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針名為迷魂針,中針者會在短時間內(nèi)忘記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而且還會有問必答,如同仆人一般,又叫主仆針。”白真真說道。
墨云用手肘抵在周炎的胸前,怒視著道
“說,你們究竟有什么意圖!”
白真真嘴中一啐,一把將墨云推到一旁,緊接著站在周炎身前,嘴中念念作聲,似是說了一段口訣,那周炎眼神一直,似是突然醒了過來,又像是醉的更深了,如同呆傻了一般。
墨云在一旁看的一陣吃驚。
“我的仆人,告訴我,楊歡的意圖是什么。”
白真真輕聲說道。
“是,楊歡的意圖便是將歸來的孫昊鏟除,以奪得武門的大權(quán)。”
墨云心里一驚,果不其然,楊歡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動手了,顯然自己預(yù)測的沒錯,武門也終究是養(yǎng)虎為患了。
“那要怎么鏟除,有什么計策。”白真真又說道。
“他讓我在武試時趁孫昊不備往其水中下毒,這樣他就能將其打敗,奪回原本的聲望。”周炎一字一字的說道,如同木頭人一般。
“那凌小溪又是怎么回事?”白真真問道。
“楊歡騙凌小溪找到了墨云的線索,以此要挾她,讓她陷害孫昊。”周炎說道。
墨云聽完怒氣直沖上了頭頂,心道這個楊歡竟能拿自己的蹤跡來誘騙小師姐,別讓自己碰到他,否則定要要了他的狗命。
雖然墨云十分憤怒,但卻控制住了自己,一來答應(yīng)過白真真的,不可再意氣用事,二是還是任務(wù)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當(dāng)年墨云下山的真相是什么?”白真真問道。
墨云卻是一臉的驚訝,心中一陣感動,就連自己剛才都忘了自己的事情,白真真竟然還替自己想著。
“三師兄說云師弟在山上就是武門的恥辱,讓我找個機(jī)會做掉他,我便將秘籍偷偷放入了云師弟的屋中。”周炎直繃著眼說道。
白真真扭頭望向墨云,卻發(fā)現(xiàn)其一臉的鎮(zhèn)定。
“你不生氣?”白真真問道。
“這也在我意料之中,的確,武門出了個殘廢,確實能影響到聲望,我承認(rèn)。”墨云雙手環(huán)抱著說道。
白真真一陣輕笑,笑容中似乎有著對墨云的些許肯定。
說罷又將一根銀針插入了周炎的百會穴,不同的是這次是一股白色的靈氣進(jìn)入了其腦中。
約么過了一刻鐘,周炎眨眨眼睛,坐起身來。
“我怎么在這?”周炎扭扭頭,從頭中傳來一陣疼痛,四肢亦有些酸軟,朝著身前的二人問道。
白真真急忙笑著解釋道
“師哥你忘了?剛才你正教我劍法,突然來了一陣邪風(fēng),便把你吹倒了,嚇壞我跟表哥了。
周師哥,你沒事吧?”
周炎是個要面子的人,臉突然一紅,慚愧的笑道
“可能最近太累了,無妨,我看今日就到這,改日我們再學(xué)。”
墨云二人一笑,急忙走上前將地上的周炎攙起,周炎卻將二人推開,整理一番衣衫,徑直的走出了演武場。
墨云二人對視一笑,墨云心道沒想到這銀針竟還有如此效果,看自己空有一身武力,關(guān)鍵時刻卻什么都做不了。
二人便也一同走出了演武場。
突然,一個身影從演武場身后的山峰中閃過,只留下一陣晃動的松樹枝翹。
……
第二日清晨,吃過早飯后,武岳山上便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羅天武試前后的這幾天可謂是武岳山一年中最熱鬧的幾天,不同于平時的節(jié)日。
從這幾日開始,山門大關(guān),開始了武門自己的考核。
也算是對這一年中道士們自己對自己的考核,看自己這一年進(jìn)步多少,靈力又增長了多少。
武岳山上有明確的排名,排名靠后的師兄弟打敗排名靠前的便能排在他的前面,到達(dá)一定的排名之后,便能學(xué)習(xí)藏經(jīng)閣中更高階的武技。
從羅天武試開始之前好長時間,山上便開始傳開了,說今年的武試頭名能獲得小太玄劍法的秘籍,這可讓山上的弟子一下子炸開了鍋。
小太玄劍法從十?dāng)?shù)年前的武試就出現(xiàn)過一次,還是讓武門大師兄孫昊拿去了,才獲得了個小太玄的稱號,從那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今年小太玄劍法再次出現(xiàn),使得山上的一眾道士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開始拼命的修煉靈力,一副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當(dāng)然也包括楊歡。
楊歡一直嫉妒孫昊的原因便是這小太玄劍法,自己因為晚上幾年山,比之孫昊小上幾歲,便在那年的武試決賽上輸給了孫昊,自己只獲得了師傅補(bǔ)償自己的純陽功。
旁人不知道,但這卻成了楊歡的一塊心病,純陽功便是不能破童子身,否則便會前功盡棄,而眼見大師兄孫昊不僅已經(jīng)娶妻生子,而且還名滿江湖,心中的怨念便更深了。
臨近巳時,身在山上,十歲以上的所有弟子便一同來到了演武場。
考核與武試共分為三個等級,十歲至十五歲,十五歲至二十歲,二十歲至三十歲。
若是超出這個年齡的道士,便失去了參賽的資格。
但山上超過三十歲的也只有大師兄孫昊和二師姐楚垚,因此若想在武試中取勝,還是有很大難度的。
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將人員篩選完畢。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僅僅一個考核便篩選下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小道士,但所幸的是墨云同白真真都通過了。
今年的考核比之往年來說,難度確實加大了不少,從力量上來說,便是靈者最不擅長的一點。
往往大部分的靈者都是靠著靈力在身子里的儲存而決定的自身強(qiáng)大與否,但一旦失去靈力,那一部分靈者便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晚飯過后,墨云帶白真真來到了之前的翹巖處。
夕陽照過來,將倆人的身上都染成了一片金色。
烈火將遠(yuǎn)處層層疊疊的云層燙的火紅,如同燃起來了一般。
“這山上竟還有這等好地方。”白真真舒展了一番身子說道。
“我之前經(jīng)常一個人來這里看太陽落山。”墨云一陣感嘆道。
“那我是不是第一個你帶來這里的人?”白真真抬頭笑著問道。
“不是。”
“那是第二個?”
“不是,是第三個。”
白真真一陣噘嘴,若是第二個自己還想的通,這小木瓜帶著自己的小師姐來過這里,可第三個,還會有誰。
“是誰?”
“陳十二,準(zhǔn)確的來說不是我?guī)麃淼倪@,而是他自己發(fā)現(xiàn)的。”墨云將雙手交叉著束在了腦后,靠在了一旁的翹松之上。
“陳十二是誰?”白真真好奇道。
“是我一個小師弟,我之前沒注意過他……”
墨云便同白真真將自己與陳十二在那天如何相遇,又是如何一同喝酒的經(jīng)過全講了一遍。
“他像極了以前的我,只不過我沒有他這么好運(yùn)罷了。”墨云輕嘆一聲,轉(zhuǎn)頭朝著白真真笑道“但他沒我幸運(yùn)的是,命運(yùn)讓我遇到了你這個小魔女。”
白真真一陣輕啐,抄起地上的一塊碎石朝著墨云扔去。
“你這小木瓜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油嘴滑舌了。”白真真笑著說道。
“可是怎么才能讓小師姐不受楊歡的擺布了。”墨云皺著眉頭說道。
“還不都是怪你,你若不走失,你那小師姐不就不會被擺布了。”白陣陣說道,轉(zhuǎn)念又道“你身上可有你那小師姐的什么信物,只要我們將你沒事的消息告訴她,她不就什么都懂了。”
墨云一陣思索,忽然想到自己在鬼蜮之時,有次偷跑出來,看到小師姐同楊歡一起到那木屋找尋過自己,當(dāng)時記得她掉落了一個白色的荷包。
想罷墨云朝自己靈鼎中探去,果不其然,荷包就在靈鼎之中,這小師姐的物件,墨云縱是自己丟了也絕不會將其丟失的。
“這個。”
說罷墨云手腕一番,手掌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荷包。
荷包之上繡著一頓灰色的云彩,寓意無疑正是墨云。
“你小師姐對你還是真心的好,還會為你繡這荷包,你也定要真心的待她,否則我就把你的臉割下來。”白真真望著手上的荷包,輕聲說道。
墨云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我將這荷包之上寫上你的名字,放到她的屋里,等她看到,就不會再被楊歡擺布了。”白真真說道。
“真真,謝謝你,你真是我的智囊。”墨云低頭說道。
“我倆本就是一起,你的小師姐不就是我的小師姐,何談來的謝謝?”白真真扭頭笑著說道。
二人在翹巖處一直待到了太陽落山,這才依依不舍的從翹巖回到道院中。
白真真從靈鼎中取出一支青筆,這筆竟然不用沾取墨汁,徑直的朝荷包上寫去,竟然比沾有墨汁的毛筆字體還要濃重。
白真真朝上面寫道,墨云,一切安好,勿念。
轉(zhuǎn)身便走出了房門,朝凌小溪的屋子走去,不出所料,凌小溪此時應(yīng)該正在玄塵殿中打坐,屋內(nèi)空無一人。
白真真拿出一根銀針,朝著凌小溪屋子門上的銅鎖扎去,三兩下的功夫,銅鎖應(yīng)聲而開。
白真真徑直走進(jìn)屋子,屋中極為的簡潔,除了一張木床,一個木桌一把木椅,以及桌上的一張銅鏡,一些胭脂,還有些許裝飾。
白真真將荷包放在木桌之上剛要轉(zhuǎn)身離開,不料門口卻傳來一陣腳步的聲響。