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車？”

“不收不收，這個車不好賣。”一個年輕人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穿一件白色襯衫，皮膚光滑，光頭，讓人想起剝了皮的雞蛋。手中拿著手機，正打著電話。

見兩人進來，年前人點頭，指著一邊的兩把椅子示意兩人先坐一下。

“價格便宜也不收，這種車子不好賣，砸手里不是虧錢，就這樣，就這樣，有客戶來了，等會再說好吧。”年輕人顯出一些不耐煩來。

掛斷電話，年輕人轉過頭笑著問道：“兩位收車還是賣車？”

孫凡華站起身子，將警員證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年輕人道：“我們是警察，想找你問些事情?！?

年輕人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瞳孔不由得收縮了一下：“我干的都是合法的生意，沒有做違法的事情?！蹦贻p人急不可耐的擺擺手道。

“放心，不是來查你的，我就想問一下，你這里有沒有賣出去過一輛白色桑塔納？”孫凡華將警員證收回上衣口袋。

“白色桑塔納，有一輛不過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那輛車是我老婆收進來的，還以為要砸手上了。”年輕人回憶了一下說道，這輛車自己的印象還是有的，畢竟不是什么很好賣的車，放在自己這里將近兩年才賣掉的。

“有購買人資料嗎？”

“有，我找找?！闭f完男人就轉身來到辦公桌后面，打開柜子拿出幾個文件夾。翻找了一會拿出一個黑色的文件夾。

“這個，應該這里。”男人打開文件夾不停的翻動著里面的紙張，紙張上都是打印的，整齊的編著頁碼，第一頁還是目錄。

童雪看著男人手中的文件夾，這個男人辦事還是挺細心的。

“找到了，這里?！蹦腥藢⑹种械奈募A推到兩人面前。

上面寫著購買時間是去年的11月，賣主叫夏兆春，身份證手機號碼都仔細的登記證，還有身份證復印件，行駛證復印件，駕駛證復印件，買主那里有些身份證復印件，但是卻沒有其他。

“這個？”童雪指著里面的身份證復印件。

“這個買主付了錢之后，我就將車交給他，一般人買了車會急著過戶，這個男人我車交給他后，電話一開始還能打通，后來就打不通了。車主也著急，畢竟車子還登記在他的名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交警找的肯定是他?！蹦腥朔鲑I主的電話再次撥打過去。

電話里傳出清脆的女聲，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打。

“一直都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了?！蹦腥寺柫寺柤纾瑑墒忠粩偀o奈的說道。

“你見過本人，本人和身份證上的照片？”

“這個我也記不清了，畢竟我們這里進進出出的人也是很多的，你看我的記錄也知道了。”男人的眼神中透入著自豪感，眉角微微向上。

“這份資料我們要帶走?！睂O凡華抽出那幾張紙。

男人復印了留底之后，孫凡華和童雪就離開了。

“開往下一家？”孫凡華一上車就問道。

“嗯?！蓖┒⒅种械募埦従忺c了點頭。

之后直到傍晚，兩人才走完，剩下的兩家車子一直都在車行沒有賣出去。排除了其他，第一家的就是兩人要找的了。

資料上的身份證上男人名字叫薛七，88年生，本市人，根據身份證號碼，在電腦中出現的并不是同一個人。

假身份證，電話也注銷了，照片根據資料庫里面也沒有找到相匹配的，線索一下子又都斷了。

孫凡華一下子癱在椅子上面，頹廢的雙眼無神看向一旁的童雪：“線索又斷了?！?

“不是還有一條線嗎？”童雪站起身子。

“蛋糕店！”孫凡華坐直了身子，一拍腦門。

“明天我們去一趟。”

孫凡華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我送你。”

“不用，我開車了?！睂O凡華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童雪疑惑的看著。

“昨天。”孫凡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嗖的抬起頭盯著童雪的眼睛：“我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等案子結束。”

“嗯？”童雪疑惑的發出一聲。

“等案子結束，我不要求你現在就回答，等案子結束你跟我說你的回答?！睂O凡華快步從童雪身邊走過，不等童雪的反應，腳步不停的消失在了童雪的視線中。

膽小也好，懦弱也好，至少現在，就算要拒絕，至少等案子結束。

回到小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童雪挺好車往單元樓走去。

樓道里一片黑暗，感應燈沒有亮起，這個等平時也經常在壞，憑借著外面微弱的燈光，適應了一下，勉強可以看清樓梯。

往上走了幾步，在拐角處，童雪看到一個小小的紅色的點，定眼仔細看，才看清窗臺的位置站著一個人。

看不清人的臉，只是看到煙頭發出的紅色光點。那人將手中的煙扔到了地上，踩滅。

童雪警惕的看著對方，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童雪將收伸進衣服口袋，準備掏出手機。心咚咚響，手心微微的有汗水滲出。

“童雪?！备呷堑穆曇繇懫?。童雪緊張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黑暗中高泉城的身邊：“你在這里做什么？”聲音有些微弱。

“等你。”本想在單元樓門口等的，路過的人有些多，只得進到了樓道里。

“上來吧。”三樓的感應燈如約亮起。

打開門，身后的高泉城遲遲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你又不是沒有來過。”童雪換好鞋子，將一雙客用拖鞋從鞋架上拿下來，放到了玄關處。

童雪徑直來到了臥室，換好家居服出來的時候，高泉城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看著眼前沒有打開，屏幕黑色的電視發呆。

童雪走過去，打開電視，并沒有按臺，電視打開正好播放的是中英6臺。

電視中正好在播放著一部美國電影，打斗的場面一下子讓整個房子活絡了起來。

童雪習慣讓電視開著，并不是想看，而是不想讓房子顯得那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