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圓圓第三天再看的時候,網絡輿論已經越來越向著對她不利的方向發展。
圓圓連續修煉了一天一夜,除了吃靈食補三氣,就是煉符煉器。
陸堅白那句“弱小,本身就是錯誤”刺激了她,讓她明白了弱小就是原罪的道理。
誰讓你弱,不欺負你欺負誰?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么簡單。
如果圓圓此刻是個大能——也不多說,就只是筑基期,難道王氏集團還敢如此輕易對她下手嗎?
還不是她本身實力不高,背后又沒有勢力撐腰!
陸堅白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她終于和以前的圓圓決裂,正式進入了修士和覺醒者的世界,而不是像個無力的普通人一樣祈求社會給予公平,而當社會沒有給予時,就只能自怨自艾。
如果社會不能給予公平,那只能自己來爭取了!
如果她還是個普通人,期望別人或強力的執法機構來主持公道,還情有可原。但修士的世界中,當制度不能給予公正時,還有一個屬于修士的解決方式。
棚戶區,簡單的出租房室內。
圓圓喝完一碗大補湯后,盤坐在床上,將體內靈力運轉了三個大周天。
就兩天功夫,圓圓體內靈力越加凝實,神識更加堅固,身體越發勁瘦結實。昔日的小黑胖已經脫去了滿身虛肉和曬黑的皮膚,雖然仍然不夠白皙,但已經稱得上健康膚色。一米六五的身高雖然說不上極高,但沒了肥肉,也算得上比例合宜、勁瘦有力。
運轉完靈力之后,圓圓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再次刷起事件的后續。
此時,王氏集團已經完全占據了輿論的道德制點,圓圓成了一個向王氏集團敲詐勒索不成,反而制作假錄音抹黑王氏集團形象的利欲熏心、不擇手段的小人。
圓圓越看胸中越是憤懣,這些群眾怎么這么好糊弄,剛剛還批判官商勾結威逼小商家,轉眼就開始說她敲詐勒索、利欲熏心。
原本她想要用公眾輿論還自己一個公道,王氏集團隨便一操控引導,現在反而成了刺向自己的武器。
正當她在懊惱時,卻從門外傳來毫不客氣的敲門聲,那氣勢洶洶的架勢,仿佛要將她出租房的門給砸下來。
她神識一探,神色就冷了下來,徑直開門,門外是一個穿著一身西裝、帶著眼睛,一副精明像的男人,在男人身后,王天瑜畫著精致的妝容站在那兒。
圓圓壓下憤怒,冷冷道:“王天瑜,你來干什么?”
王天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杏眸流轉間,卻露出幾分刻骨銘心的恨意。
“我們?我們來當然是給徐小姐送法院傳票的!”
穿西裝的精明男人冷笑道:“因你在網上故意造謠抹黑王氏集團名譽,現王氏集團已經對法院提起訴訟,擇日開庭審理!你等著進監獄吧!”
圓圓雙目圓睜,卻不肯接那人遞過來的一張傳票,她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法院傳票?她從來沒見過這個玩意兒,這應該怎么辦?
在村里,如果誰家惹上官司,那都是要人人避開走的。沒想到,她也有收到法院傳票的一天?
王天瑜似乎被她不敢置信的表情愉悅了,名牌粉底遮住了她蒼白的臉色,奢侈口紅掩蓋了她唇色的干涸,現在她容光煥發,似乎從未被圓圓打倒過。
“你是多么的天真啊,居然想要用公眾輿論來壓迫我們王氏集團,你知道這有多愚蠢嗎?”王天瑜雖然臉色不太好,但神情中仍然帶著高人一等的驕傲:
“群眾都是愚昧的,哪里能分辨什么是非公正?他們就像單細胞的草履蟲,只要略一被煽動就會集體性的盲從。你想要利用一個根本控制不住的東西來對付一個龐然大物,豈不知只要我們略一引導,輿論就能反過來為我們所操控。要不然,我養王氏集團的公關部是干什么吃的?你一個小小的職校生,居然妄想和我們王氏集團斗?真是可笑!”
看著面前一臉憤怒,強忍驚慌的圓圓,王天瑜終于一抒這兩日來的恨意和痛苦。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先前果然還是太過草率了,能用自己擅長的東西將對手打倒,為什么還用那些小手段呢?
這就是個出身卑微、沒見識、沒學歷的村女而已,而她呢?世家小姐,高學歷,見識廣博,王氏集團接班人,居然將一個村女當作對手,竟然還被對方追到辦公室狠狠收拾一頓,簡直是奇恥大辱!
其實,她只要端坐在辦公室,隨隨便便簽個字、打個電話都可以玩死她,卻在小處讓她鉆了空子,果然是失策了啊!
“另外,食薬監的張科長也好好的坐在位置上呢!就算張科長因為此事下去了,還有李科長、王科長,隨便哪個都可以,而你呢?仍然像個小蟲子一樣徒勞無功、申述無門。”
圓圓緊緊的捏著拳頭,死死的盯著王天瑜,沉默不語,她也無話可說。
“怎么?你還想打我嗎?”王天瑜身高腿長,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圓圓,“你可以動手試試啊?如果動了手,就是故意傷人罪了,可惜上次我沒有將你動手的視頻拍下來,要不然,現在你已經在監獄了呢!”
她今天帶了六個保鏢,全都在暗處跟隨保護,她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幾天你可以趕緊做幾頓藥膳吃一吃、補一補,因為過幾天你就會知道牢飯是什么滋味!”
看著張揚而去的王天瑜,圓圓緊握的拳頭已經發白,雙目盡是赤紅。
陸堅白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他走上來看了一眼圓圓,淡淡的語氣中略帶關懷:“你準備怎么辦?”
圓圓死死咬著牙,胸中憤懣之氣起伏不定,良久,她方平息了呼吸,緩緩道:
“陸堅白,你之前說的很對,我此刻明白了一個道理:
別人靠不住,因為人都是利益主導的。
網絡輿論靠不住,因為人民群眾都是愚昧的,易被操控的。
執法機構也靠不住,因為它們是可以被蒙蔽的。
能靠的住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