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綁架
- 輕騎赴宸光
- 焉有
- 2119字
- 2019-07-25 11:46:27
入夜,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月光灑下,霧面籠罩著的,都是靜謐。
二樓的房間,紙糊的窗戶被戳開了一個洞,淺淡的煙緩緩飄入,散到二人鼻中。
因著酒意,二人睡得有些沉,煙氣飄入,都沒有什么反應,明明向來警覺,現在卻也只有沉沉的睡意。
“二哥,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一個壓低了的聲音,在窗邊響起。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兄弟們,一個個被打得多慘,咱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暗啞的聲音帶著些怒意,“二哥,你說是不是?”
“二哥?”
被稱作二哥的男人好像有些遲疑。
“二哥,咱們什么時候受過氣!”又一個聲音出現。
“行了!”二哥好像下了決心,“動作快點。”
窗戶輕輕打開,待煙氣散開,幾個人翻身入內,將兩人綁好,塞進麻袋,半抬半拖著,帶了出去。
“哥,這個人好重啊!”
兩個有些瘦弱的人抬著司墨清的麻袋。
“是有些,會不會是喝多了?”男人停下緩了口氣,“聽說喝多了的人都會特別沉重。”
“咱不是把他們迷暈了嗎?”
“管他呢!快點抬回去吧,不是什么好事,別被人發現了。”兩人加快了腳步,早點回到寨子,早點解放。
月亮漸漸隱于云中,太陽從東邊探出。
一晚上的時間,酒意完全散去。
司墨清動了動身體,好像手腳都被束縛住了,猛地睜開眼睛,簡陋的房間,身下是稻草鋪的小垛子,遠處放著些木柴,有些潮濕的木頭味道充斥著房間,看著應該是間柴房。
“這人不會把我扔下,自己走了吧……”司墨清掙扎著坐起來,視線落下,旁邊一個藍色的身影,背對著他。
兩人的手腳上都捆著麻繩,應該是被綁架了。
司墨清移動著身體,靠近霍輕,用身體碰了碰她,“蘇輕?蘇輕,醒醒!”
霍輕的頭有些昏,應該是迷藥的藥性未完全散去,皺了皺眉,想活動一下,卻被束縛了手腳。
霍輕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綁住手腳,躺在稻草堆上,神色中有些不耐煩。
“我們好像被綁架了……”話音里好似有些不知所措,可面上卻看著云淡風輕,甚至有些悠哉。
霍輕看向自己的腰間,一抹翠色垂在那里,抬腳踢了一下司墨清,視線相對,接著移向自己的腰間,示意他取下自己的扇子。
司墨清移動自己的身體,背對著,一點點蹭過去,將手伸向那把扇子,冰涼的觸感,像是冰玉一般,用力一扯,扇子從腰間落下。
霍輕轉過身,從司墨清的手中拿過扇子,握著扇柄,手摸索著感受兩邊的符文,輕輕撥動,扇骨中移出薄薄的刀刃,上下滑動,麻繩很快斷裂散開。
“你這……”司墨清的聲音因為驚訝,音量提高,霍輕的手已經松開,抬手就捂上了他的嘴,壓在了草堆上,眼睛盯著他,帶著狠勁。
確定司墨清不再說話,霍輕松開了手,坐起身,準備割斷腳上的繩。
“把門打開!”一道干凈帶著威嚴的聲音出現在門外。
霍輕停下動作,迅速將繩繞在手上,躺下,微閉著眼,司墨清也在聲音響起的時候,躺下裝睡。
房門被打開,男人一身白衣,拳頭輕輕捏著,即使有些生氣,可身上依舊是儒雅的書生氣。
男人走進,看著草垛上的二人,探過身,霍輕猛地睜開眼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刀刃抵著。
“給他松綁。”霍輕看向門邊的兩個人,五大三粗的人,此刻有些措手不及。
兩人看向霍輕挾持的人,“大哥?”
“給人家松綁。”男子的聲音平淡如水,跟他的長相一般,有些渾然天成。
兩人很快將司墨清手腳上的繩子送去,退到了一邊。
司墨清動了動手腳,幫霍輕解開了腳上的繩子。
“公子,可否放開在下。”
“憑什么放開你?”司墨清站在一側,現在自己占上風,當然要強勢一些。
霍輕松開了手,男子向前走了兩步,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刀背。”霍輕的手指從剛剛抵著男子脖子的地方劃過,然后收起了扇子。
司墨清靠近霍輕,低下頭,“干嘛放開他啊?”
霍輕抱著胳膊看著已經轉過身的男子。
“恕在下管教不嚴,在此給二位公子賠禮道歉。”男子恭敬地彎腰作揖,誠意十足。
“綁我們的也不是你。”
男子輕笑,伸出手,“這邊請。”
霍輕拉著司墨清,跟在男子身后,門前的兩人自動讓開道。
男子帶著兩人走在林間的青石小路,身邊的景色起伏,說不上重巒疊嶂,卻也山林相映,陽光透過樹隙灑下,細碎的光影。
一間有些高大的木屋出現在眼前,門前三三兩兩,倚坐在門檻上閑聊著。
霍輕四處瞥了一下,看到林中有個人突然止住了腳步,樣子有些著急。
“大,大哥!”其中一人一驚,突地站起身,差點沒站穩,聲音忽地拔高,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身后。
幾人都站了起來,沒了剛剛的散漫,“大哥,怎么現在回來了?”四人一排,擋上了入口。
“讓開。”聲音有些清冷。
“大哥…”四人視線交錯著,都沒有移開自己的步子。
“大哥!怎么現在回來了”一道粗曠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大漢推了中間的兩人走了出來。
“韓志遠。”男子的口中念出了他的名字。
“完了,這下二哥完了……”后面幾個人小聲嘀咕著。
“大哥,有,有話好好說,別叫我名字啊!我,害怕…”韓志遠停下了腳步,抹了抹額邊的汗。
他家大哥一向是溫潤如玉的,但是一旦生氣,能把你往死里整,而平靜地喊出你的名字,就是第一步。
“你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吧?”男子甩了甩衣袖,低頭拂了拂衣擺,發絲劃過臉龐,倒像是畫中仙一般。
“大哥,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他們傷了我們這么多人,我也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韓志遠在男子的視線中有些窘迫。
“我說過我可以容忍你們三三兩兩出去打劫,維持溫飽,但我是不是也說過,做事要有分寸。”
“大哥……”韓志遠有些委屈,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最后所有的事都要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