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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哪兒

  • 永恒的戰(zhàn)魂
  • 二間房
  • 3090字
  • 2019-07-29 07:10:24

“跟上,跟上,掉隊的旁邊的人就扶起來,都看著點身邊的人,丟了就找不到啦!”他一邊走一邊大聲的維持隊形。

他再一次恢復(fù)原來的模樣,仿佛方才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這樣不會太憂愁,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過好現(xiàn)在,至于未來不如交給老天。

我們不知道他要帶我們?nèi)ツ模傊疀]有比現(xiàn)在更壞的處境,也許在我們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一支鬼子部隊,也許周圍都是,他想帶著我們離開,找到大部隊我們才算安全,沒人傻到孤軍奮戰(zhàn),那樣分分中會讓鬼子吃的渣滓都不剩。

他開始背著身倒著走,一邊嚷著一邊叫著,他告訴我們要相互扶持,要相互照應(yīng),丟了就真丟了。我們不想成為日軍的靶子,我們只能相互依偎。

我找了個不算搭檔的搭檔,雖然只是認(rèn)識一天,可我認(rèn)為我們都是讀書人,我們應(yīng)該有什么共同語言,可惜我想錯了,我們不是一路人,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而我同樣活在自己的世界,我們兩個的世界不相交。

王翦突然蹲了下來,我們也跟著蹲了下來,他豎著手指噓著,不用他說我們也看的見,一小隊的日軍就在上頂上,他們打著手電,手電的光在黑夜里無比的耀眼。

他們說的話順著風(fēng)飄到了山腳,王翦甚至籠著耳朵試圖聽清他們說的話,我不禁莞爾,難不成他還會日語不成?

帶燈光離開很遠(yuǎn),他才站起來。“好了九江丟了,這回可以放心了。”

“這么快?”盧志廣驚訝的問道。

王翦摟著他的脖子:“小廣廣,九江丟了,啷個辦?”

盧志廣推開他重復(fù)他的話“啷個辦?”

我聽到了砰砰聲,王翦砸著盧廣平的后背。“啷個辦,啷個辦,啷個辦。”他說一句很砸一下,直到將盧廣平砸倒在地。

“卑鄙,無恥,下流,蠢貨,白癡,垃圾,王八蛋,王八犢子。腦袋進(jìn)水啦,讓驢踢了,不想事情,滿腦子漿糊,”

他沒指著任何人罵,可我們覺得他在罵每一個人,也包括他自己。

他想發(fā)泄,終于找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盧志廣扶著腰吊在花二子身上“王八蓋子的。打死老子算球。”

花二子附和一句“王八蓋子的。”

“吳道子,排頭兵!”

吳道子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他端著槍弓著腰撅著腚,慢慢的往前摸索,王翦沖上去給他了一腳。“磨磨蹭蹭,等著吃奶呢。快步往前。”

崔靜波幸災(zāi)樂禍的嘿嘿笑。王翦幾乎將臉貼在他臉上“你笑什么?”

他趕忙收了笑容“沒,沒笑啥。”

“昂,排頭兵兩個,你去。”

“啊?!”他疑問中帶著驚嘆,只好苦著臉追向吳道子,田虎沖了出來“波哥,要不我去吧。”

崔靜波猛的站住“好啊好啊。”

咔嚓,槍口指著他,他只好無奈的對田虎說:“虎子,你老實的待著吧,哥去去就來。”

張一德在失去吳道子這個搭檔之后,慢悠悠的走,直到跟我平行,他才放開腳步。

我看著黃一波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了,便放開了他,他還側(cè)頭看我,我瞪著他,他正過身子“沒事了,沒事了。”

“老頭,你什么意思?”我問。

張老頭砸吧嘴:“石頭,我心思著咱們是不是被包圍了?”

我搖頭。

“我心思你看的明白呢,是我想多了啊!”他自我安慰的自說自話。

突然他笑了,嘿嘿的聲音直讓我汗毛直立。我詫異的看著他:“您老怎么了?”

“我就想著之前在上邊,某些人還跟我說,說讓送死去呢。現(xiàn)在呢,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知道某些人天天的胡思亂想,不如那會把他埋了。”

“您就不盼我點好,在說我說的有錯嗎?”我看著嘿嘿笑的張老頭就生氣,我說:“您老真是精明,沒錯,我剛才是寬你的心,我們確實是被包圍了。”

張老頭拉住我,他搬過我的身子,用他那看清世界滄桑的眼睛認(rèn)真的看著我:“不興騙人的。你不能騙我。”

我撇著嘴,我為了收回剛要笑出來的笑容,馬上緊鎖眉頭“真的不騙人。”

他馬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走路都開始微微顫抖“完咧!”

“您,您老沒事吧。”我還是關(guān)心的問道。

他擺著手,我看到的不止是失落,更多的是遺憾,我就在想他到底遺憾什么?我扶住了他。他沒推開我。

“石頭啊,你多少年沒回家了?”

我看著遠(yuǎn)處一束光,我將老頭拉倒,我自己也趴在地上“別說話。”我盡量壓低了嗓子。

老頭抖的更厲害了,“完咧,完咧,完咧。”

其他人快速的趴在地上,我們看著那束光,整個世界就剩下我們急促的呼吸和湍急的心跳。

我錘了下張老頭。指著他心臟。老頭摸著心口,然后指著我。

我摸著自己,騰的一下,我臉紅了。我將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我不看他。

那束光搖搖晃晃的漸行漸遠(yuǎn),我們再次躲過一劫。

沒一會吳道子崔靜波急促喘息著回來了。吳道子小聲的說:“連長,一切安全。”

崔靜波忙著點頭:“對,安全!”

王翦踹了他一腳。掐著他的脖子“給我看清楚了,你說的安全在哪里?”

崔靜波望著遠(yuǎn)去時有時無的手電光喃喃的說:“又不是我第一個說的安全。”

王翦將耳朵放在他嘴邊:“你說什么?”

“所有人,將眼睛瞪大點,刀尖上跳舞,好玩嗎?走啦走啦。”他擺著手。

我將張老頭拽了起來,我們并肩前行。

越往南走,樹木越是茂密,我們被樹枝刮的滿身紅印,武洪江被一截樹杈戳流血,整的王翦大罵他瞎。

我們緘口結(jié)舌,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誰讓他是我們的頭。

排頭兵在一次跑了回來,這次崔靜波搶先匯報:“連長,前面有鬼子。”

“有多少?”他懶洋洋的問。

崔靜波木然的看著吳道子,吳道子也看著他:“喂,連長問你呢,鬼子多少人?”

“這個,這個,很多,很多的連長。”崔靜波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形容人數(shù)的詞語,他忐忑的看著王翦。

果然不出所料,又唉了一腳的他委屈的躺在地上。

“你說。”

“好的呢。”吳道子滿心歡喜的回道:“連長,根據(jù)我目測,前面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他們就坐在那邊休息呢,我爬到跟前看了看,他們應(yīng)該也是剛到不久,后來太近我就沒敢再往前。”

王翦拍著他的肩膀:“頂好,這才是排頭兵該有的樣子。”

吳道子退到身后,王翦又踹了崔靜波一腳:“你打算在地上過一輩子了,準(zhǔn)備戰(zhàn)斗。”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連長。“他剛說什么?”我問著張老頭。

黃一波拉著槍栓回道:“準(zhǔn)備戰(zhàn)斗。”

好吧,不用在重復(fù)了,因為我聽見一連串的拉槍栓的聲音,我想我們要干一票了。

“石頭,谷三豐,張東旭過來。”

我們圍在他身邊。“谷三豐帶著二排從右邊上去,張東旭帶著三排從左邊上去,石頭跟著我,記住了,一個不留,打完就撤。”

他又盯著我們的眼睛:“還有沒有問題。”

我們只好點頭。有問題這個時候也要上了。

我們成半包圍形狀慢慢的靠近那伙鬼子,的確如吳道子所說,鬼子在休息,等我們接近一百米的時候有個戰(zhàn)士腳下踩斷了一節(jié)樹枝,清脆的響聲驚著了耳朵好使的鬼子,有兩名鬼子端著槍往這邊走過來。

我們屏住呼吸,吳道子、郝四維、王翦抽出刺刀靜靜的等待著。

突然日本人不走了,其中一個指著從他們腳下竄出來的老鼠哈哈大笑,兩個人大聲的跟其他的鬼子回話,說明情況,于是鬼子們將手里的三八步槍又依靠在樹干旁。

我們松了口氣,如果這個距離出了岔子,我們很難用最短的時間突進(jìn)去,那個時候鬼子順手拿起槍早就將我們擊斃了。

慢慢的我們又靠近了五十米,此時他們說話清晰可聞。

崔靜波悄悄的拿出手榴彈,王翦第一下沒看見,突然感覺不對,又看了一眼。于是悲催的崔靜波又唉了一腳。

“混蛋,樹林里用手榴彈,你想死啊,這么密的樹木,有一顆反彈回來你小命就沒有了。”

其他拿出手榴彈的兄弟悄悄的又裝了回去。

“準(zhǔn)備!”

我們握緊了毛瑟步槍,我的腳尖已經(jīng)蹬在地上,只要一聲令下我就能沖出去。我準(zhǔn)備,他們同樣準(zhǔn)備。

“沖。”

“殺啊!”我們怒吼著沖了出去。

有比我快的,他從我的身邊沖了過去,另外的人也沖了出去,五十米的距離十幾秒就可以趕到,我們沒給鬼子舉槍射擊的時間。我們同樣也沒有射擊,天黑射擊也瞄不準(zhǔn)的。

王翦依然如白天那般,行云流水的穿梭在鬼子之間,每一次出刀必然帶走一個鬼子的生命。

相比較的吳道子就比較血腥了。斷胳膊斷腿只是次要的。

二比一的比列又是在偷襲的情況,我們占了上風(fēng),十幾個鬼子終于還是承受不住,瘋狂的想著缺口逃竄。

“別追了,撿槍,走人。”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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