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兩盞淡酒間。

我所言簡化版本，大致如下：

首先，謝黑爺白爺當(dāng)年救命之恩。

其次，我十歲那年陰山大火，師父無奈之舉將我送回人間。

然而，我舉止若非常人，無法安定生活，因此自盡。

未料，死后逆天改命，原有技能全在，反成京華妖姬。

補(bǔ)充，我沒有渣任何男性同胞。

最后，那么問題來了秦二爺您是怎么回事。

——我刻意沒有提及帝淵。

他們也沒有多問，只有黑無常緊縮眉宇，思索著什么。

秦風(fēng)表示——

魂魄本無規(guī)則的形態(tài)，隨身體外貌可幻化。

由于重生，我外貌改變，故黑白無常第一眼認(rèn)不出我，反讓鬼節(jié)倍思親的秦風(fēng)一眼看穿。

白爺給黑爺斟酒，黑爺一飲而盡。

白爺?shù)溃骸靶⊥頍煟@杯酒咱哥倆敬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黑爺?shù)拇嬖冢瓉硎翘姘谞敁蹙频拿础?

“后福，我覺得很難。”我無奈。

秦風(fēng)看起來比我更加思緒繁雜，他似乎在問我：“這么說來，小煙……還是不在人世了？”

秦風(fēng)說的小煙，是我身體的原主。

“叔父，這個問題現(xiàn)在不是有更好的人替我回答嗎？”我目光流轉(zhuǎn)在黑白無常身上。

黑爺眉宇漸漸舒展，凝視了一眼白無常。

白爺連連擺手：“不，咱哥倆絕對沒有見過親晚煙的三魂六魄。”

我恍然大悟。

黑無常方才思索的應(yīng)是“原主已死，為何不見魂魄”。

“莫非……收漏了？”我質(zhì)疑。

黑爺堅定道：“絕無。”

房間里陷入怪異氣氛。

南宮一副“不關(guān)我事”的模樣吃飯。

白爺坐在一旁攪咖啡，看起來像在思考為何沒有秦晚煙的魂魄。

黑爺面無表情，令人猜不出來心思。

唯一有聲音發(fā)出的是秦風(fēng)，他接二連三的嘆息一聲更比一聲高。

“不對。”我抬眸凝視秦風(fēng)。

秦風(fēng)聲音像四十歲男子，但他的長相卻絕無四十歲。哪怕戰(zhàn)場上的歷經(jīng)滄桑與深刻的刀疤，雙目練就出無意透露的殺戮之氣，但他劍眉凌厲，帶著青年人的一腔熱血，年齡絕對三十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上。

我目光多了一份忌憚，不禁往白無常的方向挪移，對秦風(fēng)道：“叔父，剛才話中有話？”

白無常注意到我的小動作，卻沒有攔我。

秦風(fēng)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叔父剛才說‘小煙還是不在人世了’這個‘還是’……莫非，有人對秦晚煙有預(yù)謀？”我指尖揉著下唇，手心滲出一層薄薄的汗。

許是我咬文嚼字？

可表述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么一定是這一種？

秦風(fēng)到底是敵是友？

我心里開始恐懼，看像秦風(fēng)的眼神開始飄忽閃躲。

我心底忽然閃過一個更加恐怖的念頭——

如果黑白無常也是他的人……

難道，這就是白無常注意到我小動作，卻未躲我的原因？

我想起南宮那句虎狼之詞：你有信心打過黑白無常嗎？

如果黑白無常和秦風(fēng)都是敵人，我和南宮的勝算，是零。

白無常抬起手。

我?guī)缀蹩梢月犚娮约旱男奶?

白無常夾起一塊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