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是沒喝到,倒是趕上謝父向何夫人告白。
謝墨書是在又一個半年后出來的。
雖然他在無垠裂縫里的潭水里洗了澡,換上一年前備上的衣服,但還是覺得難受,出來見著白執就嚷著要洗澡。
白執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謝墨書拒絕:“這里又沒有我穿的衣服,回家洗不香嗎?”
他們是通過空間道回的謝家。
謝墨書一頭鉆進浴室。
白執坐在臥室和謝墨書說話:“身體都好了嗎?”
“好了好了,身體倍棒。”
“沒有后遺癥吧?”
“沒有沒有。”然后浴室露出個腦袋,“你要是不信,可以進來細細的看。”
白執頗為冷淡的說了聲“滾”。
洗得爽快的謝墨書,換上睡衣從浴室出來,順便問白執要不要去洗,遭受拒絕后眼睛一轉,就是把可憐巴巴演得淋漓盡致:“我餓了。”
那眨巴著的眼,在告訴白執,想讓他下廚。
謝墨書成功出無垠裂縫,沒有拉他一起死,白執想,理應慶祝,便回應了謝墨書的期待:“冰箱里有什么我就煮什么。”
“那沒關系。”謝墨書樂滋滋地拉著白執出臥室,正好撞上管家。
管家對于自家一年沒見,一見就是從房間出來的謝先生,竟然只是愣了一下下,連關心都沒有就捧著手里的東西下樓。
謝墨書叫住他:“你這是干嘛去?”
忙著看戲……呸,是助攻老爺的管家,語速飛快:“老爺讓我把他房產證都拿給他,他要向何夫人求婚。”
就很……棒。
謝墨書拉著白執跟管家去到庭院……的一角。
管家說了,要保持神秘。
別說,庭院還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在庭院和何夫人吃著燭光晚餐的謝父,感受但兜里手里震動,尋了個借口就來到和管家約的小角落。
沒想到還看到了自家渾崽和白老板,再去看管家手里的房產證,他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謝父企圖緩解臊意。
謝墨書把房產證從管家手里拿過,塞到謝父手中:“這不趕著看你求婚給你們送祝福嘛,快去吧,夜里終歸風涼。”
謝父這輩子沒學過什么浪漫,當年跟謝母求婚,都是直接到人家樓下喊:“書云,做我婆娘吧!”
那聲音響得,大半個巷子都聽見了。
不過那時候謝父臉皮厚啊,才不管別人聽不聽到,他要他心上人聽到就行。
不像現在,扭扭捏捏地走到何夫人面前,說了些什么謝墨書他們都聽不見,不過倒是看到何夫人收了房產證,主動抱了謝父。
求婚方法雖然俗吧,但效果看著不錯。
謝墨書突然想去給他母親送束草了。
是的,草。
謝母生前喜歡狗尾巴草,覺得不僅摸著舒服,還可以叼在嘴巴里耍痞。
謝母的骨灰葬在郊外最大的公墓園。
拿著一捧狗尾巴草下車的謝墨書告訴白執,謝母名叫賀書云,謝父叫謝老二。
光從名字上說真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但其實謝母的名字也是讓人算著取的。
她為人,可沒這個名字賢淑,也沒讀過幾年書,盡是往道上混了。
白執提著水果,跟著謝墨書走到一墓碑前,在謝墨書放下狗尾巴草后,蹲下將手里的水果擺上。
關于謝母,謝墨書沒有記憶,所有知道的,都是謝父、謝亞楠父母或者其他跟謝父混過的人告訴他的。
謝墨書一般每年都會來個兩三次,沒說什么話,就給送送狗尾巴草,站著陪一陪。
這次謝墨書倒是話多,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了好長時間的白執,也向白執說了說謝母和謝父還流傳在道上的風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