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方安身旁的阿寶,震撼的看著方安。方安剛才竟然從身體里飄出一個跟方安一模一樣的人,那人對阿寶笑了笑,然后憑空施展道法,憑空抽出一大團混亂的道法將其壓縮入昏睡的身體,然后鉆入身體消失不見。
原來方安雖然在沉睡,但是能夠借助道法的神妙能力游行于天地之間,這是方安通過在星空之上游動所領悟的一種能力,只是這種能力只能對道法影響無法對物體或者生命去影響。物體本身就蘊含著道法規律,不可被輕易改變,而生命本身就是道法所演化出的一種獨特的存在,這種存在都會產生獨特的道法規律,自然不會讓道法輕易改變結構狀態,方安自然無法影響改變。
而葛永釋放的道法雖然與方安體內道法不同,卻是同本同源,都是從方安一脈傳出哪怕是葛永走火入魔方安也能解析道法本質構造分解其中特性。
只是沒想到,葛永竟然已經走火入魔產生了不同于方安根本屬性的道法,而是將內心瘀堵的心結融貫于道法之中然后借助道法去燃燒心結去晉升一道境,雖然成功晉升一道境,但會產生影響至少心結變成心劫,一字之差可面對的危險卻不可相提并論。
方安目前已經快要將經絡全部打通,到那時道法就能成體內循環晉升一道境。他能感受到周圍的道法涌動,卻無法感知其他動靜,因為他的所有的感知都在對應經絡進行打通,無力感知外面。
很快方安已經重回安靜,阿寶也震驚的看著方安,剛才方安出現時涌動的道法實在是太龐大,感覺能將自己撐死。
阿寶戳了戳方安的臉,仍然平靜,沒有蘇醒的跡象。但是阿寶肯定,方安是能夠蘇醒的,只是暫時在睡覺。
錢真等人趕到時,已經全部結束了,葛永徹底昏迷,樹妖身死,周圍有一圈的房屋已經倒塌其他的似乎沒什么變化,錢真問道:“妖怪已經死了?”阿祿指了指妖怪死的位置對錢真說:“妖怪的尸體在那里,雖然已經沒了妖氣,但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是妖怪他有什么奇怪的妖術我們也不知道。”
錢真點點頭說道:“雨越下越大,先找個地方避雨吧。等天亮雨停后我再令人去看看妖怪的尸體。”
阿福對錢真說:“葛永受傷嚴重,我需要帶他去療傷,阿祿在這里保護您,您覺得怎樣?”
錢真道:“沒事,我是武官不用保護。”
阿福堅持說道:“不行大人,妖怪的手段防不勝防,不敢大意。”
錢真聽勸,也就沒有再拒絕,便讓阿祿在身邊保護。
而在柳樹鎮最大的紅塵胭脂地,一家名為煥春樓的地方,王毛站在一顆柳樹怕旁邊,手握一柄未出鞘的長刀,周圍異常安靜,原本就是紅塵胭脂之地,這么安靜屬實難得,并且這里非常隱蔽,卻又有一顆特別龐大的柳樹格外特別。
柳樹似乎還發有新芽,更為奇怪。
只是這棵柳樹似乎有一半的枝丫迅速枯萎,然后轟然掉落,掀起一陣灰塵。
“那人太厲害了,必須想辦法逼走,否則我們的運籌可能會失敗。”
“修仙者,那一個人體內所蘊含的精氣足以抵得上數百人的精氣。我們應該去謀算仙人。”
“現在修仙者有四人,分別是葛永、阿福、阿祿和李長。李長已經出城去追隨大軍,剩下的就是三個人了,這三人中葛永實力太強除非你徹底展開本體才能將他鎮殺,否則根本無法殺他,另外兩人實力不如葛永可以謀劃一下。”
“你能殺他。”
王毛冷笑:“我當然可以殺他,怎么你想要命令我?別忘了,你都是我種下的。想死的話我不介意送你離開。”
頓時一片安靜然后有人回答:“好吧,聽你安排。”
不久又說道:“有妖也進了城,我不清楚他們的來意。”
王毛轉身離開順便說道:“先跟著他們看看,看看他們的來意,若是想摘桃子就全部殺了。”
“是。”
柳樹鎮一片廢墟,眾人冒著大雨在廢墟中翻找,尋找還活著的家人,有人找到了妻子女兒,可是卻是一具尚有溫度的尸體。
對于普通人來說,家就是一個人奮斗的目標,人們生來痛苦,經歷饑餓,經歷寒冷。為了不再忍受饑餓,跟隨父輩的傳承從土地里勞作翻找僅有的糧食,他們一年到頭來都在那一方小小貧瘠的土地上奮斗,春時播種秋來收,冬藏風雪夏熬骨。
當勉強多了些糧食,又到娶妻生子,可當有了妻兒有了盼頭的時候卻發生這種禍患。
整個柳樹鎮百姓被波及到了三分之二,剛修好的城墻也被波及,露出一道巨大的裂縫,一旦妖獸圍城恐怕頃刻之間便會傾覆滅頂。
錢真眼巴巴的等著雨停,冒雨必然會導致疫病,一旦起了疫病整個小鎮都會被波及,任何人沒有可能逃脫。錢真都不敢繼續想下去,對于民生錢真并不熟悉,只有知縣才能妥善安置,避免出現疫病。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錢真不信龐書不會不知道,他若真的置之不理恐怕他這個官是到頭了。
天亮了,同時雨也停了。
到這時候,龐書還沒出現,錢真已經怒火中燒,帶著大批人前往縣衙,可是縣衙中根本沒見到任何人的身影,甚至連值守都沒有!
立刻去往龐書家中,龐書家中緊閉大門久久沒人響應,立刻令人闖入,空空蕩蕩的大院只有龐書的夫人一人抱著孩童坐在大堂內,非常詭異。
“錢大人怎么帶人闖入我家府邸?是有什么事嗎?”
龐夫人輕輕拍打孩子,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錢真怒道:“龐書呢?我要見他!”
龐夫人不急不慌的回答:“您要是找老爺,不妨去外面找找,您要是找到他告訴他一聲,讓他趕緊死回來,否則便永遠別回來!”
錢真盯著龐夫人,不由地問:“昨晚龐大人一整晚沒有回來?”
龐夫人嘆了一聲道:“昨日老爺上值便一直沒什么消息,若是不回來也會差人來告知一聲,這不為了等老爺一晚上也沒有合眼,便看到諸位兇神惡煞的闖進來。”
錢真聽后立刻告罪一聲,剛好手下帶來消息。
“大人,已經找到龐知縣!龐知縣正在煥春樓中喝酒!”
“混賬!百姓苦難他竟然有心思在喝酒!去找他!”
錢真帶著眾人離開,等人離開后,院子里安靜了下來。王毛忽然出現,對龐夫人說:“先把消息放出去吧。”
龐夫人扔掉懷里的木頭,然后漸漸化成一顆樹妖然后點頭消失。
錢真找到龐書時,龐書竟然真的在喝酒,并且周圍十幾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喝的不省人事,整個屋子竟然使用狼皮包裹奢靡無比。
龐書見到錢真,竟然興奮的大喊:“錢兄來了!快來人,給錢兄倒酒落座,多叫些妓人陪陪錢兄!”
錢真大怒,上前掀翻酒桌罵道:“你個昏官!百姓慘死你竟然在這里玩樂罪該萬死!”
說罷拔出寶劍準備將其梟首,卻聽見有人大喊:“大人還請手下留情,事情發生太突然,還需要龐知縣對物資調集,您看能否將功贖罪,等災情結束后再行懲罰?”
來人正是王毛,字字在理,錢真雖然憤怒,但也無可可奈何,若是殺了也就殺了,可是外面的百姓所需要的物資錢真手里根本不夠。
“那就先饒他一命,盡快籌集物資,預防疫病!”
“是。”王毛恭敬地送走錢真,然后久久的盯著離開的錢真。
葛永一戰之后昏迷許久,已經清醒過來,面對阿福見到葛永已經醒了,立刻喊村長他們過來。
村長對葛永說:“你醒了?試著怎么樣?”
葛永活動一下身體說道:“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我聽阿福說你莫名其妙暈死過去,嚇了一跳。看你沒事便放心了。”
葛永再次道謝,問道:“那只妖呢?”
阿福回答:“那只妖怪已經死了。”
葛永說道:“我覺得不對勁,那只妖怪很強大為什么會進城?并且妖怪進了城為什么會藏到現在?你們說會不會現在城里面還有妖怪?”
此言一出眾人皆沉默。村長嘆息道:“現在能分辨誰是人誰是妖很難說,只能等他們自己跳出來我們才會恍然明白,可是那時候大概就已經晚了。我想盡快出城離開這里,你覺得怎樣?”
身后有人問道:“可是外面都是妖獸,咱們出城后去哪里?去哪里都不安全。”
葛永說道:“妖怪既然在城里肯定不會是小事,我就怕他們對整個小鎮的人下手。”
“妖獸圍攻,同樣目的是小鎮的百姓,可若是他們想把人當成畜生一樣喂養呢?”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心寒,若是這樣,呆在柳樹鎮的人都將變成了妖獸的口糧,這句話想想就可怕。
“如果現在走的話,能不能有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