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將臥房選的那樣偏？

而且秦娟娟是秦家的大小姐。

秦娟娟臥房的猜測，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我沒有說出來。

我伸手往盤子里拿糕點，嘴里吃得飛快。

“那間房是鳳華堂二樓最里面的一間房，到處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是用窗簾將窗戶遮上了，而是，根本沒有窗。”

蘭姨輕輕嘆了一口氣：“鳳華堂上上下下都告訴我，娟娟身體不好，怕她害風寒，所以里屋溫暖一些。可密不透風的地方，更容易生病。”

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有哪里不對。

房間密不透風，沒有窗戶，陽光就進不來。這很符合秦娟娟畏光的性格。

但如果，房間并不是她所選呢？

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我從鳳華堂走出來前的一幕。

二樓的走廊上站著一個人影，蒼白的那張臉，像是涂抹了層層白色的墻灰。

她睜大眼睛，18mm的美瞳遮擋眼白，鮮紅如血在滴的唇扯出一個陰森僵硬的笑意。

只眨眼間，那個人影便消失不見，仿佛沒有出現過。

我坐在蘭姨身旁，打了個寒顫。

“怎么了？我說這些是不是嚇著你了？”蘭姨那雙溫軟的柔荑輕輕的撫摸我的臉，“怎么出了一層冷汗？我不講了，免得小煙晚上睡不著。”

我無奈的看著蘭姨道：“蘭姨，你不講完，我就更睡不著了。”

其實我是想到，能夠讓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方法——

耳邊，一閃而過秦夫人的聲音：“娟娟，你上樓去睡吧。”

——如秦娟娟這般聽話的姑娘，時時刻刻都維護秦夫人，還能住進那不見光的屋子，她會不去睡覺？

如果她去睡了，那么站在二樓上的……

蘭姨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以為我安安靜靜等她往下講——

“那時候，我拎著一只花燈走進去，那花燈光源不強，但是突然走進那個毫無光線的屋子，還是令她感覺到刺激。娟娟當時就拉著床上的被子，捂著她的臉。”

“我便問她是不是怕光，她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眼淚將她捂在眼睛上的床單打濕了一大片。”

我忽然一個激靈。

如同秦娟娟真睡了，卻又能出現在二樓，以一個凡人之軀，能夠做到的——

星體投射。

也叫靈體飛行。

當時我無意間開了鬼眼，于是看見了她，但是她靈體不穩，只維持了幾秒鐘，便彈回本體。

既然是這樣……她的出行，是有意而為之。

蘭姨道：“果然是嚇到小煙了，蘭姨不往下講了，小煙不要怕。”

我無奈地低下頭。

作為一個除妖師，是不會害怕的！

對除妖師說害怕，就如同對一個學霸說，我知道你不會算一加一等于二一樣。

蘭姨輕聲一陣嘆息：“娟娟平日里，吃住都同姐姐在一塊。她要是同小煙你一般散養吶，身子得早就垮了。”

我笑了兩聲道：“蘭姨的小煙，向來福大命大。”

我垂眸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下午咳嗽，晚上高燒，這般有規律的，當真只是病？

如果是病，為何醫生不能救治，而等一個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