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笑陽和小逸找我出去吃宵夜。

天氣轉涼我們喝的是白酒，一人半杯過后有點醉，聊天說到了愛情。

被我們呼來呼去的愛，其實我們都不懂。笑陽最近在糾結到底是精神上的愛情好還是物質上的愛情好，我說精神上的愛情好，小逸自言自語的吟出“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愛情他媽的。我說物質上的愛情好，小逸又自言自語的吟出“何當共剪西窗竹，卻話巴山夜雨時”，愛情他娘的。

“你是不是還要吟‘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然后再罵一句，愛情他奶奶的？”笑陽笑他。

“衣帶漸寬終不悔啊，為玥消得人憔悴。”我也笑他。

“兩情若是……”小逸又在吟。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呢。”笑陽打斷他說。

“愛情最好的，是放手。”小逸略含深情的說，又說，“嗯，放手。”

如今他真的放手了，“愿你快樂，——永遠”，似乎沒有眷戀沒有不舍，但我能看出那些文字里隱藏的感情，我想玥也能看出來，不然她今夜為什么怎么也睡不著。小逸所認為的選擇精神上的愛情，對他來說這是一道只有一個選項的單項選擇題。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袁袁和那個男生在一起了，我從朋友那里打聽到的。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的選擇題里不會再多出一個選項，只是我的夢支離破碎了。

在那些點滴的時間里裂縫，在那個時刻里迸碎。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背后。這段情我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袁袁發來短信。

“不要問我為什么還不睡。我們這里下雨了，我只是很想你。沒了……”

我看了半天，不明白為什么她要在后面加個省略號，我這卑微的愛情就是從這里擴散的吧！我沒有回復她信息，其實我很想告訴她我也很想她，比她的想還要想，但是我不說。我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四點了。

倦意席卷而來，我趴在桌子上毫無意識的睡著了。我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夢里我和玥纏綿在一起，說著呼之欲出的情話，在各自身體上尋覓著未知的快感，卻被某種欲念拒之門外，越瘋狂反而越遠離。

醒來時，我大汗滿頭的睡在床上，玥蜷坐著躺在墻上。衣服整潔，面容柔和，沒有一絲不妥。我也蜷著躺在墻上，似問非問的對她說:“我，剛剛沒做什么吧？！”

“你還想做什么？”她調侃我。

“沒有就好。現在幾點？天怎么還沒亮呢？”

“那一夜，我也不知道和琦云怎么做的？我忘記了。我也懷疑過是不是他有用藥，可是像他那樣的人怎么會用藥呢，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會叫他出來，還送他千紙鶴和圍巾。我一直沒說……”我當她是自言自語。

手機又來短信了，她停止了說話。

兩條短信，有一條是被打開過的。“我很高興你們在一起了。是啊。我能給的，她也能給。”，我打開未讀的一條:“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

我關上了手機，對玥說到:“你告訴袁袁的？”

“你剛才做夢了？！”她答非所問。

“……”

我祈禱，祈禱天快點亮，我再也受不了這種無盡的黑夜，受不了這黑夜隱藏了那么多的秘密。

這種等待和祈禱更是我受不了的。

“我求你告訴我，你想怎樣？”我盯著她說。

“我們是好朋友。小逸喜歡我，我現在也喜歡上他了，我今天和男朋友分手了，又有了一個新男朋友。袁袁喜歡你，你也還是忘不了她，但是她有男朋友，不過她不喜歡，所以你還有機會。我們是好朋友。”

我轉過頭去，路燈依舊照亮著黑夜。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也不會得到我想的答案。

“你知道嗎？最自私的那個人是你，你從來都只為自己。袁袁為你付出那么多，你什么都不懂。自以為是。”

“嗯。”這也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回答她說，

“誰不自私？！在愛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