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弟,全名曹子華,外號華弟。
他是勝利金融的第一批員工,十六歲就跟著勇哥出來工作還幫他擋過一刀,現在也就二十五歲,人富有正義感又有責任心,就沖動易怒是他唯一的缺點,是勇哥手下的第一好手。
本來過得挺好的,直至前年春節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一切。
當時,華弟回了他的老家懷城,相了親沒成功,但吃香的喝辣的,賭賭小錢怡怡情在老鄉面前吹吹牛,過得很是愜意。
直至一天的夜半,他在燒烤店里遇到了他小時候的青梅--盧燕妮。
當時是晚上九點多,還不習慣早睡的華弟一個人去吃宵夜,一進燒烤店的門就看到盧燕妮被一個中年男人按在水泥地板上摳打,頭破血流哀號連連。
正意氣風發的華弟怎么忍得住,于是將這個男人提起來狠狠打了一頓。
本來打就打了,算是灰色地帶的“見義勇為”,當時華弟還叫燒烤店里的人錄了視頻為證的。
后來華弟帶盧燕妮去了醫院后,再三詢問之下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是她的丈夫。
與盧燕妮商量了后,他帶她去旅館休息,準備等天亮就去作傷情鑒定,起訴離婚。
可還沒等天亮,就有幾個混混帶了刀上門,直接打了華弟,并砍走了他右手的半截食指,然后揚長而去!
毆打并被砍手?這還得了!華弟馬上報了警。
接到報案后局里就來了人,簡單包扎了就帶走了華弟。
事情自此急轉直下,華弟被帶走后音訊全無。
沒有逮捕通知書,華弟的老母親找不到他,華弟在懷城的朋友找不到他,盧燕妮也說不知道,再次報案也沒有得到清楚的指示。
最后還是勇哥知道他出事了,連夜坐飛機到懷城,前后搭了幾條線,花了好大的力氣才隱約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問題就出在燕妮丈夫的身份上。
她的丈夫花號叫魯大頭,只會逞勇斗狠,本也不算什么人物,但他是坤哥的拜把子。
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坤哥,春風八面。暗中別人會叫他喪坤,掌管了十幾個大酒吧和舞廳,并開了不少的“麻將館”,可以說他的生意遍布整個懷城邊角。
麻將館嚴格意義上不能算賭場,正規的麻將館是一個休閑娛樂的點,給老頭兒老太太玩耍的地方。
可喪坤的麻將館可以說是別樣的,里面輸得傾家蕩產的麻友比比皆是,為此還鬧出過人命。
勇哥在懷城沒有根基,人是過來了卻連邊都摸不著。
最后還是通過一個認識的中間人,花了一筆錢才被指了一條“明”路。
隔日勇哥只帶了一個小弟,親自提了十萬現金去懷城最大的麻將館,與館里一個場管對賭,并將錢全部輸出去之后,才得以與喪坤見一面。
勇哥在喪坤面前只能自稱小弟,那十萬塊輸掉的錢也僅僅是開路費,而不是救命錢。
勇哥敬煙,喪坤伸手接了,夾著不吸,斜眼看他,面色不霽,直接告訴他幾件事:
第一,華弟將魯大頭踢得斷子絕孫了,故意傷人并致殘,五級,要救他出去,沒門。
第二,華弟現在在局里關著,不能保釋。
第三,華弟不可能被放出來,不僅僅是局里看著,更因為他坤哥不同意!
勇哥點了另一支煙,再敬喪坤。
喪坤接過,看了他一眼,終于吸了一口,婉惜地搖頭:“事已致此,魯大頭的大頭是沒辦法接了,醫院也不收它,根斷了蛋也炸了,治不了。”
話說著,他再吸了一口:“看在你識相的面子上,我還有一個小兄弟惹了點小麻煩,如果華弟能夠幫忙周旋,那倒是可以商量的...我會讓人去問你家華弟的意愿。”
言有未盡,也不必盡,喪坤說完就叨著一支煙離場了。后面自有小弟跟進具體的事項。
勇哥同樣快速離去,先去了一趟華弟的家,見了他的老母親并留下一筆錢,然后片刻都沒有停留,當晚就坐飛機回了T城。
他知道,事情大條了,也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了。
主要還是要看華弟是否答應---——頂罪!替喪坤另一個兄弟頂罪!
勇哥心緒很復雜。
第一條路,他只能讓華弟去頂罪,這還是他花了大價錢之后,喪坤給的一次機會。若華弟不從,喪坤會叫人在監獄里他搞死他。
第二條路,他不想華弟頂...這肯定不是小罪,分分鐘是要牢底坐穿的。
第三條路,正面撼不動喪坤,就迂回救人。先把喪坤搞得忙不過來,再把華弟撈回深市,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但這個機會不大,一方面一時半會很難找到喪坤的罪證,更別說讓他分身乏術。更難的是,喪坤會要求華弟在很短的時間內在作出頂罪與否的決定。
回到深城,勇哥馬不停蹄地布局救人。
當時游向晚也被指派了任務——起底喪坤,起底他所謂的“小兄弟”,看誰最近犯了大事,看罪有多大,看華弟面對的是什么。
因為原則使然,游向晚從不向無辜的人動手,對喪坤這種人渣她查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可是僅僅一天,大伙都還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時,喪坤行動了,華弟答應頂罪--飆車致三人重度傷殘并逃逸!刑期二十年以上!
當天晚上游向晚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于是她等勇哥的電話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沉默了一晚的勇哥召集了勝利金融的所有人,說此事到此為止,不再查任何關于華弟的消息,不再沾這件事,違者逐出勝利金融。
于是,整個組的人就徹底失去了華弟的消息。
一直到昨天晚上,游向晚才再一次聽到華弟的消息,并且見到了他本人。
游向晚:“勇哥,昨晚發生什么事?或者說,為什么華弟會回來?他應該還在懷城服役。”
勇哥嘆一口氣:“當年的事情遠不是你所知道和想象的。華弟...當年他僅僅是傷了人,而且當時也是為了救人。”
“事后我問過盧燕妮,魯大頭斷子絕孫的事情不是華弟做的,是魯大頭早年的隱疾,所以盧燕妮一直沒懷上,喪坤硬是裁在他的頭上了。”
“事已致此,說什么都沒用,華弟頂了飆車逃逸的罪,被判二十年零三個月。”
知道事情真相后,勇哥更堅定要救他出來的信念。
只是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風聲太緊,勇哥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敢做,只留了一個線人在懷城關注這件事的進展,并關注喪坤的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