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蘇暮雨被一陣很清脆的聲音吵醒,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得少女有些發(fā)懵回答道:“蘇……蘇暮雨。”
“暮雨呀,”少女手指輕點了點嘴唇:“雨后就會有彩虹,好名字呀。”
蘇暮雨看著她不動聲色的糾正道:“暮,是黃昏的意思,黃昏的雨后只有黑夜沒有彩虹。”
少女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隨即老成的拍了拍他的肩:“小哥哥很憂郁嘛,不過你遇見了我我會拯救你的快樂的。”蘇暮雨看著她皺了下眉:“無聊。”起身準(zhǔn)備離開這個教室,卻被那少女一把拉住手:“我叫小夕,以后多多關(guān)照了。”蘇暮雨甩開她的手:“我修的是理科。”然后揚長而去。
回到宿舍蘇暮雨翻開書便開始無止境的學(xué)習(xí),或許只有那樣,他才會淡忘小時候那些事……
十年前,蘇暮雨還是上小學(xué),那時候他有疼他的媽媽、爸爸,他性子開朗但是卻不喜歡學(xué)習(xí),爸媽也都不逼他,反正爸爸有個公司以后他接管就是,他一直以為生活會一直如此美好。
直到有一天,他提前放假回家。忽然聽到爸媽的房間里傳來一陣爭吵聲,蘇暮雨覺得很奇怪,爸媽從來都不吵架的,今天是怎么了,他悄悄的走到房間外透過門縫看著里面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爸媽,吵的面紅耳赤,房間里更是被摔得無一絲完物,里面還傳來不絕于耳的摔東西的聲音,他忽然有些害怕,看著卻不敢推門走進去。這時不知道兩人又吵了什么媽媽突然撲到爸爸身上,爸爸抓住媽媽的手狠狠的甩向一旁,媽媽不受控制的撞向桌角,只聽見媽媽的一聲慘叫……
他的媽媽永遠的離開了他,他的爸爸也進了監(jiān)獄,那個美好的的家變得支離破碎,他也開始變得沉悶寡言,他只有在學(xué)習(xí)中淡忘那些痛,這些年來,那些曾經(jīng)的朋友與他也是漸行漸遠,回首才發(fā)現(xiàn)只剩他一人了。他的世界里再也沒有歡笑和喜悅,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夜,雖然他的父親被判誤殺且認罪態(tài)度良好,只被判五年,在五年前便被放了出來,但是他們之間卻再也回不到當(dāng)初了。
第二天蘇暮雨坐在中間的位置才翻開書,肩便被人拍了一下:“嗨,又見面了﹗”蘇暮雨回過頭一旁是一臉笑容的小夕,蘇暮雨木然的說∶“哦。”然后又回過頭去繼續(xù)翻書。“唉,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嗎?”小夕不開心的說,結(jié)果蘇暮雨壓根不理她。小夕看著他的側(cè)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蘇暮雨:“你吃早餐了嗎,諾,這是我給你帶的。”蘇暮雨翻著書,頭也不抬∶“我吃過了。”“哎呀,你拿著吧,畢竟這是我的一份心……”小夕話還沒說完,蘇暮雨回過頭∶“老師來了。”“啊?”小夕看向前方,收回手中的盒子在心里嘀咕∶“這老家伙今天怎么來的那么早。”不一會兒,教授就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小夕又側(cè)過頭去看蘇暮雨小聲道∶“你真的不要?”蘇暮雨搖了搖頭∶“聽講。”“哦。”小夕有些泄氣。不過沒一會兒又看向蘇暮雨∶“你渴不渴呀,我還帶了水呢。”蘇暮雨翻書的手一頓回過頭來看著小夕一字一頓的說∶“你好煩啊,我不渴。”小夕還沒回答,前面正在翻教材的教授忽然抬起頭看向兩人∶“咳咳第三排那兩個同學(xué),要談戀愛請出去,這兒是教室,請注意點。”所有人的視線都移了過來。“教授,我和她沒有在談戀愛。”小夕連忙站起來澄清。“………”很長的一段沉默,然后教授繼續(xù)講了起來,小夕有些尷尬地坐了回去。
大學(xué)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小夕仍舊纏著,只是蘇暮雨再不像以前那樣冷漠以對,似乎他的性格也在為此而改變,他的身上也一點點找回從前的陽光。
時間過得很快就像指間的沙一般飛速逝去,兩年過去了,大三的某一天。
柳樹下“小夕你是不是早就有預(yù)謀了?”蘇暮雨突然問。“什么預(yù)謀?”小夕有些疑惑的回過頭看向蘇暮雨。“可是你把我的設(shè)計去了呢。”蘇暮雨說著從背后一把抱住她抵在她的耳旁輕聲的道:“反正,不管是不是有預(yù)謀,你都是我的了。”一抹可疑的紅色映上小夕的臉上。小夕點點頭∶“嗯。”強勢告白成功,枯燥的大學(xué)生活也變得甜蜜起來。
第二天,小夕先下了課,直沖蘇暮雨的教室,在門口等了一會還沒有出來,就靠在柳樹上,這時,“小夕學(xué)姐,我……我喜……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小夕回過頭去,微微一愣,一個男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將一封情書遞在自己的面前,還沒等她回應(yīng),身子卻被人攬進懷里剛想出聲卻被人堵上了唇,小夕瞪大眼睛看著眼尖的人,蘇暮雨眼角微微彎起,然后放開她,看向那個男生,收還攬在小夕腰上∶“她,是我的。”那個男生看呆了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蘇暮雨擺了擺手,非常的大方的說∶“沒事,不知者無罪,以后知道就好。”“是是是。”男生轉(zhuǎn)身就走。小夕回過頭去看蘇暮雨,臉上還有些潮紅。忽然眼前一陣發(fā)黑,抓緊了蘇暮雨的衣服。“怎么了?”蘇暮雨有些擔(dān)心地問,“應(yīng)該是貧血吧,沒事。”小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盜汗,一會兒又恢復(fù)了正常。“真的沒事嗎?”蘇暮雨又問。“沒事啦。”小夕笑著回道。“那,走吧。”“嗯。”
時間在這份甜蜜里過得越發(fā)的快了,離畢業(yè)只剩三個月了,快樂的日子卻在三月的一次體檢中結(jié)束,查出小夕白血病,晚期。接下來的三個月,小夕沒有去學(xué)校,她找了個理由騙了蘇暮雨說自己的叔父去世了,家人讓自己去幫下忙。雖然每天小夕都和蘇暮雨通話,只是他們沒有見面,蘇暮雨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小夕一次次做著化療,忍受著痛苦,心里想著他卻不敢去見他。在這樣煎熬的日子里,時間一點點過去,醫(y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紙終是包不住火,以前給小夕遞過情書的男生不知從誰那兒知道了小夕的事,在學(xué)校里找到蘇暮雨,告訴了蘇暮雨,蘇暮雨立刻趕到了醫(yī)院。
那天從早上開始就下著小雨,蘇暮雨趕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過了五點了,蘇暮雨坐在病床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小夕看著蘇暮雨笑了,笑著哭了∶“我怕……我怕你會難過……”蘇暮雨攥緊了手掌,她經(jīng)歷那么多次化療,那么多次獨自承受痛苦,而他卻什么都不知道,他自責(zé),更多的卻是心疼。
“暮雨,帶我出去走走好嗎?”小夕輕輕的開口,“好。”
蘇暮雨扶著小夕坐在醫(yī)院草坪上的長椅上,彼此都沉默著,蒙蒙細雨落在他們的身上,浸濕他們的衣服,蘇暮雨脫下外套披在小夕的肩上,一只手拉緊小夕的手。
小夕抬起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原來……暮雨后真的沒有彩虹啊……”
“對不起啊……”
小夕笑了一聲,緩緩倒在蘇暮雨肩上輕輕閉上眼睛,聲音也越來越小。
“小夕……”蘇暮雨輕聲喊了她一聲,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也抬起頭,看向這沉悶的天空,淚水一滴滴的順著臉龐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蘇暮雨也輕笑了聲∶“真的,沒有彩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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