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雨君寂寞亭中告別 金鶴邀請寂寞作客
- 試劍江湖之劍下論成敗
- 東方君子
- 10221字
- 2020-01-20 18:37:53
九霄飛鴻要放寂寞劍客、鶴頂紅、孔雀膽三人離開山莊,提出的條件,竟然是讓寂寞劍客去見見女兒雨君,寂寞劍客心中無愧雨君,便答應。
寂寞劍客獨自來到涼亭,沒想到,自己剛到,梅雨君也來了,像是邂逅遇到似的,真的是恰恰好,誰也不必等候。
“坐吧!”
梅雨君對寂寞劍客說了一句,自己坐下來。
“雨君!你有什么話,就盡管說,我洗耳恭聽。”寂寞劍客坐下來,認真道。
“我只想問一句,你為何執意不肯娶我?”
“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我也是江湖中人。”
雖然梅雨君沒有在江湖上闖蕩過,也沒有武功,但是,她是武林霸主九霄飛鴻的女兒,對于江湖之事,從小就耳濡目染。
“江湖人也分好壞,我屬于壞人,而你屬于好人。”
“我是屬于好人,因為,我從來沒有殺過一人。”
梅雨君從小體弱多病,不懂武功,但是,身邊有的是高手,想要殺人,很容易,可她卻從未殺過一人,的確算是好人。
“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
“你我是注定的一對鴛鴦,不是你為我改變,就是我為你改變。”
“我這個人不信命,更不信什么鴛鴦曲。”
“以后你會信的。”梅雨君目光犀利,與寂寞劍客對視幾眼,深吸一口氣:“雖然,你在我山莊居住一年之久,但是,我并沒有愛上你。”
“倆個不想愛之人在一起,會天長地久嗎?”
“我是說,現在我沒有愛上你,你也不愛我,但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會愛上彼此。”梅雨君滿臉堅信地說道。
寂寞劍客不以為然一笑,說道:“看來你很相信命運、緣分。”
“命運的安排,就是上天的安排。”
“可我與鶴頂紅有緣,難道是上天安排錯了?”
“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有過客,鶴頂紅是你生命里的過客,魔獄心是我生命里的過客,他們二人早晚都會從我們生命里走過。”
梅雨君將魔獄心當作自己生命里的過客,證明已經忘記魔獄心,不再愛魔獄心,然而,沒想到的是,這是自己一生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寂寞劍客神色冷淡地看了幾眼梅雨君,站起身,無情地道:“只要我離開霸主山莊,我相信,今生我們不會再相見。”
“那要是我們再見面呢?”
“你所到之處,我絕不會出現,我會退避三舍。”
“你不必退避三舍,我不在江湖上走動。”
梅雨君確實不經常在江湖走動,因為,自己不會武功,沒有江湖經驗,更重要一點是,母親只有自己一個女兒,不會讓自己涉險江湖之事。
“那我們更不可能見面了,我寂寞劍客不危害江湖,不會被抓進霸主山莊。”
“世事多變化,江湖人士,哪一個沒有經歷過生死,沒有經歷過滄桑。”梅雨君與寂寞劍客對視幾眼,深吸一口悶氣,站起身,輕聲問:“你還有話要對我說嗎?若沒有,我要回去歇著了,我最近幾日身子不是很好。”
“雨君……”寂寞劍客喊住梅雨君,滿懷歉意地道:“謝謝你成全。”
“我沒有愛上你,若我愛上你,絕不會成全你們。”
冰冷地一句話,說出梅雨君的心聲,梅雨君頭也不回地離去。
一縷刺眼晨光照耀在霸主山莊高峰之上,鶴頂紅、寂寞劍客、孔雀膽三人出現在峰上,三人向遠處望了好一會兒,回顧一眼霸主山莊,提步走去。
在建立霸主山莊之前,此山峰稱之為月宮仙峰,是一座高聳入云地山莊,因此,寂寞劍客、鶴頂紅、孔雀膽三人走了很久,才下山。
下山之后,是一條小河流,小河流四周是綠蔥蔥地草地,一眼便可看得很遠,因此,鶴頂紅、孔雀膽、寂寞劍客三人沒有防備,俯下身,捧著清澈地河水喝。
“很涼啊!”
孔雀膽深吸一口氣,脫口而出。
“孔雀膽!你身上有銀兩嗎?”
“要銀兩做什么?”
“我們無家可歸,得先住客棧。”
鶴頂紅所想之事,乃是起居生活,然而,想也白想,因為,根本就沒有銀兩。
“我身上只有一些碎銀子,夠吃幾頓飯的,不夠住客棧,要是住客棧,就……”孔雀膽喃喃地道,表情很是難為情。
“真沒想到我鶴頂紅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都怪我沒用,要是我……”
“我們殺不了冷心兒。”鶴頂紅打算寂寞劍客的話,深吁一口怨氣:“要是冷心兒能讓我們輕易殺死,她豈會成為神醫山莊之主?”
“是啊!我們根本就不是冷心兒的對手。”
孔雀膽意味深長地說,滿臉地沮喪之情,像是回想起自己被困神醫山莊的日子。
鶴頂紅看了一眼孔雀膽,發現孔雀膽滿臉沮喪,嘆息一聲:“我們走吧!先去找個可以容身之所,再做打算。”
“表哥……”
一側傳來已經高聲地呼喊,一位身穿紫裙,蒙著紫色面紗的姑娘,策馬而來。
“諸葛金鶴?”
鶴頂紅、寂寞劍客、孔雀膽三人看到來人是孔雀膽,大為震驚。
諸葛金鶴策馬來到寂寞劍客、鶴頂紅、孔雀膽三人面前,翻身從馬背下來:“表哥!我來接你們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們今日離開霸主山莊?”
“是梅雨君修書告知我的。”諸葛金鶴解釋道。
“看來,她知道我們無處容身。”寂寞劍客轉頭看向鶴頂紅,對鶴頂紅說道。
“怎么會無處容身呢?我府院可不小。”
諸葛金鶴因在在江湖有了自己府院,而自豪高興。
“什么時候買的府院啊?”寂寞劍客輕聲問。
“一年前啊!”
一年前,諸葛金鶴為救寂寞劍客而來到江湖,沒想到,事后沒有離開江湖,而是在江湖上買了一處府院,居住下來。
“我被困霸主山莊一年之久,收不到你的消息,以為你回鑄劍之城了,沒想到,你在江湖已經一年多了。”寂寞劍客滿懷滄桑之感。
“這一年來,我是無所事事啊!”
這一年之中,江湖很平靜,并沒有什么大事發生,所以,諸葛金鶴才無所事事,不然,不一定會無所事事。
“江湖平靜了一年?”
鶴頂紅被困霸主山莊,收不到江湖消息,但是,聽到諸葛金鶴的話后,立即就猜測到,一年多來,江湖上沒有大事發生,不然,諸葛金鶴不會無所事事。
“是啊!江湖上沒有什么大事。”諸葛金鶴震驚地瞪大雙眼,愣了愣,回答道。
“既然金鶴來接我們,我們就去金鶴府居住些日子。”寂寞劍客轉身對鶴頂紅說。
“各位請吧!”
諸葛金鶴與鶴頂紅、孔雀膽二人都沒有交情,可心切地邀請鶴頂紅、孔雀膽去自己府院作客,這其中,定有自己的打算。
幾日之后,寂寞劍客、鶴頂紅、孔雀膽三人隨諸葛金鶴來到一處府院府門之前,仰首看向府門上的門匾“諸葛府”
“諸葛府?”孔雀膽呆呆地道。
“別急,我上前敲門。”
諸葛金鶴提步走到府門前,伸手“咚……咚”地敲門。
“吱……”地一聲,府門打開,幾十名蒙著面布,披著黑色披風的劍客走出來,站成兩排,恭迎諸葛金鶴。
“靈寶呢?”
“少主人……”一位身穿淺粉裙、蒙著白色面紗的姑娘匆匆從府院走出來,熱情:“少主人!你回來了?”
“府里都好吧?”
“都好,少主人快進府吧!”
“三位請吧!”
諸葛金鶴與靈寶帶著寂寞劍客、孔雀膽、鶴頂紅三人走進府院。
府院極為廣闊,有花叢、草坪、樹林、湖水、涼亭、房屋,可以說,應有盡有,因此,讓鶴頂紅、孔雀膽感到很意外,徐徐停住腳步,尋視四周環境。
“各位這邊請。”
靈寶走在鶴頂紅、孔雀膽二人身后,見到鶴頂紅、孔雀膽停住腳步,忙向前。
“你們的府院可真大啊!”
“我們來自鄉野,喜歡地方大一些。”靈寶向前一揮手,輕聲:“請吧!”
不一會兒,諸葛金鶴將寂寞劍客、孔雀膽、鶴頂紅三人請進寬敞地客廳,命令下人將自己府里最好送來。
“幾位請用茶。”
“挺不錯啊!”鶴頂紅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驚喜地道。
“這茶我從未喝過。”孔雀膽神色淡然地道。
“這是我從鑄劍之城帶來的茶,所以,味道不同。”諸葛金鶴冷淡地解釋。
“鑄劍之城也種植茶葉嗎?”寂寞劍客放下手里的茶碗,淡然地問。
“是啊!鑄劍之城有茶樹。”
“鑄劍之城的府院,都像你府院這般大嗎?”
“鑄劍之城的府院……”諸葛金鶴正要回答,覺得寂寞劍客有下文,想了想:“表哥!你是覺得我的府院有些大是嗎?”
“你的府院都快趕上一處山莊了。”寂寞劍客語氣陰冷地道。
“真的嗎?”諸葛金鶴有些驚愕,掃視一眼鶴頂紅、孔雀膽二人一眼,確定寂寞劍客所言是真的,解釋:“表哥!你也知道,我在江湖沒有朋友,不走動,所以,對于自己的府,確實不知有多大。”
“諸葛姑娘!我們之所以提醒你府院大,是因擔心你招惹是非。”鶴頂紅嘆息一聲,滿懷傷感:“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真的是太多了。”
“江湖上是非多,是因人心太險惡,我收到一個消息,魔獄心為救武林第一美人,而投靠了神醫山莊。”
“什么?”寂寞劍客震驚不已,愣了愣,不敢相信地問:“是真的嗎?”
“我知道,魔獄心是表哥的兄弟。”
“金鶴!你是什么時候……”
“在前幾天……”諸葛金鶴與寂寞劍客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悶氣:“婁夢魂已經隨魔獄心回府了,看來,是要做他的女人。”
“我要去找魔獄心問清楚。”
寂寞劍客得知魔獄心投靠神醫山莊,要去找魔獄心問個清楚,然而,沒想到的是,魔獄心為救婁夢魂而受重傷,自己沒有機會問清楚。
婁夢魂居住在魔獄心山莊有幾日,在這幾日里,山莊里的下人像對待主人一樣對自己,于是,自己與下人走的很近,安排下人處理山莊里的一些瑣事。
發現婁夢魂在安排下人做事,魔獄心甚是歡喜,喊道:“夢魂!”
婁夢魂一回身,看著魔獄心走到自己面前,皺皺眉頭,不冷不熱地問:“幾日都看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我沒去哪里……”魔獄心淡然一笑,湊到婁夢魂眼眸前,開玩笑,問道:“怎么?想讓我陪你呀?”
婁夢魂輕輕一推魔獄心,瞥了一眼魔獄心,悶聲悶氣地道:“我擔心你武藝不精,被亂拳打死。”
“呵呵……”魔獄心毫不在意婁夢魂的話,笑了笑,道:“我不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不會輕易被人打死的。”
“那可說不定,也許……”
“沒有也許,我魔獄心在沒有得到你之前,是不會被人殺死的。”魔獄心目光變犀利,與婁夢魂對視幾眼,泛起笑容:“晚上等我。”
“等……等……”
婁夢魂還沒有反應過來,魔獄心已經離去。
“把我當什么了?”
一天悄然地過去,夜幕落下,幾位身穿粉衣婢女,端著飯菜走進婁夢魂屋里,將飯菜為擺放在桌上,回身走出屋。
婁夢魂掃視桌上飯菜一眼,皺皺眉頭,倒吸一口冷氣,起身幾步走到榻前,靠在榻上,閉上雙眸,靜靜地等候魔獄心。
等著等著,不知是累了,還是餓暈了,婁夢魂竟然睡著了,直到深夜,才蘇醒過來,看到桌上的飯菜沒有吃,拍拍頭,匆忙走到窗前,打開一扇窗戶,向夜空望了幾眼,發現夜色已經入深,該入睡了。
“夜已深……”婁夢魂回過身,看向桌上飯菜,語氣凄涼地道:“他該來了。”
沒有多久,魔獄心出現在走廊,匆匆地走著,拐過幾個彎,來到婁夢魂屋門前,伸手輕輕地敲門,輕聲喊:“夢魂!是我……魔獄心。”
“進來吧!”
一句如春風柔和地語氣傳來,魔獄心打開屋門走進去,看到一桌飯菜沒有動,抬頭驚愕地問向婁夢魂,而沒想到,自己抬頭,看到更加驚愕之事,那就是婁夢魂睡在被子里,于是乎,幾步走到榻前,呼喊:
“夢魂?”
“今晚我答謝你。”
“你說什么?”魔獄心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你別裝傻,你不是要得到我嗎?”
“我……”魔獄心一愣,回想起白晝說過的話,一臉苦悶:“我是與你開玩笑,不是真的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你三番四次救我,我是該以身相許報答你。”婁夢魂閉上雙眼,深吁一口氣,臉上盡顯無奈之情,羞澀地道:“我現在什么都沒穿,我是你的了。”
“夢……夢魂!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是真不求回報,若我想得到你,還會等到現在嗎?在一年前,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
“現在也不晚。”
“現在……”魔獄心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壓低聲音:“現在不是時候。”
“你心里藏著什么事?”
“現在還不是時候。”
魔獄心一臉沮喪,回身失落地走出屋。
“怎么心事這么重?”
婁夢魂看出魔獄心有極重心事,忙起身,穿上衣裙,去追魔獄心問清楚,勸導魔獄心,讓魔獄心解開心結。
魔獄心離開婁夢魂屋,沒有回自己屋里歇息,而是坐在臺階之上,陷入無盡憂愁之中,目光暗淡,透著苦楚。
“魔獄心……”
走廊傳來一句急迫地話語,驚醒魔獄心,魔獄心回頭看去,發現是婁夢魂而來,目光不再那么暗淡,眼神很有神。
婁夢魂匆匆跑到魔獄心身側,緩了一口氣:“魔獄心!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心事會這么重啊?是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了嗎?”
“沒有,我哪有什么心事啊?”魔獄心露出笑容,笑容很慘然。
“魔獄心!你不要不承認,我看得出來。”
“你看錯了,我真的……”
“魔獄心……”婁夢魂大聲喊了一聲,像是呵斥似的,目光犀利地凝視幾眼魔獄心,質問道:“你先告訴我,這幾日你去何處了?做了什么?”
“我那兒也沒去,什么也沒做。”
“我問過下人,下人都說沒有看到過你。”婁夢魂湊到魔獄心面前,壓低聲音:“難道,你是在躲我嗎?”
“沒有,我怎會躲你呢?”
“我來山莊次日,你就不見人影,你不是躲我,在躲誰?”此話出口,婁夢魂很生氣,接著問:“你是后悔救我了嗎?”
“我用一年時間,才將你從神醫山莊救出來,怎會后悔?”
“那你……”
“這里是江湖,我有極為重要之事要處理,不能對你說,也不能對任何人說。”
“為什么不能說?”婁夢魂不假思索地問。
“因為……”魔獄心泛起苦悶之色,壓低聲音:“我已經是冷心兒的人了,暗中要為冷心兒做很多事情。”
“冷心兒要你為她……”
“不該知道的,不要問,雖然我能保護你,但不知道還是為好。”此話出口,魔獄心與婁夢魂對視幾眼,微微一笑:“夜色已深,以防遇風寒,我送你回屋吧!”
“你能保護我多久?”
“憑我的本事,能保護你一生,但是……”魔獄心想了想,倒吸一口冷氣:“你還是自己保護自己的好,我得將夢魂樓給你奪回來。”
“想從冷心兒手里奪回夢魂樓……”婁夢魂搖搖頭,嘆息一聲:“江湖之大,卻沒有人能辦得到。”
“我魔獄心一定能辦到,將夢魂樓奪回來。”
“你知道嗎?其實,毀飛鵲山莊,霸占夢魂樓,并不是冷心兒策劃的,而是上官彬彬,是上官彬彬啊!”
婁夢魂敗在上官彬彬手里,很是不甘心,還是不愿接受,可這確確切切是事實,是過去一年多的事實。
“上官彬彬已經瘋了。”
“什么?”
雖然婁夢魂在神醫山莊居住一年之久,但是,是被困在屋里,不許走動,因此,根本不知神醫山莊發生過何事。
“怪不得一年來,她都沒有來看過我。”
“自江懷情死那日,上官彬彬就瘋了。”魔獄心告知上官彬彬瘋的原因,發現婁夢魂沒有反應,輕聲問:“你知道江懷情……”
“我知道,江懷情死那日,整個神醫山莊都泣不成聲。”婁夢魂知道魔獄心要問自己什么,著急地回答。
“江懷情神功蓋世,比我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可沒想到,會遇到無容夫人那樣的高手,真是命數已盡啊!”魔獄心感嘆而惋惜江懷情之死。
“真的是無容夫人殺死了江懷情嗎?”
“我不知道,不過,自江懷情被殺,無容夫人就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無論神醫山莊與霸主山莊派出多少人尋找,也沒有無容夫人半點消息。”
一年來,整個江湖都在尋找無容夫人下落,可至今,都沒有無容夫人半點消息,因此,有人猜測無容夫人已經離開江湖,有人猜測無容夫人躲藏在一個僻靜之地。
“你也暗中在尋找無容夫人是嗎?”
“我確實也在找無容夫人。”魔獄心像是有些驚愕,看了幾眼婁夢魂,才回答。
“你是要與無容夫人聯手對付神醫山莊,還是要……”
“若我能找到無容夫人,就能從冷心兒手里將夢魂樓要回來。”魔獄心面帶笑容,很是高興地說道。
婁夢魂沒想到魔獄心找無容夫人是為自己,心里極為感動,笑了笑:“我該說謝呢?還是該稱贊你太會花言巧語了。”
“呵呵……”魔獄心笑了幾聲,站起身:“不用稱贊我,也不用謝我,讓我送你回屋,你該歇著了。”
“是該歇著了,不過,我剛剛咪了一覺。”
“可是,我沒有啊!”
“呵呵……”婁夢魂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魔獄心累了:“那送我回屋吧!”
“請吧!我的美人。”
“美人是應該走在前面。”
說是走在前面,其實,婁夢魂與魔獄心是并肩而行,拐過幾個彎,發現前面一間屋里透著微微燭光,收住腳步。
“夜色已深,蕭魂女怎么還沒有睡啊?”
“去看看……”
魔獄心知道自己投靠神醫山莊讓蕭魂女很是不高興,可自己只有投靠神醫山莊,才能相救婁夢魂,別無他法。
婁夢魂隨魔獄心匆匆走到蕭魂女屋前,正要輕喊,被魔獄心制止,震驚地看了一眼魔獄心,明白魔獄心的意思,點點頭。
魔獄心伸出手指,輕輕戳破窗紙,看向屋里,清楚地看到蕭魂女坐在榻上練功,轉頭對婁夢魂說道:“蕭妹妹在練功。”
“這么晚了,還在練功?”
婁夢魂沒想到蕭魂女如此刻苦,忙向屋里偷窺,看到蕭魂女盤腿坐在榻上,舞動著雙掌在練功,泛起笑容。
“我也沒想到,她如此刻苦。”魔獄心見到婁夢魂臉上笑容,笑呵呵地道。
“所以不能小看……”婁夢魂眼前一亮,轉身,迫切地問:“魔獄心!你看那是什么?像不像飛鶴飛舞劍?”
“什么?飛鶴飛舞劍?”
魔獄心大為震驚,向屋里尋視,看到一個凳子前,靠著一柄很像長劍,很像是飛鶴飛舞劍,慌忙推門而入,可剛入門,就被蕭魂女搶先奪走。
“蕭妹妹?”
“蕭魂女!飛鶴飛舞劍怎會在你手里?”婁夢魂沖進來,厲聲問。
“自江懷情死那日,飛鶴飛舞劍就在我手里。”
蕭魂女提劍刺向婁夢魂,婁夢魂不懂武功,不可能出手迎戰,因此,魔獄心急忙推開婁夢魂,使出飛心爪,去抵擋蕭魂女手里的飛鶴飛舞劍。
飛鶴飛舞劍威力極大,憑魔獄心的功力,根本就擋不住,因此,被劍氣所傷,痛叫著,飛出屋外,蕭魂女借此機會,穿梭出屋外,舉劍一劈,一道劍氣劃在魔獄心身上,魔獄心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魔獄心……”婁夢魂從屋里慌里慌張地跑出來,撲倒在地,將魔獄心抱入懷里,萬分關切地問:“魔獄心!你怎么樣?”
“我……我撐得住。”
“本來今夜我要離開你的山莊,沒想到,被你們發現我的身份,看來,是我蕭魂女試劍江湖的時候了。”
蕭魂女提劍飛躍到房屋之上,深看一眼魔獄心,轉身飛躍而去。
“沒……沒想到……殺害江懷情的是……是她。”魔獄心哽咽一聲,暈死過去。
“魔獄心……”
婁夢魂只知道魔獄心受傷,卻不知魔獄心傷的有多么重,因此,派人連夜去鎮上請最好的大夫前來為魔獄心醫治。
殺害江懷情的高手出現,轟動江湖,誰也沒想到,是靠客棧為生的蕭魂女,這真是太出乎意料,不過,這是江湖,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冷心兒得知殺害自己兒子之人乃是蕭魂女,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立即下令追殺,而是耐心的醫治上官彬彬,一連幾日,都在為上官彬彬扎針。
上官彬彬在冷心兒的細心醫治之下,有時候能認識冷心兒,可是回想不起曾經的事情,更起江懷情來,而當睡上一夜,就會將想起之事,全部忘記,包括冷心兒。
“彬彬!晌午想吃什么?”
冷心兒面對上官彬彬的病情,絲毫不急。
“很久沒有吃清燉魚了,想吃。”
“好!我們吃清燉魚。”冷心兒淡然一笑,轉頭對身側婢女道:“去準備吧!”
“是!夫人!”一個婢女領命,提步走去,沒有走多遠,看到管家小花葉而來,不急不忙行禮:“管家!”
小花葉沒有理會婢女,快步走到冷心兒面前,不冷不熱:“心兒!”
冷心兒神色冷淡,看了幾眼小花葉,深吸一口氣:“放牧人相信你說的話嗎?”
“我……”小花葉表情有些苦悶,壓低聲音:“我還沒有對他說。”
“飛鶴飛舞劍已經找到,你知道嗎?”
“我知道,飛鶴飛舞劍在蕭魂女手里,不過,我覺得并不是蕭魂女殺害了懷情。”小花葉急迫地說出自己的推測。
“那也與蕭魂女有關聯,不然,飛鶴飛舞劍不會在她手里。”
“我已經派人去尋找蕭魂女的下落了。”
“既然蕭魂女的身份被發現了,就無處可躲,而最重要的是,派什么的高手去對付她,她要是殺懷情之人,武功深不可測。”
冷心兒所擔心的是最重要之事,若蕭魂女就是殺江懷情之人,恐怕憑淳于清高與萬箭雨的武功,難以擒住她,需要再找高手相助。
“我們需要放牧人這位高手相助,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不過……”小花葉想了想,臉色極為難看,壓低聲音:“若蕭魂女就是無容夫人,放牧人就是她的人,如何會幫我們對付蕭魂女呢?”
“蕭魂女是蕭魂女,無容夫人是無容夫人,不會是同一個人。”
“為何?”小花葉驚愕地看向冷心兒,滿臉疑惑之色。
“因為無容夫人是來找你我報仇的。”
“什么?找你我報仇?”小花葉瞪大雙眼,震驚不已,頓了頓,問道:“她是誰?與我們有什么仇?”
“你現在不必知道她的身份,她早晚都會出現在你我的面前,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欺騙放牧人,讓放牧人來相助我們。”
“好吧!”
小花葉與冷心兒對視幾眼,知道冷心兒的主意難以改變,無奈地答應。
“還有一事,我剛收到消息,寂寞劍客去探望魔獄心了。”
“這……這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小花葉一頭霧水,不明白冷心兒的意思。
“是與我們沒有關系,但是,我想去瓊釀小鎮探望魔獄心。”
“什么?”小花葉一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問:“為什么?”
“雖然魔獄心的舉動我們都一清二楚,但是,有些細節我們不會知道。”
“你懷疑魔獄心是蕭魂女的人?”
“不,我懷疑魔獄心才是那個殺害懷情的真兇。”
“什……什么?怎么可能呢?”雖然,小花葉大為震驚,但是,還能去思考,想了想,堅定地說道:“若魔獄心是那個高手,在接近你的時候,可輕而易舉殺了你。”
“是啊!若魔獄心是那個神秘高手,在他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所以說,不會是魔獄心。”
“我還是覺得魔獄心與神秘高手脫不了關系,所以……”冷心兒抬起頭,目光極為堅定地道:“我要去看看他的傷,若他的傷真的如眼線所說,那神秘高手定不會是他,并且,他與神秘高手沒有關系。”
“心兒!你為什么會懷疑魔獄心?是因為蕭魂女與魔獄心相識,居住在魔獄心山莊嗎?這疑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我也覺得自己疑心越來越重了。”冷心兒哀嘆一聲,滿臉傷痛地道:“我要為懷情報仇雪恨,就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有可疑之人。”
“好吧!那我去安排,三日后讓你去瓊釀小鎮。”
小花葉深吁一口悶氣,轉身無奈地離去。
“事到如今,我只能以身犯險,試探魔獄心了。”冷心兒意味深長地感嘆。
“師父!魔獄心是誰?”上官彬彬湊到冷心兒面前,關切地問。
“怎么?你想起魔獄心來了?”
“沒有,不過,我猜的出來,魔獄心不是好人。”
“為什么?”
“因為名字太邪惡,太難聽了。”此話出口,上官彬彬跑到一邊,咯咯地笑起來:“什么名字啊?太難聽了。”
面對上官彬彬的言行舉止,冷心兒早已習以為常,起身幾步走到上官彬彬身側,輕聲細語地道:“彬彬!該隨為師回去了。”
“好……好!”
上官彬彬忍住小聲,但是,還是滿臉地笑容,跟隨冷心兒匆匆而去。
當夜幕落下,小花葉獨自一人來到后院假山前,抬掌將一塊山石推開,地面上出現一個圓形洞口。
“嗖……”
一個身穿黑衣,披著黑色披風之人,提著一柄雪亮長劍從洞口飛出:“管家!”
“隨我進地牢。”
小花葉毫不猶豫,也不急不忙,飛進洞口里。
進入圓形洞內,是幽深而陰暗地走廊,走廊兩側點著一盞盞油燈,油燈旁站著身穿黑衣的劍客,目光極為凌厲,不過,盯在小花葉身上,透出欽佩之意。
“打開……”
小花葉穿過幾條幽深走廊,站到兩名黑衣劍客中間,命兩名劍客打開石門,兩名劍客不急不忙將石門打開。
石門打開,一個披著長發,身穿粗布襤褸之衣的人出現在小花葉面前,看到小花葉走進來,一手掀開擋在眼前的長發,他正是放牧人。
“今日給我送什么飯菜來了?”放牧人神色悠閑地問。
“將石門關上,一炷香打開。”小花葉回頭對兩名黑衣劍客說道。
“是……”
兩名黑衣劍客不敢怠慢,不過,也慌張,將石門緊緊地關上。
放牧人打量小花葉雙手幾眼,有些不悅:“怎么沒有給我帶飯菜?”
“今夜我來對你說一件事,你就可以離開地牢了。”
“真的?”放牧人聽到自己能離開地牢,目光雪亮,迫不及待:“快說,有什么話,你快,只要我能辦到的,會出手相助的。”
“我問你,你師父是誰?”
“我……我沒有師父,我的武功是偷學的。”魔獄心對于突如其來的問話,有些慌張,但神色還算鎮定。
“你師父是馮蒼雁,居住在關外,自創絕學雁過滄海,在二十兒年夏,提劍來到江南,觀賞荷花水湖美景,之后,再沒有踏入江湖。”小花葉目光犀利,與放牧人對視幾眼,深吸一口氣,傷感地道:“你師父應該向你提到過一個名字。”
“你……你究竟是誰?怎會知道這么多。”放牧人神色甚是恐慌,擔心小花葉將名字說出來,壓低聲音,很小聲地問:“你就是我師父在江南相識的姑娘?”
“你師父身在何處?你為何會來到江湖?無容夫人是誰?”
“我師父在三年前病逝。”
“什么?馮蒼雁不……不在了。”小花葉如遭到晴天霹靂,險些暈倒。
“我師父在病逝時,叮囑我,不能踏入江湖,可我想知道江湖有什么,因此,跟隨無容夫人來到江湖。”放牧人滿臉肅然,認真地道。
“那無容夫人是誰?”
“無容夫人在我面前沒有摘下面紗,我不知她是誰?”
“那你……”小花葉哽咽一聲,定了定神:“那你是如何與她相識的?”
“一年前,她來到關外找我師父,說是我師父的故交,我就跟隨她來到江湖。”
“你為什么遵從從馮蒼雁遺言?”小花葉語氣傷感地問。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知道江湖上有什么?”
“江湖上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
“我現在……”放牧人想了想,泛起笑容:“我現在想要的只有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小花葉冷冷一笑,道:“若你要的真的只有好酒好菜,那你不必留在江湖,可買一處山莊,買百畝良田。”
“我沒有……”
“我能送你一處山莊,送你百畝良田。”
“我從不接受別人的東西,我自己有本事,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自己的山莊,有自己的百畝良田,還有一位美貌的妻子。”放牧人神色淡然與小花葉對視幾眼,提起一口氣,肅然拒絕小花葉的好意。
“呵呵……”小花葉冷笑幾聲,道:“原來你是想留在江湖。”
“雖然我來江湖沒有多久,不過,我覺得,江湖要比關外要好。”放牧人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其實,江湖殺戮與關外沒有什么區別,就如同狼群要吞吃羊群是一樣的。”
“你竟然如此認為。”
“難道不是嗎?”放牧人目光很堅定,覺得自己所言有理。
“也……也可以這樣認為,弱肉強食嘛?”
“呵呵……”放牧人開懷大笑幾聲,高興地道:“弱肉強食,強者生存。”
“咔……”地一聲,石門打開,小花葉冷看幾眼放牧人,回身走出石室,停住腳步,頭也不回:“放他出來。”
“呵呵……”
放牧人笑幾聲,起身,滿臉喜悅地走出石室,站到小花葉身側。
“不要后悔。”
“從不后悔。”放牧人語氣低沉地道。
小花葉回顧一眼放牧人,眼神里透出無奈、憂傷之情,深嘆一聲,提步而去,心中感嘆道:“江湖是英雄的冢啊!哪位英雄才能遠離江湖啊?”
江湖是多少英雄的向往之地,英雄們為了俠義精神,為了江湖地位,而葬身在江湖上,隨著時間,被人漸漸地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