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不懂了吧，爹地。”

不甚在意，厚著臉皮，樂樂松了手，雙手環胸，稍稍昂著下巴，“所謂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呢，是無敵的，也是寂寞的，我常常有一個苦惱，苦惱自己沒有一個對手，能贏我的人……沒出生，其實，也不盡然，世上，能贏我的人只有我自己，這種高處不勝寒的榮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沒法感同身受。”

“對了，今兒個是晴天，碰巧，我心情也不錯，爹地，管家，我給你們唱一首歌吧。”

滿心雀躍，樂樂提議。

“不必了。”待樂樂話音一落，沒有一分猶豫，席言澤拒絕了。

“沒事，你不聽，自然有人會聽，我唱給管家聽。”不放棄，樂樂繼續道。

駕駛座上，管家在認真開車，目光直視前方，聞言，道，“樂樂，我啊，一大把年紀了，不常聽歌了，嗯……你用不著為了我一個人唱歌。”

身后，一道強烈帶上幾分警告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隨后，轉瞬即逝，他不需要回頭，卻是察覺到了，是席言澤淡淡瞥了他一眼，頓時，他身子一僵，心頭一個激靈，恍然了個中意思。

禮貌，識趣，管家不顯無禮。

不泄氣，樂樂悠哉悠哉的，抬起雙腿，交疊在一起，甚是自然，不拖泥帶水，他眼神清澈，透亮，徑直翹起了二郎腿。

“沒人要聽我仿佛是一泓潺潺的流水一樣婉轉動聽的歌聲，這是你們的損失，你們會后悔的，哼，也罷，你們不聽，我就不勉強你們了，那么，我唱給自己聽好了。”微微歪著頭，傲嬌，樂樂爽朗道。

說著，自顧自的，樂樂唱了起來，“獨自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我的寂寞，誰能明白我，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我的寂寞，無盡的寂寞。”

點頭，肩膀聳動，左右晃著身子，在座位上蹦跳著，樂樂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越來越嗨，嗓音清脆，一點點的，越來越大聲，回蕩在整個車子里。

像是魔怔了一般，樂樂一遍遍反復唱著。

大聲歌唱，沒完沒了了一樣，不見樂樂有停下來的趨勢。

“坐好來，樂樂。”身側，席言澤劍眉微擰，冷寒著聲音，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無限循環幾乎是震耳欲聾的歌聲。

而后，略一呆愣，樂樂停下了歌唱。

緊隨著，樂樂挨著席言澤，微圓的小臉蛋面向他，樂樂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亮閃閃的，隱沒著點點期待，道，“爹地，你做個公道人，講句公道話，你來說一說，我唱得好聽嗎？”

“實話說，不好聽。”淡漠，席言澤一貫冷冰冰的，不給人顏面，他手上處理著一些文件，隨性坐著。

“凈說些大實話，爹地，要我說，你一點都不幽默。”

轉而，不氣餒，眼睛里一片亮色明顯，樂樂別過頭望向管家，“管家，你最懂藝術了，我這一首歌唱得高昂響亮深情款款，是注入了靈魂的，完全是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聽了后，你肯定是沉醉其中意猶未盡，來吧，談一談你的感想吧。”

湊上前，樂樂一點點靠近了管家。

“這……”開著車，沉吟，管家面上覆著一分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