許多,怎能讓您敬酒呢,應該我敬您才對。”
張大人搖頭:“不不不,我必須敬你,上次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上次?”佟毅恍然,“哦,張大人是說丟馬那件事吧?!?
“對呀。這件事瞞過了陛下,我這個承州太守沒有因為失職而受到追究,難道我還不應該敬你一杯酒嗎?”
佟毅笑了,道:“張大人,你知道盜馬的人是誰嗎?”
“哦?”張大人驚訝道,“怎么,盜馬之人找到了?”
“是她自己現(xiàn)身了。盜馬之人非是旁人,就是現(xiàn)在驛館中的這位圖仁花公主。她用盜來的汗血寶馬向陛下祝壽,當場就跟呼雅公主打了起來。咱們在承州定下的統(tǒng)一口徑,根本沒用上?!?
“盜馬之人竟然是圖仁花公主?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睆埓笕诉駠u不已,“真是造化弄人,現(xiàn)在,這位圖仁花公主馬上又要成為陛下的妃子了。”
“是啊,因為入宮賀壽,被陛下看中了?!辟∫阈牡?,誰能想到,人家這位公主看上了我。我這個當女婿的,把老丈人的一副好牌截胡了。
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看佟毅興致不高,張大人以為是在為公主的病情擔憂,勸道:“佟大人,郎中不是說了么,公主是水土不服,休息幾天,適應一下,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佟毅道:“但愿公主沒事。張大人,承州的氣候倒真是宜人,非常適宜居住呀?!?
“是啊。”張大人道,“承州確實是個神奇的地方。炎炎夏日,非常涼爽。皚皚冬日,卻又暖意融融。將來老了,我還真不想回老家了,就在這里頤養(yǎng)天年也不錯?!?
張大人隨手指向窗外山巒中隱約可見的一座莊園:“佟大人請看,那里曾經(jīng)居住過一位商人,巧了,他也是寧國人,長期滯留承州做皮貨生意,前年才回了寧國老家。”
“哦?”佟毅若有所思,道,“那么,現(xiàn)在誰住在這里呢?”
“只有一個老仆在看家護院。你那同鄉(xiāng),想尋個買主把莊園賣了。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如果合適,我倒是有意買下這座莊園,將來,可以和公主一起來此,過上幾天田野鄉(xiāng)居的日子。”
“公,公主?”張大人僵住了。
佟毅一看,知道這個張大人誤會了,忙解釋道:“是安榮公主。”
“哎呀!你看我?!睆埓笕嗣团哪X門,歉笑道,“對不起,佟大人,實在是對不起,一時之間,我竟然忘了你還是陛下的駙馬?!?
張大人又解釋道:“這幾日忙著接待圖仁花公主,滿腦子想的竟然都是公主的事。該死,該死。”
“無妨!無妨!”佟毅嘴上說著無妨,心里想的卻是,張大人,你沒說錯,兩位公主都已經(jīng)屬于我佟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