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里面還沒有打斗,還是石壁太厚聽不到聲音,總之,他心里慌慌不安,總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在危險來臨之際,他什么都做不了,卻讓小鬼沖鋒陷陣,身陷險境。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
他悶悶不樂的蹲在地上,不聲不吭。
隊員見狀,面面相覷,有的不明所以一臉懵逼,如感情白癡的火蛇,毒蝎,白鯊之流。有的感同身受,理解和同情隊長的心情。
再怎么理解,他們也無能為力,只能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和樓霄學習古武。
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窩囊的靠著小孩子來保護。
再說石壁內(nèi)。
梅霄婁一個閃身進入僵尸巢穴內(nèi),一股濃濃的刺鼻腐臭味撲面而來,還好她早有準備吃了一顆閉氣丹。
但里面的濁氣還是熏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黑暗中,她的視覺絲毫不影響,宛如白晝。
看了一圈,竟然沒找到僵尸王。
旁邊卻站著一排迷彩服軍人,還有幾個已經(jīng)成為僵尸有段時間的六個男人。看他們面相,就知道他們是窮兇極惡偷盜之徒,此刻他們?nèi)缤瑦汗恚y看至極,濃臭的液體從大嘴里流出,眼睛如銅鈴大,目光呆滯,無神。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呼吸,他們六個男的齊刷刷睜開眼睛,僵硬的擺動身體,朝她跳了過來。
梅霄婁也沒慣他們脾氣,喚出青蓮劍,一道青光閃過,灼燒著他們的尸身,他們縱然沒有疼痛感,卻也是無比惱怒,不顧一切朝她撲來。
梅霄婁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雖然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幾個年頭,早已尸化,但對于她來說,這些僵尸的實力只不過在練氣三四層罷了。
對于距離金丹期一步之遙的梅霄婁來說,對付他們易如反掌。
一個縱躍,轉瞬間就到了他們身后,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青蓮劍順勢砍斷了他們雙腿,而被看下來的雙腿立刻就變成一堆沙土,只要飛一吹,就可飛灰。
他們金剛怒目,咆哮著支著斷腿,又飛撲上來,梅霄婁一個后翻,手指凝聚一朵火焰,金色火心包裹在紅色蓮花狀火焰內(nèi),室內(nèi)溫度驟然升高,仿佛掉入萬丈巖漿之中。
火焰一出,僵尸感覺到危機,但是卻沒跑開,而是瑟瑟發(fā)抖的站在那,但木訥無神的雙眼卻直勾勾的盯著她手指上跳動的火焰,又恐懼,又好奇。
梅霄婁顧不得太多,必須速戰(zhàn)速決,不然這些特種兵成為真正的僵尸后她也無能為力了。
火焰屹立在食指與中指之上,并攏,借力嫁接在青蓮劍上,青蓮劍觸摸到紅蓮業(yè)火后青色的劍身瞬間變成通體呈金,似乎還能看到劍身上隱隱約約的火苗,扭曲在空氣中。
“吼吼!”短腿之后僵尸,如同侏儒般迎面而上,有些滑稽,有些搞笑。
“呱噪。”梅霄婁對他們已經(jīng)忍到極限了,二話不說,滅了再說。
身法詭異,速度如電的左右開弓,橫劈,豎掃,身形360度旋轉,青蓮劍在空中劃出金色如流星般,轉瞬即逝。
在她停下來的時候,所有僵尸忽的變成了一大堆的細沙。
她看也沒看地上是沙土,而是往站著一排如雕塑般的特種兵走去,看到他們胳膊和大腿上有不同程度上的抓傷,血肉外翻,黑血流膿,惡臭熏散,還好只是被抓傷,如果是咬傷,他們根本等不到她來救,直接就會變成僵尸。
拿出二階解毒丹,剛要塞在他們嘴里,時,感覺身后危險來襲,抓緊青蓮劍回首就揮了過去,正巧與對方的暗勁勁風碰個正著。
霎時,地動山搖,頭上的土也稀稀拉拉的往下掉。
灰煙中,一把折扇以雷霆之勢朝梅霄婁面門劈了過來。
梅霄婁抬起青蓮劍格擋,兩件法寶相撞,火花四濺,她有些吃力,竟流出些許香汗,眼神卻布滿興奮與激情的火焰,她注入更多的靈氣,打掉折扇。
邪魅一笑,久違的戰(zhàn)斗,她竟有些熱血沸騰,學潮澎湃。
“呦呵,竟是個女娃娃,不過,為什么你會有與本座抗衡的力量呢?”灰塵散去,對面一個臺階上,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色蟒袍,長發(fā)玉冠,劍眉赤目,風度翩翩,氣勢強勢的古代男子,看著裝,是個王爺。
“王爺?”梅霄婁皺眉。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瞞不住在實力她之上的僵尸王,也沒怎么隱瞞。
“啊…”感嘆,“千年未曾有人這般喚本座了呢!突然有些不適應了。”他似感嘆,似懷念,似悲傷,似仇恨總之,赤紅的雙目溢滿梅霄婁看不懂的復雜。
“我要救他們!”梅霄婁單刀直入。
“如果本座不允呢?”千年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忤逆他,這倒是有些新奇呢!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
“那就一決高下吧!”梅霄婁做好戰(zhàn)斗準備,他卻拿著折扇朝她搖了搖,打斷了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梅霄婁皺眉不解。
“你可以帶他們走,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他風流不羈的搖著折扇,幽幽開口。
“愿聞其詳!”梅霄婁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他們只不過,是我無聊時弄得小玩具罷了,你喜歡就拿去,不過…你必須帶我出去。”別看他實力強悍,但他也有弱點,不能見光,小則重傷,嚴重時,有可能灰飛煙滅,是以,他也不會憋在這個地方不出去。
“你怕光!”梅霄婁一針見血的說出他的弱點。
他挑眉,毫不忌諱的笑聲朗朗,梅霄婁卻從中品味到了悲傖,哀痛。
“是啊,我懼光,連月光也會吞噬,消散我的肉體和靈魂,百年來也只能在這里茍延殘喘,偷生度日。”他用極其小的聲音自述,仿佛是給自己聽的,又仿佛是說給她聽的,聲音那般的無可奈何花落去。
他似乎在懷念誰,又在憎恨誰,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溢滿了殤,悲。
“帶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必須答應我,出去后必須按照外面世界的規(guī)則生活,不許肆無忌憚的殺人,我也知道你曾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所以我也不為難你,有人惹怒到你頭上,你可以私下里解決,卻不能被人查到,如何?”梅霄婁收起青蓮劍,好整以暇的說。事先說明白比較好,如果這次出去后看誰不順眼就大殺四方,那豈不是給他帶來很多麻煩?別說如果。但是她的話她也會這樣做的,畢竟曾經(jīng)做過尊貴無比,貴不可言的一國王爺。她這個人比較懶,雖然不懼麻煩,但是怕麻煩。
“好。”他沒想到談判的事情會這樣簡單就完成了,立馬爽快的應下。
“你的另一個條件是什么?”梅霄婁很有耐心的問。
“這個…本座還沒想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我說的這個條件是你力所能及,且輕松就能辦到的事。”看著眼前美貌脫俗的小丫頭,隱隱有發(fā)怒的跡象,立即轉移重點。現(xiàn)在這個小丫頭可是他的救世主,如果惹怒了她,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沒準還會繼續(xù)待在這里,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也出不去,那他豈不是很窩囊?
他委屈的想。
“罷了,只要不是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我便答應你。”梅霄婁看到剛剛還唯我獨尊,霸道獨裁的王爺,轉眼就如小媳婦般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看著她,頓時渾身一抖,險些以往他是雙重人格的人。
她這才仔細打量起他。
不可否認。他與歐陽絕,不僅僅是容貌上有的一拼,就連身上都散發(fā)著上位者氣勢也是如出一轍,看來這還是個難伺候的主,哎,她怎么感覺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太大意了,剛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就看到他那雙桃花眼里呈滿了期待與憧憬,又默默地閉上嘴巴。
算了,如果是自己憋屈的被困在這里百年千年,應許早就被折磨的瘋癲吧!罷了,孤家寡人一個,自己平日多注意一些也是可行的。
“你叫什么名字?”梅霄婁也不知道怎么稱呼他,想了想還是問出口,反正日后也是一起生活的,總不能稱他為王爺吧!
“司徒天道。”對于這個名字,他還是有些猶豫,雖然梅霄婁不知道他為何糾結名字的問題,她也不多嘴,畢竟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也許是這個名字會讓他帶來許多傷悲吧,否則也不會全身透漏著一股莫名的沉重。
“很霸氣,與你很配。”梅霄婁感嘆,人如其名。
“真的嗎?我也是這樣覺得,看來在你心中我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啊,說,是不是愛上本座了?”司徒天道瞇起狹長的桃花眼,得意揚揚的扇擺著折扇,臭屁的樣子,忍不住的想剛剛說的話吞回肚子里。
她怎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好了,我先醫(yī)治他們,你先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和我們一起走吧!”梅霄婁也哭笑不得,有些后悔莫及的轉過頭去,她怕,怕忍不住把這廝暴打一頓。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拿出二品解毒丹,每人喂了一顆,他們都慢慢地倒下,如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