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欲一只手撐著地面，另一只手伏在頸下，她花容失色的看著帝淵。

但她痛苦得已經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了。

“本尊絕不殺你。”帝淵淡淡道。

言外之意，雖不殺人，但可生不如死。

阿欲輕輕的笑了，她肩膀微微一顫，清瘦的鎖骨在光潔的皮膚下秀美的突兀著。

“你不殺我，那是因為你不敢殺我！”阿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得意而高傲的抬起她的瓜子小臉，粉唇輕挑。

帝淵不屑道：“本尊無不敢殺之人。不殺你，只因晚晚，見不得這些。”

阿欲笑得有些狂妄而猖獗：“你不殺我，是因為七宗罪若缺一魂，妃晚絕無轉世可能！什么晚晚，……你最清楚不過，她是妃晚的代替品！”

阿欲的手緊緊的捂住心臟，她俯下身，另一只手最終支撐不了自己的重量，我看見她漂亮的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最終因為疼痛難忍而在地上不斷的滾動。

我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帝淵的衣袖：“她……她好像很痛苦。”

“晚晚，”帝淵的冰冷的唇印在我的耳廓，聲音溫柔，“你的善良會害了你。”

我不知說什么話才好：“我，……可是……”

可是阿欲看起來很難受，她會不會撐不下去。

無論妃晚是誰，阿欲此時不可能撒謊，若是她死了妃晚就不可能轉世。

聽起來，妃晚是帝淵……很重要的人，如果阿欲死了，那豈不是……

“不如晚晚重要。”帝淵風輕云淡的補充。

我不知說出什么阻止這一切。

若是阿欲死了，妃晚就不可復生，不可復生那也就是死，死……

等等——

我認真的看向帝淵：“晚晚對淵而言，真的很重要嗎？”

帝淵沒有片刻的思考，他已作答：“重要。”

我追問：“如果晚晚死了的話……淵，會難過嗎”

帝淵道：“淵答應過晚晚，天上地下無靈可傷晚晚分毫，若有人以身試險，淵，定讓其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嘛，”我揉了揉下唇，微微一笑道，“也許就是一些天災人禍的意外啦，不是被人刺殺的死法，如果，晚晚死了的話，淵會難過嗎？”

帝淵道：“會。”

我又問：“若是淵親手殺了晚晚呢？”

帝淵忽然一怔，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我感受到他雙手帶著一絲無法平息的顫抖，漆黑的眼眸像是散開的墨，他神色帶著幾分渙散，像是……在恐懼。

他想說什么：“晚晚，……”

我的食指已輕輕按在了他溫涼如玉的唇角上，無需他再說一個字。

我知道他的恐懼，就已知道他的心意。

他害怕失去我。

“晚晚的意思是，淵曾告訴過晚晚，若晚晚收不回七魄，晚晚只有一死了之。”我的手指從他的唇角邊垂落，“若是阿欲因淵而死，晚晚收不回七魄也就只有一死，如此……晚晚只好算，是淵親手殺了晚晚。”

帝淵垂眸，我看不清他的雙眼，只是被他無聲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