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光符箓道
- 山海屠龍傳
- 眾生何苦
- 3727字
- 2019-08-22 21:07:43
翌日清晨,何憂師徒靜坐于紫竹之中,良久,白一賀開口說道:“將我昨日教你的運功口訣運用一番。”
何憂聞言,雙眼微閉,舒肩直椎,雙手微微抬起又下落至小腹前處,何憂隱約覺得一股暖意從全身各處留至丹田處。
“弟子不才,練得三五次方才成功。”
“勤能補拙,初次調動體內真氣原本就不是易事,昨日我給你的青芝丹服用了嗎?”
“服用了,弟子按照師父的囑咐,在昨夜子時服下后便感覺體內的暖流多了些許,一活動便關節直響,似有脫胎換骨之感。”
“看來你即將突破煉氣第一層了,看來凈氣茶與青芝丹起了療效。練氣期修為每進一步,便會將凡俗氣洗去一分,九層之后,身體便輕如燕,疾如豹,壽元也可達百歲有余。”
“這百年的藥草煉成丹藥竟有如此功效,徒兒只服一顆就這般受益顯著。”
“靈丹妙藥的確是我們修仙之人沖破瓶頸,鞏固修為不二選擇,但卻并不適合現在的你,我金光符箓道最看重便是神識與心境的雙輔雙成,若是不經苦修一味服用丹藥追求速進,恐怕連結丹都不成,更別提繼承大道了。”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定當潛心苦修。”
白一賀點了點頭。“把我之前給你的儲物袋與靈獸袋拿出來,你現在體內已有了一絲法力,足矣打開儲物袋與靈獸袋了。”
何憂催動法力,鑲著綠寶石的靈獸袋袋口一松,一道黑影從袋中竄出,正是那日被白一賀降服的巨蟒,眼下正吐著信子,眼神陰毒的瞪著何憂。
當巨蟒的目光稍作偏移,當看見何憂對面的白一賀時,囂張氣焰頓時全無,收起了獠牙與信子,一臉溫順的伏在紫竹林中。
白一賀向巨蟒擺了擺手,那巨蟒便晃動身姿,向山峰下爬去。
“這巨蟒在你沒有把握馴服它之前,不要駕馭其出戰,雖然它已對你滴血認主,但你修為太低,體內的法力無法壓制這獸,貿然派出,恐怕會倒打一耙,另外,你手中的兩個袋子并無神識,日后你可在開袋時印下一句咒語,修為比你低的人便無法抹去你的神識,打開你的靈獸袋與儲物袋。”
見何憂嘴唇微動,將兩道咒語打到兩個袋子上后,白一賀大手一揮,一層白霧從兩人周圍開始蔓延,直至將整片紫竹林包圍在白霧的繚繞之中,方才正色對何憂說道:“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需牢牢記得,不可怠慢。”
何憂趕忙點頭道:“師尊每一句教誨徒兒皆不敢忘。”
白一賀點了點頭,鄭重的開口道:“我墨隱門開派祖師在凡塵游歷之時,偶得一卷天書,天書之上為靈寶天尊所創密法之金光符箓大道書,我祖得天尊密法,只將天書卻窺一二便縱橫我下界修仙道,并成功渡得小天劫破空而去,為我下界最后一位破開虛空的渡劫期修士,所得之金光符箓大道書便在門內交予修為最高的掌教長老保管,可福兮禍所伏,掌教長老一次外出之際,竟被幾位渡劫后期修士威脅,命其交出大道書,掌教長老自然不從,雖然掌教長老也習得金光符箓道,可一番斗法之后對方人數實在太多,掌教長老彌留之際,試圖用血符傳送術將其送回宗門,可當時掌教長老以氣力竭盡,無法支撐千萬里支援的傳送,天書送回門內時,已是一本散落多頁的殘卷,當時我門遭受建派以來最嚴重的禍事,幾乎所有的元嬰以上修士都無法脫身,根本無力派人前去尋回,好在我墨隱門底蘊深厚,抗住了這場禍事,可再派出門內修為高深者前去尋覓,卻在也無法尋得一頁,之后我門門主多方查探,我與師兄也多次潛入凡塵追尋,也只追回五頁而已,還有二十三頁卻再無音訊,你以后在世間走動,千萬要多加留意。”
“師父,你不是說那符上的陣腳若無緣分,無法窺視習得嗎,那些人搶去何用呢?”
“的確,金光符箓上書前篇非有緣者無法習得,可后半卷中有些許秘法,進入出竅期后便可習得,祖師尚在人間時一身符術縱橫無匹,想必那時便已經遭他人覬覦了。”
何憂在心中暗思道就算自己習得秘術也要低調行事,否則以自己這‘煉氣期’高手還不被人把皮都剝了去。
“金光精氣符的種類用途變化無窮,但說到底無非兩種,一種是作戰對敵之用,另一種則為驚邪辟妖之用。你村外的符箓便是金光精氣符中的辟妖類,名為蟄妖符。”
“師父的符箓位于村中則百妖不敢來犯,徒兒猜這種符是以修為來決定發揮的威力吧。”
“不錯,這種符在制作時需要注入法力,而發揮的威力自然也隨制符人修為所影響,以你的修為制作的符箓是絕不可能擋住假丹期妖獸的毒液,看來你那村子不簡單啊。”
何憂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沒想起村中出過什么大人物。
白一賀見何憂這般,也不再追問,繼續開口道:“而第一種則才是金光精氣符最為奧妙之處,其御敵斬妖之術變化無窮,但發揮的威力也取決與使用者所擁有的法力,在沒能結丹之前你所能制作的符箓寥寥無幾。”
“師父,那徒兒如果制出了結丹期以上才可使用的符箓,以弟子現在的修為使用會怎樣?”
“如果以你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提供符箓發動時需要的法力,那輕者經脈具損,元氣大傷,修為此生再無寸進,重者當場暴體而亡,魂飛魄散。”
何憂被嚇得身體一縮,趕忙牢牢的記在心里。
“有道是‘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制符分為兩步,分別為符膽與符教,符膽便是符的靈魂,無論是作戰符還是辟邪符,符膽都是注入法力的地方,而符腳主要為結束一張符的制作,防止符箓靈氣流失之用。”
“師父,倘若我畫符時失手畫錯了該如何?”
“師前人之功,食前人之祿,每一道符箓都是精心所創,我等后人心中當充滿敬畏,故而制作時需心無旁騖,倘若作戰時需要當即制作,則更需一氣呵成,倘若畫錯則與廢紙無異。我符箓大道對心境及境界的要求遠非尋常法術所能及也。以你現在的修為心境,如若需要,必須在作戰前知道敵人的底細,提前制作完成,方有勝算。”
白一賀說完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桿筆與一頁泛著金光的書頁,遞給了何憂。
“煉氣期的修為也只能堪堪使用這頁上面的制符之術罷了。”
何憂雙手接過兩件器物,卻率先將那桿筆拿在手中把玩,只見這桿筆呈圓管狀,通體雪白,筆間的赤色獸毛不知是用哪種獸的毛制成,仔細端詳之下竟隱隱有灼燒之感。
“你五行缺火,這桿赤狼毫上的狼毫是我前幾日從一結丹期的赤目狼幼崽尾部取下的,其狼毫上蘊含火屬性的精純度足夠填補你靈根上的不足。”
何憂聞言急忙拜謝白一賀,沒想到這赤狼毫對符箓的制作竟有這般功效。
見何憂將兩件器物裝進儲物袋中,白一賀繼續開口道:“金光符箓可謂是修仙者最強的輔助秘法,可其初期的效果甚微,并適合當作你目前的主修功法助你提升修為,我平生殺敵無數,但絕大多數繳獲的功法秘籍都被我送往門內的藏經閣了,除了這三本。”
白一賀從懷中掏出三塊略顯古樸的青色石簡,將其懸浮于空中。
“這叫記錄巖,是極為難得的空間型寶物,通常用來記錄上乘的功法秘籍所用,這三塊記錄巖最左邊的那塊是當年我所習之功法,名叫冰封山河決,大成后便可凍結山河,冰封千里。因我是先天冰屬性異靈根,所習功法也是至純的冰屬性功法,中間這塊記錄巖中的功法名叫圣土息壤功,是當年我在潼丁湖底偶然覓得。”
白一賀說完在地下抓起一把塵土握于掌中,向上一揚,稀少松軟的塵土竟暴漲成一道寬厚的土墻精浮于空中。
“這圣土息壤功應是仿制當年的神土息壤的功法,有土的地方便可使土如雨后竹筍般蓬勃生長,在有土的地方都是你最佳的防御手段。”
何憂將目光盯在最后那塊神秘石簡上,這前兩塊便有如此之玄妙,這最后一塊想必更加通玄吧。
“這最后一塊石簡我至今翻遍現有的古籍也不知是何功法,當年擁有這塊石簡的人跟我在塞北通天林撞面,他一眼便認出我所習之金光符箓功法,當即便動手于殺我奪法,當年我自認身持金光符箓道,同輩之間能稱之為對手的除了你掌門師伯之外再無二人,沒想到這修士如此厲害,身懷神通絲毫不弱于我,其肉身之強橫令我甚為棘手,數次將我逼入絕境,最后我二人幾乎是底牌盡出,我是拼著消耗精元為代價屢屢催動金光精氣符才堪堪將其斬殺,就是這樣,也讓那賊元嬰逃脫,那是我平生所遇最為驚險的一次拼斗,我想此人修為神通如此通玄,怕其為隱世大族,我毀其肉身定遭人復仇,為避給墨隱門遭來池魚之禍,我足在人間蹉跎百年之久,可卻未有聽得有關此事半分風聲,我才返回門內。”
“師父,我聽你的語氣,這神通莫非比金光精氣符還要玄妙?”
“這法術不知何人所創,真的是造化無窮,即使比金光符箓道也不逞多讓,更為讓我驚訝的是,這石簡中也只是殘卷而已。”
“什么?!”何憂聞言大駭,殘卷便這般厲害,真不知若得了全部功法該有多強。
“這三塊石簡你都拿去鉆研吧,圣土息壤功與冰封山河決最基礎的法術也需筑基后才能使用,至于那無名功法嘛。”
想到這無名功法,白一賀嘆了口氣。
白一賀得此功法后也曾動過習得此功法的念頭,但無奈此功法后期幾種極其厲害的功法,必須在筑基之境中便打好基礎,而其他的修行起來也過于費事,白一賀便斷了修習的念頭,但也不舍隨意丟棄到藏經閣,故而一直珍藏至今,直到收了何憂這個練氣期的弟子方才想起。
“這功法嘛,修煉起來費時費力,至于是否能修行,能修行到哪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感覺這無名功法太過苛刻,且那兩套功法又不是你練氣期弟子可以習得的,你就去藏經閣自己挑選吧,憑你身上的紫竹玉,墨隱門藏經閣內所有的功法無論哪種你都可隨意拿出,但你須知不可貪心,你靈根資質本就不高,無法分心習更多法術。”
何憂恭敬的將三塊石簡收入儲物袋中,躬身拜謝道:“徒兒多謝師尊賜法。”
當何憂再度抬起頭時,卻見白霧已經散開,白一賀也不知蹤影,只留一句話在山谷中會漾。
“徒兒,為師前去峰內洞中閉關,將你不解之處記下,為師在每月初一那日會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